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孟弘咻的一下站起来,“你又对幸儿做了什么?”
初闻他要和谭幸儿成婚时,孟婕就派人将她堵在客栈,甚至故意在她耳旁给孟家造谣生事。
若不是真儿及时赶到,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后来,谭幸儿来到孟府,孟婕又用语言刺激她,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搅黄他们的婚事。
现在,他和谭幸儿的好事将近,孟婕却要他取消婚约。
这孟婕,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难不成她以为,搅黄了他和谭幸儿的婚事,他就会娶她吗?
简直痴心妄想!
方才好不容易对她燃起的好感,如今因她一句话又败尽了。
小安安感觉到舅舅的情绪波动,连忙转身过去,一手捂着舅舅的嘴巴。
小嘴巴却对着孟真咿咿呀呀。
孟婕看到孟弘的情绪如此激动,脸色顿时暗淡了,她捏着喉咙干咳几声。
果然在这世间,只有母亲一人真正在乎她。
“我答应他们的前提是,你是我的,如果你的婚期如期进行,那我后面的任何行动就没有说服力。
弘哥哥请放心,这事办妥了,我便会带着我母亲离开你的世界,绝不食言!”
孟婕举着手发誓。
当初被当众验身,已经让她丧失了对婚姻的渴望,也自觉配不上孟弘。
那是他的白月光,他该值得更好的。
孟真回想起方才安安说的话,沉思一小会,便对着孟弘点头。
临汾县谭府。
谭老爷正指挥下人们,将红灯笼挂起来,就连院子的树都结满了红包儿。
谭幸儿在母亲和银钗的帮助下,正在试穿婚服。
红色的绸缎在他身上流淌,她玲珑有致的身躯,完美勾勒了出来。
肩膀上一件宽大的流沙霞披,下摆处还绣了一对彩色的鸳鸯,寓意着夫妻恩爱两不疑。
谭母摸着女儿身上的婚服,眼睛都湿润了。
年前刚把大女儿嫁出去,想着小女儿能陪在老两口身边一两年,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小女儿出嫁了。
“娘,好看吗?”
谭幸儿转了个圈圈,一想到用不多几天,她的心上人就会骑着马来迎娶自己,嘴角就下不来。
“好看,我们幸儿穿什么都好看。”
谭母背过身躯,抬手擦拭眼泪。
谭幸儿搂住谭夫人,安慰道,“娘你别难过,好在京城离这不远,今后你若是想我了,随时过来看我,顺便看看京城的繁华与喧嚣。”
那可不是临汾县这种小地方可以比的,宁允国的权贵几乎都在京城里头。
走在街上,随处可以见到豪华的马车,宏伟壮观的府邸,满目琳琅的商品。
谭夫人将手附在女儿的手上,“哈哈哈,你也要经常回来。”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大家都懂,都说女子出嫁从夫,今后谭幸儿可是掌管一家事务的。
孟府人员虽少,但加上奴仆也有二十来号人,今后若再添加子嗣或妾室,母女俩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毕竟这距离,不是出门左转或是右拐弯就能到的事。
“哈哈哈,果然女大不中留啊。”
谭老爷背着手走了进来,一看妻女这反差的表情,忍不住抱怨一句。
看着当娘的都忍得眼眶红了,做女儿却没半点离别的哀愁。
谭幸儿放开母亲,“爹,再这么说,女儿不嫁了,一辈子守在你们身边。”
“说什么糊涂话!”
谭老爷走到妻子身边,故作生气地说道。
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
女子过了及笄后不嫁,难道要剃发为尼不成?
引钗扶着幸儿坐下。
“小姐莫说气话,老爷和夫人也是关心你,好在忠武将军为人正直、善良,我相信小姐嫁过去。一定得到厚待。”
而他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今后也是要陪着小姐嫁过去的。
倘若今后小姐有了身孕,不便贴身伺候忠武将军,她还有可能会抬为侍妾。
总之她和小姐主仆一条心,总比从外面娶一个好。
银钗光想想,心里就美得很。
这世间有哪个女子不怀春,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像中武将军这样魁梧健硕的身体?
若能有幸再诞下一麟儿,今后她定要将他养在小姐的膝下。
她相信,小姐不会亏待他们母子俩的。
“老爷,夫人,忠武将军那边派了人来。”
一名老嬷嬷站在门口说道。
“快,快请进来。”谭维立马站起身子,脚步欢快的下了楼。
谭婴儿连忙催促银钗,“银钗快点,快点,快点给我解了衣裳。”
她倒要下去看看,中午将军派人来做什么?
毕竟聘礼已下,婚期已定,难不成,送书信来的?
她得赶紧下去,可不能让自己的父亲抢先看了书信。
万一,这万一,忠武将军在书信里写都是甜言蜜语,却又被父亲看到了。
她岂不是要尬死?
想到这儿,谭幸儿更着急了,脖子也伸得长长的。
嘴里嚷嚷着,“银钗,好了没有?动作快点!给我拿那件白色的裙子、白色裙子……”
谭老夫人好笑的摇头,“幸儿,别急,慢慢来,一个姑娘家这么猴急,让人知道了笑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谁跟她抢夫君呢?
再说了,来的人又不是忠武将军。
这真要是忠武将军亲自来了,她的小闺女岂不是又要从二楼跳下去?
谭老爷一见来的人是一个年轻人,他还认得他,他是忠武将军妹妹的贴身侍卫。
叫什么来着?
谭老爷一边笑着伸手,一边回忆对方的名字。
“见过谭老爷。”听寒站起来双手抱拳向他行礼。
“嘿嘿,你好,你是……”
“在下听寒。”
“听寒,好名字,请坐请坐。”
谭老爷指着椅子,对着听寒客气的说道。
商人最讲究的就是与人为善,和气生财,所以他并不会因为听寒只是一个侍卫,而看低他。
反而对他恭恭敬敬的。
更何况,他是未来女婿妹妹的侍卫。
听寒并没有坐下,而是从怀里掏了一封书信,递给谭老爷。
谭老爷拿过书信,信封上并没有写明给谁的,他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爹!”
谭幸儿急匆匆跑了进来,又匆匆忙忙对着听寒点头,“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