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北王想让孟婕假意和阿碧雅交好,然后借着皇后和阿碧雅之间的敌意,再指使孟婕设局引诱阿碧雅刺杀皇后。
从而激化北荒和京城之间的矛盾。
一旦皇后出事,宰相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失去皇权,到那时候,再暗中将二皇子的事情,告诉宰相。
如此一来,一向野心勃勃的宰相,必然会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而先发制人。
而二皇子也会为了保护自己的母族,而奋起抵抗。
到头来闹得两败俱伤,渝北王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即使最后阿碧雅刺杀失败了,将孟婕供出来,但因为母亲在向敬宁手里,孟婕也迫不得已嫁祸给孟府。
“渝北王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借的好。”
二爷握紧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跳。
报仇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孟真轻轻握住他的手,生怕他一冲动就跑出去找渝北王算账。
“我倒有一计,只是需要皇上和阿碧雅同时配合。”
这个就需要二爷去说服皇上,可皇上并不是那么轻易相信人的。
所以孟真的心里,也没多大的谱。
“你说说看。”
“我觉得一旦孟婕抛出这个局,可以让阿碧雅假意入圈套,等阿碧雅见到皇后,她就挑明了说有人引诱她刺杀皇后,两人再来个将计就计。
一旦皇后遇刺的消息传了出去,我想渝北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屋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这个方法固然好,但太过于冒险。
重点是,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如他们所愿,乖乖入局。
这其中的环节少一个人,这一局就赌输了。
所以他得想一个万全的策略。
“你若觉得这方法行不通,那就当我没说。”
孟真有些愧疚,这一局,最危险的就是阿碧雅,如果失败了,就是性命之忧。
而她这个动动嘴皮子的人,却置身事外。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二爷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听着屋外传来的欢呼声,还有鼓乐声,他越发羡慕孟弘的勇敢。
幸福是等不来的,只能靠自己争取。
红盖头下,谭幸儿看不到外面的场景。
但听到众人纷纷起哄,叫新郎官当众抱起新娘子,她的脸情不自禁红了起来。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孟弘却抓得很紧,两人拉扯间,谭幸儿被高高抱了起来。
因为没有防备,她不小心惊呼出声,娇滴滴的声音,如幼犬奶啼,引得围观的群众更加兴奋。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
谭幸儿双手扶在孟弘的肩膀上,透过红盖头下方,看到他似笑非笑的嘴角。
这个姿势怪让人难为情的,幸好自己盖着红盖头,不然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她扭扭捏捏要下来,人好站稳,孟弘却不由分说的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然后钻进弘盖头下,逮着她的嘴就狠狠亲了上去。
这一举措,完全颠覆了大家对忠武将军的刻板印象,人声沸腾了起来。
孟婕神情落寞的别过脸,然后找一个稍远的位置坐下,一杯接一杯喝起酒。
巴姆和阿碧雅仿佛看到家乡婚闹的场景,他们手拉着手,也混进人迹中,围着新郎和新娘跳了舞。
就像在草原上,围着篝火跳舞欢庆的样子。
在场的观众,纷纷加入其中。
太子第一次感受到婚礼的活跃,一时竟分不清是别人成亲,还是自己成亲。
他脚踩在桌子上,对着人群撒了一把碎银,银钱撒完还不尽兴,竟然跳到阿碧雅身上,抱着她跟着人群一起跳。
原本还沉寂在欢乐氛围中的阿碧雅,被他突如其来的爪子吓了一跳。
她伸手朝着太子的腰身狠狠拧了一把,痛得太子捂住了嘴巴。
生怕别人听到他,这番没出息的嚎叫。
“借酒消愁愁更愁。”
孟真坐到孟婕身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随后一口闷了。
孟婕悻悻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拐弯抹角的。”
今日是孟弘的大喜之日,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喜庆的氛围中,路过的狗都不忘汪汪两声。
只有她,内心比苦瓜还苦。
她认为,孟真一定是故意过来挖苦她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总有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希望你清醒点,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把自己搭上了。
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可对于你的执念,谁也无法治愈你,唯自渡。”
孟弘成婚已成事实,今生今世,他和孟婕是不可能了。
可孟婕若放不下,便会由爱生恨,一步步走向邪恶之门。
她若放下了,她还是那个勇敢,有点小作精的姑娘。
孟真知道她一定是听不进去的,毕竟,生母在别人手里。
说来,她也是可怜之人。
“呵~”
孟婕自嘲一笑,她的命运,在母亲被人侵犯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她原以为活着一世,自己作为一个私生女的身份,在这人世间,并不会得到人们的多少善意。
后来遇到孟弘,她才觉得,自己也有被爱的权利,也有爱人的能力。
“姐姐。”
孟婕这一声姐姐,没有了往日的矫情,却透着无尽的哀伤。
“如果,我是如果,我遭遇了不幸,能求你,给我母亲一个安身之处吗?”
她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说话间,一脸的虔诚,就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孟真心里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环顾了下四周,注意到渝北王正坐在对面,眼神直直的盯着他们。
而听寒也站在渝北王身后,一双眼睛虎视眈眈。
孟真站起来,嗤笑一声,“抱歉,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谁的母亲谁照顾。”
三天后。
一名宦官,以皇上要重新商议太子和阿碧要婚事为由,将皇后和太子召到养心殿。
只是太子刚进去,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等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捆绑了手脚。
而他身处的地方,却异常的陌生。
他被劫持了?
谁他妈的胆敢在皇帝的寝宫里,劫持他?
他拼了命扭动肩膀,试图挣脱掉绳子。
可绳子却牢牢将他禁锢了,“来人啊,有没有人啊!快来人!”
他扯着嗓子,对着石墙嘶喊。
“别白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