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芳上班经常会提前一些些插着空乘客梯到十二楼,穿过职员办公室到达十二楼前门打卡的地方打卡,那边客梯人少安静,货梯这边上下班乘坐的人拥挤难等,邦和桦他俩一个班,是特别好的兄弟,我和芳总形影不离,是特别好的姐妹。一来二去的,点头招呼的时间长了自然熟络。
亿利达的周年庆不久就要到来,各个部门都要出一档子节目,举办大的庆典,整个Iqc总共就这几个人,刘小姐是头大,芳忍不住了:“就交给她,一个人都能搞定,唱、跳都没问题,刘小姐。”芳指着我嘻嘻笑。只见刘小姐笑面如花,双眼放光,就像是那夜空里闪着绿光的狼眼:“是吗,我相信芳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呵呵,我不行,我那三板斧,狗肉上不了正席,就别丢人现眼了吧。”“这可不行,我正焦头烂额呢,你还有三板斧,你看看我们这一票人,那可是一板斧都没有,要不,阿温,你来?”“你就别吓我了”阿温双手直摆“我能干嘛?台上去发抖。”“那不管了,就你了”刘小姐嘴角带笑“你全权负责,这是工作。不管你怎么弄,完成任务发奖金。”我无奈的一下蔫了“好吧”“有什么需要的我们都支持,只有半个月了,赶快给我搞定。”“好吧,时间这么紧,我想想吧。”
我狠狠的瞪了芳一眼,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你就唱首歌得了,歌唱得那么好,随便一首就秒杀全场,这厂里的大多都是农村出来的,那会什么文艺,别担心,我们都会挺你的。”芳起哄到,“就是就是,多好,也让公司都知道知道我们Iqc。”“大家都这么想啊”“是啊”“那这样吧,我刚想了一下,我想我们重要的是展示我们Iqc的风采,那就大家参与,时间有点紧,我们要是重新编排新的节目,怕是没时间。我这有现成的改改就行,但得挑几个人,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芳询问的眼神“什么”“年轮我挤挤眼”“难点吧?”“改改”……“啊?我们还要上啊?”“是啊”我坏笑的看着芳说。芳白眼又白眼,我吐吐舌头“大家参与多有意义。”芬憨厚的笑得喘不过气“俺可不成,就这胳膊这腿除了走路外就跟柴火棍似的。”阿香站起来:“来来来,比划比划,看看多像柴火棒”“你先比划,我再比”阿花抿着嘴不说话,啊香不停地乐:“我长这么大,还没上过台呢,这样,你教我们一个最简单的动作看看学学”“行啊,正好看看你们”。这几个人一学起来,可没差点笑岔气,阿芬真就像自己说的一样,比柴火棍都还硬:“别掰,会断会断,让我挑担子行,从小放牛割草,只会扫猪粪……”啊香和阿花都还不太难看“阿芬,管它呢,一起也火一把,现现眼,多好的机会,说不定被哪个又帅又体面的看上了呢”“我了个去,我出洋相还差不多,没美死,就被人笑死给轰下台了,我家那个还不得骂死我,咦,想想都起疹子”克趁和小巫阿温都笑得喘不上气。一向摆谱的刘小姐也忍不住道:“算了吧,阿芬这样的,真把舞台压死。”“我是觉得,上回台,我的青春也有了值得的回忆,以后跟孩子提起,就说上了春晚了,哈哈”阿香笑闹。
品质部的杜经理听说我们要编排舞蹈很是讶异,叫刘小姐过去打听,特别的感兴趣。骑虎难下的我,带着这群生硬的学员,开始了魔鬼般的排练。跟货仓的主管沟通以后,把十二楼的卡通仓整理出一小部分,做为排练室。每天排练时间我定,十二楼管货仓的河南哥,钥匙开门锁门都交给了阿花。因此也引出了后来阿花的一段密事让我得知。我提来了小胖子放在我那的收录机,找阿温帮忙录好了歌,加班加点的训练这帮生瓜裂枣,越来越临近的日子,周末也不休息在练舞,这在一整层楼都是大事,都是稀奇事,这些个歪脖子歪手歪脚的,动作是简化了又简,都费了老劲的腰痛脖子酸。刘小姐的弟媳和老乡加班的时候也会来看我们训练,看着看着就在纸壳上睡到我们散场。演出的衣服就是个麻烦事了,这地不像是有传统的861,这合适的演出服不知怎么办。在服装摊溜达好几天才选定了一件勉强能用的款式,软磨硬泡的央着老板一条街的去收货,得幸凑足了数。一件燕尾捆角的水粉色蝙蝠衫,一条塑光的黑色弹力裤,一套五十五块,公司出一半,大家自己也心甘情愿垫一半,买到自己喜欢的。
演出那天穿上衣服,帮她们画上妆,就像换了一个人:“你好漂亮阿香”“你也是”“我们都好漂亮”“我要照相”“我也要”“到时要留着”隔壁货仓的一群男生张大了嘴一个一个都不认识我们,像一群大土鳖。进场的时候,礼堂里议论纷纷“好漂亮”“这是外面请来的吗”“是干嘛的”阿香她们一个个特别不谦虚的走过。演出很顺利,一下台耳朵就被塞满了:“我们公司的耶”“像舞蹈队的一样”“舞蹈好看,第一回吧”“这都谁啊”“有点名堂”。散场的大门一打开,早早的,阿香的老公、阿芬的男朋友小马、汤生、小胖子、河南哥、邦和桦都在门口等着我们,“今天真漂亮老婆”“今天好美啊”,小胖子骑着他那载重自行车,非要载我回去“这里面你最漂亮今天。”不坐还不行,推辞不下,就打了声招呼小胖子前一个我后一个芳,美滋滋得意地骑着飞跑。这时才感觉到邦和桦这两人有些闷闷不乐。三两成群回去的亿利达人,在我们疾驰的身边慢慢闪过,小胖子开心的笑着一直把我俩送到家,恋恋不舍的回了自己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