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一股浓郁的药香,伴随的还有充裕的灵气。左侧各种攀爬在树架之上的藤果,右侧是成片的果林,中间一口大湖,湖中有莲蓬和各种奇鱼。
“郁灵果,千叶藤,阴阳鱼...这老头底蕴真够丰富的,不愧是帝族族长。”牧垚边走边看,口水都流了一地。
“这是...两生莲?”只见湖中央一朵莲花亭亭而立,其花香化作阵阵涟漪,周围几十米外无任何灵药,一股无形的结界将它与其他灵药隔开。两生莲,一半金色一半灰色蕴含阴阳之力,亦可助人炼神炼体,乃世间罕见神药,在其身旁修炼更是事半功倍。“可惜了,现在的境界不适合在其周围修炼。”
牧垚离开了莲花处来到一处藤架之下。“就你吧,醉幽天萄果。”牧垚摘下一大串萄果倚在藤架前吃了起来,看着眼前如幼童手掌般大的萄果,不禁叹道:中州不愧为灵域最富饶之地,这些灵药东荒一共都没有几株,这些甄族竟满园皆是。”
“你是谁?“一个紫衣少女站在牧垚面前,看起来十二三岁,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眼前之人脸上转了几转,眼珠灵动,别有一种动人气韵。
听到此话,牧垚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将没吃完的萄果藏在身后,“我...是新来的药童。”牧垚有点心虚,眼神躲闪,不敢看少女的眼神。
“药童?爹爹什么时候找过药童了?”少女把脸凑到牧垚面前盯着他看。
“那个...甄老...族长不是外出了吗,所以让我来帮忙打理一下药园。”牧垚怕偷吃的事情败露,赶忙解释道。
“真的?”古甄儿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牧垚。
“千真万确。”牧垚撇着嘴,攥紧了身后的萄果,生怕被发现。
“想想也是,爹爹的药园一般人可进不来。”听到这句话,牧垚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跟我来吧。”少女对着牧垚喊道。
“哦。”少年一把将萄果丢进湖里跟了上去。
“我叫古甄儿,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看着牧垚似笑非笑,一脸古灵精怪的问道。
“葡药。”牧垚回答。
“葡药,好有趣的名字,那我叫你小葡药吧。”古甄儿想了想说道。
“随你。”牧垚跟在她身后,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眼前这个与他缔结婚约的少女。
“这就是甄老头儿的女儿,这也太小了吧,估计连十四岁都没有。”牧垚心想,内心早已乐开了花,谁能想到一个十几万岁的老头子竟然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儿,“这老头不会不太行吧?”
“不过这小丫头为何不姓甄而姓古呢?”牧垚边走边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思索着他的疑虑。
两人来到药园一处角落,一棵大树遮蔽了光线,树下黑色的土壤长满了许多简单茂密的植物。
“我们要干嘛?”牧垚问道。
“抓小虫子啊。”古甄儿一双纤手合十伴随着一股紫气波动,她大喊到:“找到了。”
古甄儿双手在土里挖来挖去,不一会儿,几只银虫出现在其手上,她把银虫放到牧垚手上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杰作,全然不在乎那双因为挖土而弄脏的手。
牧垚无语了,一族之长的女儿竟然喜欢抓虫子,完全不像一个大族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突然,一刀斩击从树枝袭来,牧垚一把把古甄儿拉向身后,祭出那口道钟抵挡。道钟在斩击的攻击之下摇摇欲坠,牧垚大喝:“御!”
这是他前身的神通--御灵之术,能够驾驭天地之间最纯粹的灵气为己所用。道钟在御灵之术的加持之下终是抵消了那道斩击。
“放下银虫,速速离开。”虚空中一道声音传来。
牧垚一把丢下银虫,拉着古甄儿离开这里。
“之前不是这样的。”古甄儿眸子里满是泪花,一脸委屈的开口说道。
牧垚摊开手掌,一只银虫出现在古甄儿眼前,“给你。“
古甄儿开心的接过银虫,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谢谢你,小葡药。”然后拉住牧垚的手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牧垚也不抵抗,任由古甄儿拉着自己前行。
古甄儿拉着牧垚来到药园果林的一棵大树下,这棵树同其他的果树都不同,其他的至少都有两三棵,只有这棵树是孤零零的一棵。这棵树三丈多高,树冠上垂下如柳条一般的枝条,每条枝条上长满了淡紫色的叶子和未开放的花苞。
“爹爹说这是梓葶花,每十六年开一次花,等到花开的时候我就可以去见我的娘亲了。”古甄儿说完放走了手里的银虫。
“你这是...”牧垚疑惑。
“我每次抓到小虫子就会带它们来这里说话再放走它们。”古甄儿解释道。
“你没有朋友吗?”牧垚觉得不可思议,堂堂甄族族长之女竟然沦落到要找虫子聊天。
古甄儿低下头没有回答,牧垚见她不愿意说就想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走吧,我带你去好吃的。”
说完拉着古甄儿来到那株萄果架下面,随手就摘了一串萄果分给古甄儿。
古甄儿先是一阵惊讶,随后说道:“你不是药童吗?怎么可以随便摘爹爹的灵药。”
牧垚突然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甄老族长说让我在这几天不能离开这个药园,饿了渴了都在药园吃果子。”说完还故意抹了抹眼泪。
古甄儿见状信以为真,牧垚心想,或许狡猾就是狐狸的天性,扯个谎竟然如此轻轻松松。
随后两人便在藤架之下吃起了萄果,吃着吃着牧垚发现不对劲,古甄儿的脸色越来越红。牧垚这才想起这是醉幽天萄果,是一种极其适合酿酒的灵药,其本身就带有酒的效果,可使人沉醉,更何况古甄儿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古甄儿明显是醉了,开始说醉酒话了:“书院里的人都说我修的不是家族的法,说家族里的没有修生机之法的,教堂先生也只教家族法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族中大战有一件奖品是娘亲用过的法器,我想拿到它,可好多哥哥姐姐们都到灵墟境了,我又是甄族族长的女儿,不能给爹爹丢脸,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古甄儿早已满脸泪水,很是让人心疼。
牧垚叹道:“或许说出来会好受点吧。”他也想到了他自己,他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见过母亲,对母亲唯一的印象还是从族人口中,他又何时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呢?而眼前的少女身为一族族长之女却显得与族人格格不入,甚至连自己母亲用过的法器都要自己去争取才能得到。莫名之中,两人之间竟有了隐隐共鸣。
古甄儿就这样在藤架下睡了一下午,牧垚也在她身旁守了一下午。
“小葡药,几时了?”古甄儿揉了揉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酉时了。”牧垚开口。
“糟了糟了,下午没去书院,教堂先生该骂了。”古甄儿神色慌张准备离开了。
“那个先生不是不教生机之法吗?”牧垚道。
“那也要去呀,不然就给爹爹添麻烦了。”古甄儿笑着说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准备离开了。
“喂,那个大战什么时候开始,我陪你去拿奖品。”牧垚说道。
“半个月之后。”古甄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着回答,很开心。
“我陪你去拿你娘的那件法器。”牧垚开口,不光是因为对古甄儿的感同身受,他也想看看这所谓甄族的年轻一代有多强。
“好”古甄儿挥手跟牧垚告别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