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卿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回来的路上,我瞧见一棵树长得挺新奇,一时来了兴趣,就想爬上去看看。”
“没成想,爬上去后没站稳,一不小心就摔了下来。”
长挽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把矛头直指暗一。
“暗一,你是怎么保护小侯爷的,万一小侯爷摔出个好歹来,你怎么对的起长公主对你的信任?”
暗一烦躁地抓了抓头,进京时,小侯爷对他威逼利诱,让他一定要背下这口黑锅。
他扑通一声跪下,“长挽嬷嬷恕罪,是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小侯爷。”
长挽训斥道,“所幸小侯爷没有大碍,否则长公主还不叫人扒了你的皮!以后千万记住,万不可离开小侯爷身边半步。”
她怎么会看不出,暗一这是在帮小侯爷打掩护。
“是,暗一谨记。”
暗一回完话,苏行止颤颤巍巍地从马车里钻出来。
“什么扒皮,扒谁的皮,好可怕,呜呜……”
她的身子在冷风中摇曳,好似下一刻就要被风揉碎了吹走。
沈思卿递出手掌,“行止别怕,不是扒你的皮。来,我扶你,下来时当心一些。”
苏行止的小手掌刚落在他的掌心,就不着调地摩挲着他的肌肤。
轰!
沈思卿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行止竟当众调戏他!
下一瞬,他温柔地回握,把她作乱的小手覆盖在指尖下,生怕一众女使看出端倪来。
苏行止下了马车,捻着帕子抵在唇畔。
眼神是初来乍到的惶恐和局促,唇角却勾着得逞的快意。
长挽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意,眼底却藏着深深的探究,和掩饰不住的疑惑。
这姑娘不是能扛着小侯爷上蹿下跳的么?
这会装什么小可怜?
要不是她听长公主说起过,这位惊世骇俗的姑娘,她险些也要被姑娘的伪装骗过去。
长挽走到苏行止跟前,福身行了一礼,“奴婢是长挽,如今姑娘尚未嫁入侯府,奴婢们先称呼姑娘为苏姑娘,可好?”
苏行止把红封塞进她手里,“自然是好的。行止初来京城,什么都不懂,还需要长挽嬷嬷多多提点才是。”
一旁的舒怡拿着其余红封,给过来迎接的女使各塞了一个。
长挽淡淡扫了一眼,没有推辞,笑着把红封塞进怀里。
红封很厚实,塞的她怀里鼓鼓的。
这么财大气粗,哦不,人美心善的姑娘,她得维护着一些。
长挽分开苏姑娘和小侯爷相握的手,不满地瞪了小侯爷一眼。
眼神示意——没有成婚前,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小侯爷还上赶子拉,生怕苏姑娘化成一阵风飞了似的。
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苏姑娘是个粗鄙的乡野女子。
长挽搀着苏行止,“外面风大,苏姑娘体弱,让奴婢扶你进府吧。”
沈思卿紧握着手里的余温,“长挽嬷嬷,让我送行止进去吧。”
长挽提点道,“小侯爷,长公主还在侯府,等你回去用晚膳呢。还有明儿,宫里的教引嬷嬷,也要来府里住下。”
沈思卿一瞬想起那几个老顽固来,“那你们快进去,我看着你们进府再走。”
“思卿……”
苏行止捏着帕子,恋恋不舍,眼底质问的锋芒,却如穿破黑夜的光,直迫人心。
沈思卿,今夜轻薄不了你,要等到何时才可以?
炯炯目光看的沈思卿脸皮一红。
沈思卿意会,“行止快进去,我、我明日来看你。”
苏行止微微挑眉,“好。”
今夜且放过你,明日再轻薄你。
沈思卿含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们入了府门。
随后先去了宫里。
一头往皇帝的寝宫里冲去,“皇帝舅舅,皇帝舅舅……”
泽池抱着他的大腿哀求,“小侯爷,不能闯进去啊,圣上他有大事要办。”
圣上正在兴头上呢,闯进去实在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