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真女皇口中重复着司马阳刚才所做的小诗,越品味越觉着回味无穷。
忍不住开口:“水台相映美,风送波纹清,区区十个字,将垂钓雅趣和周围的水景完美的结合起来,微风吹过水面,波纹粼粼,意境瞬间充满。
更精华的还在后面,天上的星光全部照耀在水中,好像水中有个天似的。四周宫女所提的宫灯也倒映在水中,飘浮在水里面的天空中,当真是美妙至极。
真是句子越短越精华,镇国王之才,可冠日月。”
被戎真女皇好一阵乱夸,司马阳笑道:“女皇陛下能将我刚才的那首拙作分析的如此透彻,可见陛下之才。”
回头见千城阁主脸色难看,司马阳岂肯放过这个嘲笑他的机会。
“千城阁主,你刚才不是说本王肚子里没有墨水吗,本王所做的小诗如何?阁主如此恃才傲物,不如也现场做一首诗词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阁主之才。”
有刚才司马阳所做的那首珠玉在前的小诗,千城阁主深知,他已经很难压过司马阳了。
“刚才那首诗意境之深,用词之绝妙,不像是镇国王所作,莫不是从哪里抄来的吧?”千城阁主讽刺道。
“千城阁主,你还要本王再说一遍狗眼看人低吗,你可以遍访古籍,看看前世有没有这首诗?”
戎真女皇道:“阁主,不用争论了,这首诗词很明显是镇国王所做,若是前人所做,绝对不会和现在的景致这么的融合。行啦,时辰不早了,大家入座吧。太子、镇国王,公主,请。”
戎真女皇、拓拔羽肃兄妹、司马阳坐在了豪华餐桌前。
看到司马阳所坐的位置,两名小太监互相对视了眼。
司马阳坐对位置了。
千城阁主没有资格坐在餐桌前,而是立在了女帝身后不远处。
刚才司马阳得了彩头,千城阁主思虑着,怎么让司马阳在女帝面前出出丑。
戎真女帝道:“太子和镇国王远道而来,又深处内地,我戎真国的东部连着大海,所以,我特意让御厨们做了几道海鱼大餐,请太子和镇国王尝尝。”
很快,小太监们端着美食走了上来。
接连四道菜都是鱼。
而且鱼的模样很奇怪,上面还有斑点。
北凉国深居大陆内部,远离大海,民以羊肉为食,很少食鱼,更别说海鱼了。
拓拔羽肃不认得,笑道:“女皇陛下,这都是些什么鱼呢?”
戎真女皇微微一怔,开宴前,她曾吩咐御厨们,要将戎真国的特色美食做出来。
御厨们说烤羊、烤牛、甚至是烤淡水鱼,都被她拒绝了。
拓拔羽肃和司马阳都未去过海边,司马阳虽然去过沿海的武州,但忙于平乱,定也没有尝过海鱼。
所以,戎真女皇才下令,做几道海鱼美食。
至于是什么鱼,她这个皇帝也不知道。
现在被拓拔羽肃提问,戎真女皇答不上来,岂能不觉着尴尬。
戎真国虽然是个只有八十万人口的小国,但是幅员辽阔,东部边境一直延伸到大海。
海外还有座岛也属于戎真。
岛上生活着近万人的渔民,他们以打渔为生,每年都会向上京城供应大量的海鱼。
见戎真女皇不语,拓拔羽肃也看出了门道,这小女皇应该是不知道。
他又看向了站在女皇身后的千城阁主。
“阁主,介绍下吧,这是什么鱼呢?”
千城阁主也未见过,却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当即笑道:“御厨总管何在,还不报上菜名来。”
一名小太监道:“阁主,总管大人还在忙呢,小的这就将总管大人叫来。”
千城阁主想说去吧,忽然看到司马阳端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千城阁主觉着司马阳在嘲笑他。
“倒忘了镇国王殿下了,能否给北凉太子殿下介绍下这几道鱼呢?”千城阁主对司马阳说道。
司马阳自然知道千城阁主的用意,找个机会,让他难堪。
让本王难堪,真是自寻羞辱。
“千城阁主,女皇陛下让你主持这次晚宴,那你身上就肩负重担,所以,宴会的方方面面,你都应该知道,可是你,连个菜都不认识,真是失职。”
被司马阳揭短,千城阁主脸部有些发烫,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脸上依旧是笑意融融。
“镇国王,我总揽全局,至于细节,自有专职解答。看来你也不认识,正好,又有几道菜端上来,御厨总管也来了,让总管报菜。”
司马阳摆了摆手:“不用这么费劲了,还是本王来说说吧。这几条鱼食你们不认得很正常,因为它们并非产自北方之海,而是产自南方之海,离此很远很远。”
“产自南方的海,镇国王,你不会是胡说八道吧?”千城阁主笑道。
司马阳没有搭理千城阁主,而是指着第一道鱼道:“这条鱼眼睛身上布满了条纹,它叫波纹鱼,还有个别名叫苏眉,生活在南部大海的岩礁石和珊瑚礁中,
他还是一种观赏鱼,当然也是一道美食,这种鱼体重最高者,可达百斤,肉质细腻,鲜嫩,非常名贵。
这种波纹鱼肉质发香甜,只有清蒸,才能留住它的原汁原味。所以,最佳的做法就是清蒸。”
见司马阳滔滔不绝,众人就知道司马阳是对的,绝对不是瞎说。
司马阳继续道:“要将这种鱼运到戎真来,绝非易事。女皇陛下拿这道菜招待我们,可见陛下是真诚待客的。”
“南方人来换我们北方鱼,这种交易很正常,看来镇国王吃过这种鱼。”戎真女帝笑道。
“没吃过,怎么能知道它发香甜呢。至于其它几条鱼,也是来自南方。这第二道鱼应该是东星斑,这可是名贵宴会的首选鱼。
另外,还有海红斑,青衣鱼,这都是鱼肉类的精品。还是那句话,就凭这几道鱼,可见女皇陛下待客之城。”
戎真女皇笑了笑。
“镇国王不仅才高,没想到见识也这么非凡,剩下的几道菜不用镇国王介绍了,让御厨总管介绍下,然后,朕,敬镇国王一杯。”
拓拔羽肃顿时有点不高兴了。
第一杯,至少是同喝。
女帝却要单独敬司马阳,这于理不合。
戎真女皇端起酒杯。
“镇国王,请。”
司马阳也端起酒杯,旁边的两名小太监互相对视了眼。
酒杯中,自然已经被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