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一份正经的工作才是根本”,刘东认同的点了点头。
传统的华国社会,老一辈的人苦惯了,崇尚稳定,认为“安分守己”才是长久之道。在这种观念的熏陶下,人们更倾向于选择“铁饭碗”。
这个年代的“铁饭碗”不仅意味着一份安稳的工作,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老一辈的人都是从挨饿的年代过来的,深知有份工作有多不容易,在这个全民追求温饱的年代,有一份“铁饭碗”的工作,就意味着不愁吃穿、收入稳定。
而一旦有了“铁饭碗”工作,不仅温饱不愁,还有福利分房制度、医疗保险、子女教育等。这些福利使得那些没有工作的人眼热到了极点。
在刘东的观念中,自幼便觉得最为厉害的人其实当属供销社售货员。在那个物资稀缺的时期,供销社乃是商品流通的关键途径,而售货员则犹如掌控着“珍稀资源”的“上帝”。她们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关联着顾客是否能够购得心仪的商品。拥有一份售货员的工作,不仅意味着稳定的经济来源,更象征着令人钦羡的社会地位。
那时,倘若你的亲朋好友在供销社上班,那无疑是一件值得引以为傲的事情。每逢年节,人们带着礼品,通过各种关系和渠道,只为能从售货员手中买到紧俏的商品。在“票证时代”,售货员在许多人眼中,是“高不可攀”的象征,也是刘东认为最具含金量的“铁饭碗”。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深城到底干什么来了,一天神神秘秘的,像个特务似的。啊,不对,你就是个特务”。
金鑫在港岛被山田抓住做为人质被刘东救出的那次,就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刘东的身份,当时就问过刘东是不是特工,那张通缉令是不是也是假的。
刘东虽然没有回答她,但告诫她不许乱问也不许乱说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一晚醉人的馄饨让她一直怀念。
“我这次到深城也是想到这里做点生意”刘东也没有想瞒金鑫的意思。
“做生意?你退伍了,不干特工了?”金鑫惊讶的问道,然后猛一捂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然后神神秘秘的眨巴了下眼睛。
“我啥时候干过特工?别整天没影儿的事儿就瞎咧咧!还捕风捉影的,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嘛!”刘东瞪大了眼睛,凶巴巴地瞪着金鑫。
而面对刘东如此强烈的反应,金鑫却显得异常淡定。只见她微微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都明白的。”说完,还朝着刘东点了点头,那副模样完全就是一副“我懂你,但我不说破”的架势。
刘东知道金鑫早就猜到他是干什么的了,必竟当时和山田对峙的时候金鑫作为人质也在场,当时的对话和那种血腥的场面尤为引人注目,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参与的事情。
“没什么,就是手里有点闲钱,正好朋友有个项目,左右无事就跟着瞎胡闹,要是能赚点最好,赔了就当交点学费了”,刘东继续说道。
“那准备干哪一行啊,这个不需要保密吧?”金鑫好奇的问道。
“准备干医疗器械,我是门外汉,不过那个朋友以前是个医生,对这一行比较了解,我看咱们华国市场这么大,深城又是特区,决定跟着试一试”。
“你那个朋友是个女的吧?”,女人的神经一向敏感,金鑫立刻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立刻紧张的问道。
“是的,不过人家都三十多岁了”刘东哪能不知道金鑫的那点小心思。
“噢,三十多岁了”金鑫美眸一松,这才放下心来。
“深城的楼房盖的够快的啊”刘东望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感叹的说道。
“深城不是一天建起来的,但三天一层楼却是实实在在的深城速度,这里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对了,你们准备投资多少钱啊?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金鑫对刘东的事无比的关心。
“投、投资个二三十万吧,现在门面还没租呢,等我的合伙人到了,我们还得商量商量。”刘东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含糊其辞的说道。
“才二三十万啊,不过也算不少钱了啊,应该是能做大一点的买卖,还得租房子,哎,你为什么不买个商铺啊,那可比租房子划算多了啊”金鑫不以为然的说道。
“才二三十万”听到金鑫的话刘东顿时无语了,在这个工资普遍在几十到几百之间的年代,二三十万已经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梦想了。
不过一想到金鑫出身于珠宝世家,家庭根基深厚,自然是见多识广,跟普通人的眼光自然不一样。
“买商铺?”刘东疑惑的问道。
“对啊,是自己的产权才有发展权,房子是自己的才能更稳定,既可自主经营,又不再担心拆迁涨租,安心做生意,一路做大做强,又可以子孙相传,构筑家族财富资产。
你要是租房子就不一样了,你看你做生意赚的钱,还要拿出来给房东交房租,还要装修房子。一年赚的钱,算下来,交了房租和各种费用后所剩无几。那不是辛辛苦苦为房东打工呢么。
买铺子经营,能够自主支配,还能坐享商铺升值红利,自己地盘自己做主。商铺越来越值钱,坐等升值赚大钱。你要是自己买间铺,赚多少算多少,收益都是自己的,你说划算不划算”。金鑫侃侃而谈,仿佛一位商界女侠一般。
刘东对做生意一窍不通,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大体意思还是明白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听你这么一说,买商铺倒真的比租划算,就是不知道深城的商铺门市多少钱一平啊?”
“这的门市啊,也不算贵啊,就像这里就是罗湖区,也算市中心了,这的门市也就六千多元一平,位置还不是最好的,我家就在这附近买了一个”。
“噗,多少钱?”刘东刚喝下去的一口汽水一下全喷了出来,惊讶的问道。
“六千啊,怎么了?”金鑫奇怪的问道。
“六千能在我老家买个五十多平的楼了,在这就能买一平米的商铺,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啊?”刘东有点不相信的说道。
“切,这可是深城,是特区啊,对面就是东方巴黎港岛啊,这的城市定位是经济特区,国家创新型城市,后劲足着呢”,金鑫看刘东的目光完全就象是看乡巴佬进城一般。
“嗯,我再考虑考虑”刘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完全被深城的房价吓住了。
“对了,你住哪啊?”聊了半天金鑫才想起问刘东这个问题。
“在旅店啊”。
“那多不方便啊,要不你住我家吧,我家在这也买了房子,离我单位也不远”。金鑫仰着俏丽的小脸望着刘东。
“住你家……?”刘东又差一点把刚吃到嘴的云吞吐出来,这小丫头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并且互有好感,女生又是亭亭玉立,秀色可餐,刘东可禁不住诱惑,这一旦擦枪走火那还了得。
“是啊,我家两间卧室,我又不能吃了你,你怕什么?”金鑫脉脉含情的看着刘东。
“我,我怕我吃了你”刘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一向镇定自若的他面对小丫头的攻势有些乱了阵脚。
“我这还像个特工么?”刘东心中暗暗思忖着,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自我怀疑。在他的想象当中,特工应该是如同电影里所展现的那般:冷酷无情、面容冷峻如冰,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触动他们那颗坚若磐石的心;同时又高深莫测,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和想法。
然而再看看自己,每当遇到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慌失措,乱了阵脚。就拿这个小女生的肆意撩拨,他就已经慌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冷静和决断力。如此表现,与他心目中那个理想中的特工形象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好啊,本小姐这就大发慈悲地赏给你吃!”只见小丫头骄傲地一挺她那如白天鹅般修长而优雅的脖颈,下巴微微上扬,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傲然说道。
然而,当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刘东那张因窘迫而涨得通红的脸时,却忍不住“咯咯咯”地娇笑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一般,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都感染上欢乐的氛围。
“我送你回家吧”,刘东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了,直想赶紧将眼前这个让人头疼的女人安全地送回家去。
“不要,离天黑还早呢,我们去看电影吧,港岛爱情片阿郎的故事”,金鑫好容易遇到刘东,哪能放他离开,摇着他的胳膊一脸哀求的样子。
刘东拉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金鑫的小手从人流中挤出来,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递给她“怎么样,爱情很美,结局很惨吧,这个阿郎纯纯的不良青年,没钱,玩女人,打孕妻导致早产,全是无法原谅的事。一点责任感都没有,你哭他干什么”?
“我看不错啊,阿郎风流倜傥郎,放荡不羁,样子帅帅的,再说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金鑫擦干净泪水,一张素静的俏脸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阿郎自从所爱的人离开后,一心想要浪子回头,虽然他做到了一个父亲应尽的所有责任和义务,但他却怎么也无法挽回失去的爱情。这个电影也许就是要告诉我们浪子想要回头并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一开始就要懂得珍惜”。刘东慢慢的说着他对电影的心得。
“那你会珍惜我么?”金鑫挽着刘东的胳膊靠在他身上慢慢的走着,像在港岛那次一般,声音轻轻的,柔柔的问道。
“咳咳,大小姐请不要对号入座好不好?”刘东有种想要投降的感觉,这小丫头无时无刻不在给他下套,简直是太危险了。
金鑫呵呵的笑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依偎着刘东慢慢的走着,两个人谁也没有去取车的意思。
夜色如绸,轻轻裹住他们,街灯柔和的光芒洒在他们脸上,映出两个人的一圈轮廓。上一次两人漫步在街头,也是这般宁静,只不过是在清晨,而这次是在夜晚。
然而,这份宁静突然被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撕破。一辆212吉普车如同猛兽般嘎然停在他们身边,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的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车门砰地一声打开,几个健壮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酒气扑鼻,熏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浑浊。
“韩青哥,就是那个小子打的我,绝不能再让他跑了”,车上尖锐的女声响起,随后一双穿着黑色高跟鞋的雪白大腿从车门伸出,出来的女人正是金鑫一个办公室的李姐。
原来刘东和金鑫刚离开,接到报警的公安就到了,带队的正是李姐一个所谓的干哥哥韩青,周围的同志一搭眼看两人眉来眼去的,也指不定有什么不正经的勾当。
公安来的迟了,打人的小痞子也早就跑了,但例行公事还是要做一下记录的。李姐叫李丽,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花衬衫小痞子把她打倒的事情。
罪犯跑了,但人情还在,李丽借坡下驴跟主任说去派出所验伤,实则是领着几个出警的哥们好好搓一顿。
搓一顿也不见得用她花钱,几剂迷魂药给这几个公安一灌,顺便又让他们揩了点油,这李姐总算把这事落实下去了。
几杯酒下肚,几名公安却觉得没抓到人,还叼扰了人家一顿酒,直呼惭愧。
任谁也没有想到,刚从饭店出来一上车,李丽眼尖,一眼发现搂在一起的刘东。
“就是他”,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