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们被俘那一晚吗?”沈思卿停顿片刻,眸子微眯,“行止喊了当时一个人的名字——颜声。”
“我虽然不知道颜声是谁,多番查探也没有结果。”
“但我可以肯定,他所谓的主人我应当认识,又和月牙白有牵扯……”
“是他!”
顾辞立时紧张起来,“是谁?”
“逸小郎君。”
顾辞把这四字在舌尖滚了滚,肘击身侧的扶风,堪堪想起来这人是谁。
“不能吧,狩猎第二日,扶风扶过他,探过他的脉,筋脉软弱无力,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
扶风回想了一下,拆顾辞的台,“顶尖高手是有办法隐藏的。”
“悬崖很高,他摔下去没摔死,若不是运气太好,极有可能是高手的内力护着。”
“就一小倌,竟有这么大的本事。”顾辞喟叹。
“我自诩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家产颇丰,已是万中无一。”
“他一个小倌儿,啧啧,要不是情敌,我都想抱他的大腿,扶摇直上。”
沈思卿抿紧唇踏出大厅,指尖抚过树枝上的银白,思绪颇多。
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很奇怪。
就是逸小郎君绑走了行止,让行止签下和离书,为何不送官府报备?
他这般纵着行止,甚至要跟着行止远走高飞,放弃京城多年筹谋的一切。
爱的这么深,不应该想着独占她吗?
顾辞跟着出来,打断他的思绪,“我先回去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让扶风去挑百来个得力的。”
“明日一早,把谢宸也带上。”
不等顾辞问缘由,他继续说,“山上地形复杂,他常年待在山上,会让此行顺利一些。”
“行行行,我当真是命苦,”顾辞眉毛一拧,“扶风,抱我回去,天太冷,走不动路了。”
“顾郎君,嫌弃天冷,你倒是少扇点扇子呀!”扶风伸手一抱,带着人飞出了侯府。
另一厢。
苏行止起了大早。
见身侧卷着被子的祈珩还在睡,坐着欣赏了一会儿,美男的隽秀容颜,端着好心情出了门。
独自用完膳,就坐着琢磨,如何不费力地上山。
心生出一计后,她忙不迭去找药堂找颜声。
颜声因着昨夜的事,一宿没睡好,麻木地捣着手中的药,见她来了,心里更是沉重了几分。
“颜声,你这是怎么了?”苏行止坐在他对面,“那毒雾这么厉害,能让你这个神医都这么惆怅?”
颜声转过身子,敷衍地嗯了一声。
苏行止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痛色,自顾自说着,“我刚才想了一个好办法。”
“那位女山匪喜欢俊男美女,就让祈珩出去多转一转,以祈珩的绝色容颜,女山匪一定会来掳走他。”
“到时候,我们就跟在祈珩身后,跟着他们一路上山,不就成了吗?”
颜声愈发心痛。
苏姑娘既然不爱主人,为什么一心想着利用主人?
主人这是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铁石心肠的女子。
他压下心头的苦涩,“月影大人,你可曾想过,要是珩郎君被掳走,他们二人之间,少不了要有肌肤之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