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止在一旁拆台,“我稀罕,我稀罕。”
“方才之人内力浑厚,高不可测。顾兄,你有几个这样的?”
“很多。”
顾辞听见楼下大堂内的动静,起身往外走,站在横栏处,睥睨下面的黑衣人。
“你知道的,这人嘛,一旦很有钱,就得找些人来保护自己。”
“不然哪一天被人杀了,那不是得不偿失?”
他丢下拍歪的金扇子,砸到一个黑衣人的头上。
“是谁,偷袭我?”
被砸的黑衣人一摸脑门,一手的血,低头向凶器看去,竟是一把金扇子。
他顾不得脑袋上的头疼,捡起来笑不拢嘴。
“是我。”
顾辞取下金镯子,放在手心把玩。
他心里暗暗想,这个砸下去,应该能砸晕一个。
黑衣人向上看去,上面站着九个人。
为首之人猖狂地大笑,“都在呢,正好一块铲除了。”
“男的通通杀掉,两个美人儿留下,带回去献给主人。”
顾辞把金镯子丢了下去,“我让你猖狂,让你笑。”
“老子都没有得到的女人,你家主人也配拥有?”
黑衣人侧身一躲,避开了金镯子,正要得意,后脑勺重重挨了两下。
一只金镯子,一只绣金线的黑靴。
他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沈思卿脱下另外一只靴子,又砸了他一下。
“杀我可以,要抢我的行止,绝对不行。”
“就你这脑子,也没看出来你家主子多么聪明!”顾辞呸了一声,拍了拍手。
大门被一道劲风盍上,敞开的窗牖翻身进来十余人。
顾辞歪唇吹了一下嘴边的青丝,“地上晕死那个,别留全尸。”
“是,顾郎君。”
十余人抽剑击杀,几十个回合下来,把大片黑衣人杀倒在地。
最后十余黑衣人颤颤巍巍跪下,“顾郎君饶命。”
“我可以饶你们。”顾辞抬手示意,随后话锋一转,“谢宸,你觉得他们该饶恕吗?”
谢宸虽憋闷不言,但温润的眼眶里铺满了杀意,分明笑着,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夹杂些许瘆人的冷意。
同是天涯沦落人,这出风头一事,也不能让他一人全占了。
谢宸眉梢微动,薄唇轻吐,“该杀。”
“近日凑巧研制出一个小玩意儿来,刚好能派上用场。”
“顾辞,让你的手下退出去。”
声音温温柔柔的,似是要抚平疮痍。
顾辞摆摆手,扶风就带着诸多人退出了酒楼。
谢宸从袋子里捏出一颗黑色种子,往黑衣人里丢去。
种子嗜血而生,疯狂滋长,不断长出藤蔓,和黑衣人纠缠、捆绑。
根须如针尖一般锋利,徐徐刺入它们所缠之处的肌肤里,藤叶剖开血肉,如饿兽啃噬。
底下哀嚎声不绝,血肉飞溅。
苏行止龇牙看着,抬手盖住了沈思卿的眼睛。
这胆小的家伙,抖成这样,晚上怕是要做噩梦。
她打趣道,“现在知道怕了吗?”
沈思卿招惹的两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也就他们脾气好,愿意让一让他。
真要比雷霆手段,他还有得学。
严溯看向沈思卿:小侯爷,请开始你的表演。
“行止,我真的好怕,晚上我要抱着你睡,好不好?”沈思卿一反常态。
直接扑进她的怀里。
把她搂的紧紧的。
敛下的眸子里暗藏笑意,他们的底牌都摊开了,他为何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