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娘亲如临大敌般:
“一个丫头片子,如何能上的了桌,让她自己去旁边吃便是了。”
屠户有些不满:
“老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多余的娘亲连忙讨好:
“这丫头向来是个木讷的,适才已经推了壮壮一下,如今刚哄好,万一两个孩子再争起来,壮壮再哭闹可怎么办呐。”
闻言,那边正对着烧鸡流口水的壮壮似是想起了什么,
看着桌边的多余,便要撇嘴就哭。
屠户想起适才那般吵闹的哭声却是有些头疼,便只好挥了挥手,让多余离开。
多余娘亲拽着多余走到门口,
将适才屠户出去临时买的锁挂在了院门之上,
摆弄之后将钥匙收起,狠狠的戳了戳多余的额头:
“你最好老实些,别给我生出旁的心思。”
随即便进了里屋,
不多时,便是一阵欢声笑语。
多余站在门口,
院门被关的死死,落着一只看起来沉沉的铁锁,
墙角下,是早已蔫死的野花,早不复白日里的盛放之象,
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和里屋的一派欢愉之象格格不入,
我第一次在多余身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感。
和往日的淡淡不同,
有些委屈,有些不解,甚至还有些难过,
没有愤恨和恼怒。
她是那样单纯,被欺负至此,
都还在心疼墙角被踩烂的野花,
丝毫察觉不了,自己如今才是最该心疼的那一个。
没有人教多余男女之事,
多余也不曾了解,屠夫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亦察觉不到危险临近。
里屋的笑声持续了很久,
渐渐的,便传来一些不可言喻的喘息,
久久之后方才停息。
不多时,房门打开,多余的娘亲凌乱着衣衫,懒洋洋的招呼着多余进去收拾吃剩的碗筷,
卧榻的一角,壮壮早已睡的昏天黑地,
屠户似是喝多了,倚在另一边,
全身赤裸着,一角外衫松松散散的搭在下身。
待多余将东西收拾完之后,就被多余的娘亲撵回了厨房,随即又在厨房的门上给落了锁,方才离去。
深夜里,多余蜷缩在干草上,
半梦半醒间,被我尖叫着吵醒:
“快起来,多余你快起来!那男的过来了!正在开门呢!多余!!快醒醒!!!”
多余揉着眼睛,却是察觉到门口传来门锁的声音,
来人似是不太清醒的样子,折腾了方才将门锁打开,
透过稀碎的月光,
屠户看到了举着火钳缩在墙角一脸警惕的多余。
酒劲之下,这样的多余在屠户眼中,
亦不过待宰的羔羊一般。
他搓着双手,朝着多余走过来,
凑近了些,好似都闻到了一股少女的馨香,
多余手中的火钳,被屠户一把丢开,
随即欺身而上,撕扯的多余的衣裳。
本能让多余拼命反抗,尖叫之声不断,
可那样凄厉的声音在屠夫耳中只不过是催化,只会让他更加的兴奋。
厨房正门的里屋里,烛火亮起,
不消多时,却又熄灭,
对厨房里女孩的求救之声,恍若未闻。
多余身上的衣衫愈来愈少,
力气也逐渐减弱,
屠户三下五除二的褪尽了自己的裤子,
作势便要朝着多余欺身而来,
我看到晶莹的泪滴自多余眼角落下,
她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多余哭,
亦是第一次见多余有这样强烈的情绪,
可却是在这样的绝境之下。
眼看着屠户就要得逞,我顾不上其他,
灵元之内一股热流涌入,
随即化作一阵强光,朝着多余冲了过去。
。。。。。。。。。。。。。。。。。。。
再醒来之时,
便是在阴暗的地府之路上了。
禾欢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多余只剩一缕魂魄,
虽衣衫破碎,可身子却是完好的模样,
禾欢嘘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可随即又打量了阴森的四周,
连着来接的鬼差都没有,
说明多余并非是寿终正寝,
一般只有死于非命的,地府的命簿上来不及更变,
方才没有鬼差来接。
多余是怎么死的,似乎已经不重要的,
那样的日子,便是活着都是一种折磨,
便是能躲过眼前一时,日后也是难逃屠户的恶意,
加上那个丧尽天良的娘亲,
眼下的多余,虽在地府之路上有些迷茫,
可对她来说,亦不过是个解脱。
多余的魂魄还有些微弱,
没有鬼差引路,它们并没有那么快的能寻到忘川。
不知道怎么了,禾欢感觉到自己的灵力也薄弱的许多,
可也来不及细究,
带着多余在不见天日的路上摸索着,
好不容易快寻到了忘川,
可多余的魂魄也快支撑不住了,
看着她越来越稀薄的样子,
禾欢正要冲进她的魂魄里,
便遇上了四处闲走的小环。
“来不及了,她快消散了,不能让她就这么没了!”禾欢不顾小环阻拦,便要着急往多余的身上冲,
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拉住,
却见是小环阻止了自己,正要着急,却见地上原本近乎透明的多余,
渐渐魂魄稳固了起来。
“就算你是灵族,冲进了她的魂魄里,也不能让她魂力稳固,不过是加速了她的消亡罢了。”
“啊?”禾欢怔愣:
“怎么会?她身上有邈邈的灵力,我也是灵族,不应该是有冲突的啊。”
“她有邈邈的灵力没错,灵族之力在她身上没有冲突也没错,可你不一样。”小环看着满脸不解的禾欢:
“灵族是不能伤害凡人的,否则既受天谴之责,灵力自是受影响,自不能和她身上的邈邈之力气融合。”小环顿了顿:
“你身上已经背了两条人命了,如今你体内的灵力自不能和她相融,只会让她消散的更快罢了。”
“两....两条人命?”
“这人命怎么背的,你自己不知道吗?”小环定定的看着禾欢的,
却是被这么一看,
禾欢一时也有些结巴:
“你.....你是怎么知....知道的....”
“为她杀人,坏了自己的修行,灵力消退不说,自此沦为再不能得道的灵族,甚至还有遭天谴的下场,值得吗?”小环没有直接回答禾欢的话。
禾欢看着一旁已然昏了过去的多余:
“如何能算,不值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