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远离喧嚣,一路来到三途河畔的梓葶林。
“今日虽说没有去闹市,但是好吃的少不了你的。”牧垚祭出丹炉,一条条小鱼从中落出,这是他在来中州之前在甄无道的湖里偷偷抓的。
而后他口吐天凤真火,便开始支架烤鱼。
“你为何在战旗之上刻写一个葡字。”牧垚递过烤鱼,开口询问。
古甄儿一愣,脸上顿时生出一道道红晕,吞吞吐吐开口:“我...喜欢吃萄果...”
“真的吗?那你为何不刻写一个萄字?”牧垚语气轻浮,明显是在挑逗她。
“本小姐说是便是,你哪来的这么多话?”古甄儿一把揪住牧垚耳朵,也就是此时她才像是一个大族的大小姐。
“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而已。”牧垚连连求饶,也不再追问。
“敢戏弄本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古甄儿松开他的耳朵,转过头去生起了闷气。
“你这招太霸道了,肉身成圣也扛不住。”牧垚揉着自己被揪的耳朵,从纳灵袋里取出一枚簪子,“好了,别生气了,送你个灵器。”
古甄儿转过头来,接过簪子,一口小鼎便从簪子之中飞出化作元神之力环绕古甄儿,而后再次化作小鼎没入簪子。
“这下我的小鼎元神便能熟悉你的气息了。”牧垚如释重负,似乎是完成了一件无比壮阔的大事。
“元神?...”不等古甄儿说完,牧垚便将她拉入了自己的识海。
在他识海中,大鱼,天凤,大道莲花等一众生灵在其中沉浮,天穹之上一道金色轮环将一众生灵连接。
“这是你的元神?”古甄儿有些不可思议,开口问道。
“嗯,所以不用担心我,没一口小鼎没事的。”牧垚了解古甄儿的担忧,故此直接将她带到了识海。
皎月高挂,两人背靠背坐在梓葶树闲聊,忽的听到附近有人在争吵。
“若依,你信我,今日之耻他日必让他们百倍奉还。”熬巳开口对着万若依说道。
万若依则是看也不看熬巳,呵斥道:“你连那个磐体境的小子都打不过,更别提甄族那个天才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牧垚与古甄儿在隐秘之处听着两人的对话,一时间竟觉得好笑。
叮!一道灵光从牧垚脑袋里闪过,顿时他又有了一个鬼主意。
“看我去捉弄他们一番。”牧垚动用狐妖的变化之法,化作一个白发金袍的小胖子一溜烟就跑到两人身前。
“谁让你们在这儿大喊大叫的?”牧垚开口喝斥两人。
两人看着眼前的小胖子,本就怒气难以宣泄,如今更是怒火中烧。
“小胖子,你找死是不是?”万若依开口。
“胖?小爷我这叫丰满,此处是我的地方,留下几种秘术便不追究你们擅闯之事了。”牧垚开口,还抖了抖自己的小胖肚子,引得一旁观看的古甄儿一阵偷笑。
“好,既然你寻死,那便成全你。”万若依抬手捏雷鞭而来。
牧垚手中法印变化,一朵朵大道青莲在身旁绽放将她的攻势尽数挡下,而后一枚水矛掷出将万若依束缚。
熬巳见状立马转身逃走了,速度之极堪比天凤。
“混蛋!”万若依怒骂,可能骂的是熬巳,亦或是牧垚。
“既然仙子不肯交出秘术,那小爷我便自己来取。”牧垚施展汲魂之术,直接入侵她的识海去盗取那雷霆杀阵。
这汲魂之术也称得上一代奇术,悄无声息的便盗取了那雷霆杀阵的阵法排列。
而后牧垚又揍了一顿万若依,打得她鼻青脸肿才返回古甄儿所在地。
“走吧,送你回帝院。”牧垚解除变化之术,顿时一个俊秀挺拔的男子出现在古甄儿身前。
“你那白白胖胖的样子挺可爱的,你怎么变回来了?”古甄儿笑道,“快,变回去,让我好好摸一下胖嘟嘟的肉肉。”
牧垚一阵无语,摇摇头说:“下次再说吧!”
“你要是不变回去我便不走了!”古甄儿转过头去嘟着嘴巴,看起来可爱的像一个生闷气的小河豚。
牧垚闻言,身后天凤翼展动,一把抱起她就往帝院方向飞去。
“你无耻!”古甄儿没想到牧垚竟会如此大胆,半空中还在捶打牧垚胸口。
牧垚任由她发着大小姐脾气,开口笑道:“我本来就是无耻小葬王。”
送别了古甄儿,牧垚走在回体院的路上,发觉身后有人在跟随。他反应迅速,猛的挥出一拳,可那人抬手就挡下来这一击。
牧垚放眼望去,竟是那衣衫破旧的冯老前辈。
“年轻人,你刚刚的所作所为老夫可都看到了。”冯老开口,一把抓向牧垚消失在了原地。
待到牧垚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在一座高山之上。
冯老一言不发,将牧垚重重的摔在地上,而后一只手便抓来一座大山压在牧垚身上。
“额!”牧垚发出一声闷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来不及反应,更是摸不着头脑,“前辈,不知晚辈是否得罪过你?”
冯老依在自己的拐杖之上,自顾自的喝着酒葫芦里的酒,不曾开口回答。
眼见如此,牧垚只好自己想办法,他试图爆发肉身之力,打破这座山石,可竟然无法令其晃动半分,要知道他一拳便有七十二万斤重量,足以崩碎寻常山石,如今却无法令其动摇半分。
而后他又尝试施展法术,可法力好似被禁锢了,就连他的魄也无法施展出来。
不一会儿,冯老的酒便喝完了,他摇摇晃晃开口说道:“没酒了,我得去打些酒,这是哪来着,算了,过个五百年总会找到的。”
闻言,牧垚大惊失色,五百年,难道他要被压在这山上五百年?情急之下他连忙开口:“冯老,我有酒,我有酒。”
老头子听闻神色激动,一把便将那座大山丢出,拉起牧垚,“给我酒,给我酒!”
牧垚假意拿出纳灵袋,撑开自己的魄,挣脱了冯老的那只手。
“年轻人,怎能言而无信?”冯老抬手,一杆战旗从天穹降落直奔牧垚而来。
牧垚身后九大灵墟大开,以魄轮迎击那战旗。仅仅片刻而已,他便嘴角溢血,全身骨头震痛。
“晚辈无意冒犯,只是前辈无礼在先,晚辈不得不如此!”牧垚躲开战旗,祭出伴生道钟与葬金古剑护在自己左右。
“给我酒!”冯老一声怒吼,如惊雷乍响,响彻云霄。刹那间,战旗场域如汹涌澎湃的海洋一般浮现,气势磅礴,仿佛要吞天噬地。天穹之上,数十座山石如流星般坠落,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如泰山压卵一般,欲将牧垚镇压于万劫不复之地。
咚咚咚!伴生道钟轰鸣,驾驭天地灵气,形成庞大能量轰击山石,牧垚手持第二形态葬金古剑,施展破立诀,才勉强抵挡下了所有山石。
呼!牧垚大口喘气,这山头之上好似有一股无形场域会加速灵力的消耗,仅仅两招而已,他的灵力消耗竟已过半,可他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形成场域之物。
“难道是因为没有了御之术而强行释放道钟的缘故?”牧垚还在思索之际,一尊巨大酒葫芦从天而降。
“这酒葫芦竟然还是法器?!”牧垚背后一凉,如天般的威压袭来,令他毛骨悚然。
“喂喂喂,这到底是为什么?”咕噜!牧垚咽下一口口水,此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全力对抗。
“啊!”牧垚的肉身与元神全部爆发,化作一朵青色莲花,莲花中心一头青色麒麟与一道金色轮环浮现,每一片花瓣之上都有他的法在演化。
惊天爆炸产生,任凭牧垚如何反抗都无法抵挡那酒葫芦的降落。
那葫芦如山岳一般重重的砸在牧垚身上,虽说不曾将他砸死但也伤及了他的肉身,他全身的肋骨几乎都断掉了,四肢也被砸的变了形,口中鲜血更是狂吐不止。
“想我英武一世,还有许多未尽之事,谁曾想今日竟然会死于一个老疯子的酒葫芦,真是对不起了,大家。”牧垚缓缓开口,他愈发觉得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甚至连呼吸都断断续续。
突然,牧垚的九道灵墟自行打开,从中飞出一口小鼎将那酒葫芦顶起,在他的额头,一道青色小鼎印记绽放仙光,治愈着他的伤势。
“我这是回光返照了吗?”牧垚缓缓睁开双眸,只见小鼎的真身已经将那酒葫芦击退,“小鼎竟还留有后手。”
牧垚本以为小鼎离开之后只留下一具真身,没想到此刻竟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小鼎真身放出的仙光映照之下,冯老开始痛苦挣扎,抱头痛哭。
“我是体院的长老,我要为书院培养年轻天骄,任何不平之事我都要予以惩戒。”冯老大叫,吼声将此山之上的山石都崩碎了。
牧垚躲在小鼎之中,看着眼前发狂的冯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们都死了,我的弟子,我的弟子!”冯老再次大喝,在他周围,各种太古凶兽显化,那是他的法在演化。
一炷香之后,冯老在小鼎的仙光映照之下陷入了沉睡,牧垚这才长舒一口气,可却依旧不敢大意,躲在小鼎之中。
次日清晨,金乌长鸣,一声大喝之后,冯老飞向天穹,灰发飞舞,整个人沐浴在神光之中。
“吾名冯第一,逢考必第一,今日得以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