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哥和寸头哥看到身穿立整黑色西装的秦肆出现时有点楞。
半个小时前宣布退婚的当事人,现在出现在空中监狱是什么情况
“秦长官。”
饶是再好奇,几人也恭敬问好。
寸头哥怕他心情不好,是过来拆了监狱的,语气小心翼翼:“您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秦肆视线始终盯着监狱里的少女:“传陆指挥官命令,我过来带走她。开门。”
刚退婚就投身工作。
怪不得人家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呢。
应该的。
长发哥过去开的门,本想着是拉着还是拖着明栀出来,就见旁边掠过一道黑色身影,少年走进去,然后屈膝抱起昏迷的女孩。
没错,是屈膝,是抱。
连带着另外两位看守的,四个人来回交换眼神,最后心照不宣的低头装瞎。
秦长官这也做的太明显了。
这不就是......……
故意演陆家吗!
每人的内心活动都是:【你想要处死的犯人,我偏偏要好好对待,气死你!】
这么一看。
秦长官怎么还有点幼稚呢。
就是可怜了明栀,遇到秦长官,估计还不如被发配其他星球呢。
“哥,你说明栀都不在了,咱们干啥去”秦肆带人走后,寸头哥望着空荡荡的监狱,还有点失落。
当然了,也失业了。
长发哥比他沉稳,没把失落表现的太明显,眼神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继续看变异生物吧。听说昨天抓进来一只变异蜥蜴。”
艹!
能不能让明栀继续关着啊。
他不想去看变异生物啊!
.............
明.遇到秦长官很惨.栀被抱上秦肆专属飞船,享受着至尊人肉坐垫待遇,他抱着她全程没有松手。
秦肆靠着沙发靠背,怀里抱着少女,轻轻拨开她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的碎发,指腹碰了碰她发烫的额头。
眼神里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心疼,喉间艰难的滚出几个字:“对不起。”
少年的手指从她额头游离到她的脸颊,最后顺着下滑,摩挲她耳边伤疤。
她最近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脸色潮红,嘴唇干裂,长长的睫毛无力垂着,整个人虚弱又病态。
秦肆另一只手可以清晰感觉到她凸起的肩胛骨,和薄薄衣料下瘦弱的身体。
手掌无意识紧了紧,让她更紧密地靠在自己怀中。
明栀并没有彻底昏迷到失去意识,只是眼皮很沉,浑身很难受,提不起力气动弹。现在能做到的极限就是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她耳边叨逼叨。
费力睁眼,脆弱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太久待在监狱无法适应光亮,又不得已把眼睛闭上缓一缓。
刚想再睁开时,一只带着冰凉触感的手覆盖上她的眼睛。
一凉一热,她莫名觉得这样的触感很舒服。
可是她太难受了,每天都在做各样的梦,已经分不清这是不是现实。
直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哄:“睡吧,有我在呢。”
少年音温柔的可以掐出水。
明栀才恍然意识到,这是做了一场美梦啊。
她开口,声音很哑,吐字慢吞吞:“听声音,今天我是梦见秦肆那条狗了。”
秦狗肆:
秦肆这个时候总不能接话,汪一声吧。他垂眸,沉默地盯着她看。
她被遮住半张脸,只剩下嘴唇一张一合。
“听说你今天订婚,怎么还跑到我梦里了。既然碰见了,我和你说句祝福语吧。”
秦肆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感觉快要奄奄一息的女孩像是交待话似的,郑重说了一句:“我祝你断子绝孙。”
深呼吸一口气。
秦肆挪开手:“明栀,伱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顺便看看,这是不是做梦。”
适应了光亮,少女睁眼,入目的是他身上做工精美的定制黑色西服,再往上是白色衬衫的纽扣,以及黑色条纹领带。然后是少年凸出的喉结,白皙的脖颈,还有漂亮流畅的下颚线。
最后,他垂眸,两人视线对上。
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少女勉强啧了一声:“真订婚了啊,在我梦里都穿的人模狗样的。”
很好。
非常好。
重新把她眼睛蒙上。
秦肆安哄的语调里夹杂了一丝咬牙切齿:“睡吧。”
“好的,狗长官。”明栀下意识往他怀里靠靠,真的就听话的又睡了过去。
秦肆真的快被气死,可是看着女孩嘴角翘起来的弧度。他莫名其妙跟着笑了声。
当狗就当狗吧。
最起码,她不哭了。
……
明栀这一觉睡了足足两整天。在这期间都是秦阎亲自从实验室特意过来给她检查的,说了七八次她没什么事,就是普通发热,秦肆才放下心。
说了句:“谢谢爸。”
这又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叫他爸。
秦阎有点感慨,意味深长盯着他看:“你这小子,之前一直不怎么喜欢叫我。现在倒是叫的顺口。”
少年抿唇,点点头:“您永远都是我的父亲。”
这话,来的突然。
可是彼此却又默契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秦阎拍拍他肩膀:“好小子。”
随后又瞥了眼床上的女孩:“你照顾她吧,有事情随时联系我。研究所还有事。”
秦肆叫住他:“爸,索卡尔家族的事情”
男人回了他个令人心安的眼神:“我会调查清楚,放心。”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秦肆送秦阎只到房间门口,刚转过身想看看明栀怎么样,就发现床上的女孩已经醒了,此刻正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
明栀脸色红晕褪去,渐渐有了正常血色,唇瓣也不像之前那样干裂了,整个人状态好很多,也终于有了生机。
明栀觉得这次的梦有点太过真实,真实到她仿佛能感觉出来秦肆的呼吸声,以及交缠在空气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一秒。
两秒。
三秒。
为了判断是不是梦,明栀眨眨眼,在被子里掐了自己一把。
少年斜靠在旁边的墙上,看她一副瞧着陌生人的神情,漆黑的眉眼压着一抹恶意逗弄的轻佻:“怎么,不认识.....”
他故意停顿,又一字一顿道:“我、这、条、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