阿光一点都不怀疑雷宏话的真假。
雷宏说要杀一个人,那个人就一定会死,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阿光被绑的结结实实,靠在库房肮脏的墙壁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陈锋的音容相貌,暗暗发出一声冷笑。
这个家伙如果知道他惹的是洪门少爷,不知该作何感想?
呵呵,他估计肯定会后悔的要死。
遐想之际,阿光感觉一旁的雷宏在用手肘捅他。
“少爷,怎么了?”
“瞧那边柜子。”雷宏朝左前方的柜子努了努嘴。
“嗯?”阿光不明所以,顺着雷宏所指示方向看去,“少爷,怎么了?”
“柜子上面有玻璃瓶,咱俩爬过去,把那玻璃瓶弄下来。”雷宏说,“弄碎瓶子,就能割开我们身上的绳子了。”
雷宏从开始就没打算坐以待毙,被绑在仓库里,成了人质,他得想办法逃出去。莫叔回去通知二哥了,二哥肯定会带人过来救我。
到时候陈锋这狗东西要是拿我当人质威胁我二哥怎么办?
我得先逃出这里才行。
“少爷,还得是你啊。”阿光也是看到了柜子上面的玻璃瓶,大喜过望。
俩人手脚被绑,趴在地上,像是蛇一样蹭着地板朝前方爬去。
很快,俩人就到了柜子前,从地上爬起来,靠在柜子上。
“不对劲啊少爷,瓶子掉下来,肯定会发出声响,外面有他们的人守着,听到动静,进来看到怎么办?”阿光说出心底疑惑。
“你他妈是不是傻?”雷宏压低声音,“你用身子晃动柜子,我在下面接着不就行了?”
阿光按照雷宏安排,靠在柜子上,依靠身体晃动柜子。雷宏则是趴在地上当做充气垫,防止玻璃瓶掉落在地摔碎发出声响。
俩人共同合作,还真让他们将柜顶的玻璃瓶给弄了下来。
“轻点,轻点,别闹出动静。”雷宏用双腿夹着玻璃瓶,朝四周看去,发现角落有一床单,“过去,把床单叼过来。”
阿光不敢不从,跳着过去,用嘴巴把床单叼了过来。
雷宏将玻璃瓶放在床单上,然后看向阿光。
“少爷,你看我干啥?”阿光不解道。
“阿光,我听说你练过铁头功是吧?”雷宏坏笑着看着阿光。
阿光:“???”
“少爷,我……我那铁头功是吹牛逼的,当不得真啊。”
“别废话。”雷宏沉声道,“你用脑袋把这瓶子给砸碎,等咱安全了,我带你去澳市,给你找几个女明星给你玩。”
“少爷,你可要说话算话啊?”阿光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老子什么时候骗过人?”雷宏说。
阿光屈膝跪倒在地,眼睛盯着放在床单上的玻璃瓶,心一横,就磕了下去。
第一下没磕碎,阿光的额头都被磕肿了,连磕了四五下,才将瓶子弄碎,其中一块玻璃碴子划破了阿他额头,鲜血都流了下来,疼的他是龇牙咧嘴,
“少爷,可以了。”阿光呼出口气。
“用嘴叼一块玻璃,先把我身上的绳子割了。”雷宏说。
阿光皱着眉头,道:“少爷,这难度系数有点高啊。”
“女明星。”
“好,交给我。”
阿光用嘴叼着一块锋利的玻璃,用劲咬住,然后凑到少爷雷宏的背后,开始割绳子。
……
……
陈锋这边,他将雷宏主仆俩人关起来之后,就去找了盛楠和薛妙妙,让他们带着陈辰,离开宛城,马上赶去澳市。
那边是他的大本营,兄弟们都在那边,凭他在澳市的名声,没人敢动他的家人,除非是不想活了。
盛楠临走时问以后还回不回来,陈锋不假思索的说不回来了。
当时来宛城,是因为若楠在这边,本想以后过些消停日子,但如今惹上了曹锦强这尊大佛,宛城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回澳市安全一些。
盛楠和薛妙妙哦了一声,并未多问,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们这辈子是跟定了陈锋,自家男人去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陈锋派了两个兄弟,护送盛楠等人回澳市。
然后他转头就去找了魏忠健。
他想从魏忠健那里打探一下雷宏的来头。
雷宏口口声声说让魏忠健滚出来见他,想必俩人是认识的。
而且他总觉得这雷宏的背景应该不简单。
就冲那叫莫叔那家伙的身手,这雷宏就不可能是普通的富家子弟。这种宗师级别的武学大家,根本不可能给人当保镖仆人,除非那人的身份十分特殊。
魏忠健死了儿子,人又落在陈锋手中,心情正糟糕着呢。
看到陈锋推门走了进来,张口说道:
“人我都给你了,你倒是放了我啊,把我扣在这里做什么?我和你说,我就是曹锦强手下的一条狗,你拿我威胁他,没用。”
“我儿子现在死了,我得把他尸首弄回去埋在我祖坟那边,你放我走吧,我现在对你没用了。”
“魏院长,你想太多,我不可能现在放你离开的。”陈锋走到病床前,看着魏忠健,他觉得这老家伙单纯的有点可爱。
放了你?你出门就他们给曹锦强打电话,说人已经被我救走了怎么办?
老子还在这里以逸待劳,准备弄死曹锦强这狗东西呢。
放你出去通风报信,你当我傻?
老子现在留你一条狗命,那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不然岂能容你活到现在?
你真当老子是菩萨下凡普度众生来了?
魏忠健很聪明,猜到了陈锋的想法,说道:“陈锋,你怕我出去通知曹锦强?”
陈锋笑了笑,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安全起见,魏院长,我得请你在这里多待几天。”
魏忠健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叹道:“你图啥?人你都救走了,还不趁早离开江南省,你难道不怕曹锦强报复你?我和你说,你不是对手,就凭你手里这几十号人,拿什么和曹锦强斗?我劝你想好退路,别以卵击石,没必要。”
陈锋坐到床头,眼睛盯着魏忠健,笑道:“魏院长,你有这么好心提醒我?别忘了,你这条腿,可是我废的。”
说着他拍了拍魏忠健缠着石膏绷带的大腿。
“你……”魏忠健痛的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魏忠健瞪大眼睛,“对了,你答应我的,我放了你老婆,你就把杀我儿子的凶手交给我,斗鸡伟呢,你赶紧把他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为满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