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玄逸想到了沈思卿,今夜让他们遁了密道,侥幸逃脱,不由得蹙眉厌烦。
后又想到苏行止,她唇上和肩上的痕迹,那股子闷气就释怀了。
沈思卿他决然活不到,她印记消失的那一天。
至于苏行止,明日或许会来试探他。
他可得回去好好准备,不能让这个小机灵,抓到他的小辫子。
他微挑剑眉,大发善心道,“动作快一点,我还有其他事要办。”
颜声应了一声,手起刀落,瘆人的诡异叫声在暗牢里回荡。
林子息眼睛似要瞪裂,眼球凸出,眼白的血丝四处弥散。
他激颤着脖子,僵硬地转动头骨,看向祈玄逸。
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面上没有半点波动,甚至隐隐有些失望。
耳畔传来皮肉剥离的声响,混着凄厉的惨叫。
林子息吓瘫在地上,双股抖得厉害,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腿溢出。
他为什么要得罪这个疯子?
为什么呀!
祈玄逸闻到腥臭气味,眼里愈发不耐,“动作再快一点。”
颜声不敢回应,只专注着手里的动作。
一盏茶功夫后,一张血淋淋的人皮剥落,被剥皮之人,还尚吊着一口气。
祈玄逸瞥了一眼,“做一个小灯笼给我,我要送人。”
地下的承王听了满头大汗,送姑娘是吧,是要把人吓死是吧!
哪有这样追人家姑娘的!
等被人拒绝了,那股子邪火,自然是要他们受着。
主人尚要留他一命,为了往后的舒坦日子,他还是当一回愣头青,勇敢忤逆一回。
他打了个颤,“主人,我觉得把人皮灯笼送人,实在是不妥啊。”
“不知情还好,一旦知情了,那人会如何想呢!”
祈玄逸搭下眼帘,认真的思索他这一番话。
他的话,不管是对是错,谁都不能反驳。
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提着一颗心,静等他对忤逆之人的处罚。
“不送这个,应该送什么?”
以她的胆量,不至于被吓死。
但若是被吓怕,疏离了他,岂不是白费他的心思?
姑娘家就是难懂!
承王小声应道,“那人缺什么,您就送什么呗。”
祈玄逸点头思索,似有所悟,她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他。
“后日狩猎,你带我一同去。”
“是,主人。”
回到沁风霁月。
祈玄逸站在一扇小窗处,看着里面的二品大员埋头耕耘。
“他来的倒是勤。”
“主人,来的勤才好呀,那花柳才能让他染上。”颜声不厚道笑着。
谁让他异想天开,胆敢想要染指主人。
祈玄逸转身回雅间坐下,“便宜他了。”
颜声站在一侧,打开药箱找药,“主人还不知道呢,他家的貌美妾室,还与不少官员有染。”
“据说,是这位大臣为了笼络别人,专门送出去的。”
“你小子,越来越上道了。”祈玄逸觑了他一眼。
指尖一捏。
因着捏断琴弦的伤口崩裂。
颜声取出药来,小心洒下,“只学到主人的皮毛罢了。”
此药可以快速愈合伤口,却会让人疼的厉害。
祈玄逸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早就习惯了这药,连疼都麻木了。
颜声仔细瞧了一眼,另一只手上有齿痕,刚要撒药,祈玄逸匆忙收回了手。
“这是定情信物,你换个药帮我留下。”
颜声撇撇嘴,“主人,若是留下,不就是留下一个把柄吗?”
这定情信物,你一口,我一口啊?
指不定是姑娘嫌弃咬的,还当个宝贝似的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