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澜的吻炙热又缠绵,沈知颜软成一滩水,书房的沙发够大,两人相互交缠着,空间也足够大,黑色的真丝睡衣勾缠着烟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掉落在了一旁的地毯上。
“这里没有套。”霍景澜撑着身子,嗓音哑着,却又无法在此时停下。
沈知颜也知道,这个时候强行停下,他受不住,“那你别……。”
在生了儿子之后,霍景澜和她同房一直都有做安全措施,今天是个例外。
书房的灯暗下,只有几缕月光倾泻进来,伴着光影,浮浮沉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在最后的关头,他紧急撤离。
沈知颜此时已经疲累不堪,自从生了儿子之后,她的体力更加跟不上他的,而他好像每次要的都比以前更狠。
霍景澜用书房的一条毯子将她包裹住,抱她回了卧室,进浴室清洗。
沈知颜一沾枕头就睡,霍景澜走出浴室后,看着正睡得香甜的儿子,指尖点了点他粉嫩的脸颊,“什么时候才能自己一个人睡?”
他的这一幼稚行为,睡着了的儿子和沈知颜,都不知道。
霍婧瑶在京北市的工作也稳定下来,原本霍景澜让她进霍氏集团的,她拒绝了。
她说她回国来,并不是为了要进霍氏集团的,她想要靠着自己的能力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她也确实做到了。
邑宝一周岁生日的时候,霍景澜提前办了一次周岁宴,只是邀请了亲近的好友来参加,而后便带他回了西川,去余老太那里。
余老太的年岁大了,腿脚也没那么利索了,更没法折腾到京北市去。
但是知道霍景澜和沈知颜要带着邑宝来西川,她还是很高兴的,马上让刘婶去多买点菜,多做些他们爱吃的。
平时,余老太都只在视频里见邑宝,这会儿,他们是特意把他带过来,陪陪他的。
余老太也知道,他们两个人工作都忙,能够特意抽出一星期的时间带着儿子来西川,也是为了她。
她老了,怕是再熬,也熬不过多久,现在她能看到沈知颜和霍景澜两个人过得好,她也就放心多了。
邑宝平时和余老太视频的多,对她也并不陌生,一见她,就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朝着她走去,“太……婆。”
邑宝是上个月学会喊爸爸妈妈的,在决定来西川之前,沈知颜就开始教他喊太婆,但成效不大,这会儿,听着他有点生硬又不标准的称呼,她微微扬唇笑笑。
“哎!”余老太可别提多开心了,将他揽在怀里,她年纪大了,抱是抱不动了。
邑宝倒是乖巧,双臂抱着余老太的胳膊,朝她露着笑容。
他们在西川待了一周,沈知颜看得出来,外婆最近一年的身体并不好,免疫力下降,生病住院的次数也多了,她想把余老太接到京北市去,她不愿意。
用余老太的话来说,就是她一大把年纪了,指不定哪天就走了,人老了老了还是觉得待在这里舒服,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沈知颜那时听到余老太说这话的时候,又气又怒,结果,她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闷头哭了很久。
霍景澜看到她哭红的眼睛,才知道她哭的是外婆。
他能理解外婆对沈知颜来说,究竟有多么地重要,那是十来年的相依为命。
“颜颜,外婆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自责,让你掉眼泪的,外婆是怕你难过,才提前跟你说这些话,你如果明天也红着眼睛,被外婆看到,她的心里也会不好受。我们尽量多抽点时间陪她,好吗?”
他们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个了。
一周后,沈知颜和霍景澜才回了京北市,就接到了刘婶打来的电话,说余老太突然晕倒,住进了医院。
沈知颜和霍景澜又匆忙地赶回到西川,医生看到他们,摇了摇头,“我们会尽力,但老太太这身子骨,已经很难熬了。”
霍景澜和沈知颜坐在医院一楼的花园里,他抱着她,任由她趴在他的怀里,不停地哭,哭了很久,哭到几乎无法呼吸,她才停下。
也是自那时,沈知颜才知道,外婆这种晕倒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这一年时间里,断断续续地发生过很多次,只是,那时的沈知颜刚生完孩子,身体也虚弱,她还要照顾孩子,余老太不让刘婶说,才瞒到现在。
余老太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她看着沈知颜,就算她不问,她也看得出来,沈知颜脸色憔悴,眼眶红肿,她费着力对她说,“丫头啊,别哭,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的。”
“外婆……”沈知颜之前不管花了多大的力气去做思想准备,可当面对外婆时,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余老太坚持要出院,她说她不想她生命中最后的时光也在医院里度过。
沈知颜带着她回家,那样的小院,此时,夏日正盛,院子一角的花开个正盛,各色都有,绿草葱葱,景色极好,可沈知颜却什么心情也没有。
她在西川陪着外婆一个月,这个月的情况有所好转,但医生跟她说,余老太太现在这种情况,反反复复也无法再治愈,但每晕倒一次,也就表示她的痛苦会多一分。
余老太把沈知颜赶回到京北去,她说她现在挺好的,不能让她耽误工作,连儿子也没法照顾。
可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回到京北,一进到公馆,儿子便稳稳地朝她跑来,“妈妈,抱抱。”
沈知颜抱起儿子,亲了亲他的脸颊,这一个月,她每天和儿子视频,可当儿子就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了一下。
霍景澜拎着她的行李箱跟着进来,“坐了那么久的车,不累?”
他上前,接过儿子,“妈妈累,抱不动你,爸爸来抱。”
邑宝乖巧地点头,“妈妈累,休息。”
半年后,余老太还是没有扛住,在最后的时光里,沈知颜和霍景澜还有邑宝都陪在她的身边,她走得很安心,不痛苦。
可对沈知颜来说,却是极大地痛苦,大半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走出来。
霍景澜一度担心她会再度抑郁,每每看到她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该说的话,在外婆出殡的那一天,在她的墓碑前,他都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