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冥思苦想了一会,便摇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
确实什么也没看到,只有白嫩嫩的皮肉,光溜溜的屁股蛋儿。
二爷安慰狗蛋,“你听,小杰说他什么也没看见。”
狗蛋领着裤头暴起,“他骗人,他骗人,他明明什么都看见了。”
裤子都掉地上了,小杰哥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看见?
他就是骗人的!
“小杰,跟狗蛋道歉!”二爷站起身来,严肃的对着小杰说道。
从小就这么流氓,万一哪天脱到人家小姑娘的裤子,那他爹娘不得来个男女混合双打。
“狗蛋,对不起。”
小杰低着头,声音唯唯诺诺的,苍蝇扇动翅膀的声音都比他大。
“大声点!”狗蛋仰着头,气势都上来了。
“狗蛋,对不起!”
小杰的双手放在身前交握,有模有样的对着狗蛋鞠躬,然后偷瞄狗蛋的反应。
狗蛋指着他问,“你说,你错了没?”
“错了!”
“错哪了?”
“我不该脱你裤子,也不该说你是女的。”
“这还差不多!”狗蛋得寸进尺,“那你还跟小黑道歉。”
小姐:“……”
二爷苦笑着耸耸肩,看吧,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时候狗蛋和小杰才注意到,码头上还站着一位仙女姐姐。
是上一次拿弹弓和他交换画本的仙女姐姐。
狗蛋拽着裤子将脸别过一旁,姑娘家才会哭唧唧呢。
他又不是姑娘家。
狗蛋抹干了眼泪。
二爷松了一口气,才伸过手,将孟真牵下船舱。
“二爷跟仙女姐姐也会拜堂成亲吗?”
狗蛋想起方才给两只狗拜堂的一幕,便仰着头问。
“啊?”
这问题问的挺让人尴尬的,孟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她比狗蛋更想知道他们的结局。
“当然,到时候请你们吃喜糖。”二爷拍拍他的背,笑得一脸甜蜜。
“耶,太好了,那二爷可不可以请我和狗蛋做高堂?”
“什么??”孟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二爷摸着小杰的脸,“你懂什么叫高堂吗,你就要做高堂?”
这怕不是吃了蛤蟆,口气这么大。
小杰挣脱掉二爷的手,有些气恼。
高堂有什么不懂的,他刚才还和狗蛋做了一次高堂呢。
“怎么不懂了?新人不仅要对高堂跪拜,还要给高堂奉茶。
不过我和狗蛋都不喜茶,你们可以换成别的,比如糖,坚果,饼干之类的。”
“不、不、”
狗蛋抬着手阻止小杰,着急的时候说话都磕巴,“糖…糖画也行,我想…想吃那个…一条龙的!”
他认真比划着,生怕二人听不懂,他的糖画就告吹了。
“你想做高堂就为了吃的?”
“不然呢?”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反问。
二爷抓过小杰的胳膊,朝他屁股上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
“小样儿,还想让我跪拜你是吧?你受得起吗你,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歪主意!”
孟真捂着嘴巴笑得不能自抑。
“汪汪,汪汪……”
小黑伸长了舌头,并朝着一个方向摇起尾巴,,四只小爪子,做好了随时奔跑的准备。
“啪!”
后来传来一声打响指的声音,小黑飞快的跑了过去。
“小黑乖!”唐宗随着小黑出来了。
还是一根粗犷的大辫子,两边的络腮胡有些长了,想来有一阵子没修了。
一出来就看到,狗蛋哭红的双眼。
“爹!”
狗蛋撒腿就跑到唐宗面前,拽着他的手。
“二爷来了。”
“唐宗。”
两人相互打了一声招呼。
当唐宗看到,地上放着许多包装完好的礼品时,忙打趣道,“怎么这是,上门提亲呢?”
“跟你交换些海鲜。”
唐宗看向身旁的人,笑得意味深长。
前几天,孟府千金和离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没想到,今日就让二爷带回来了。
孟真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对着人点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唐宗随意翻看了下礼品,坚果,栗糕,酥饼,乌鸡,高粱酒,羊骨棒。
两个小家伙也蹲在一旁,寻找自己钟意的零嘴。
“怎么还有对联?”
唐宗将对联拿起来,“上联:直挂云帆济沧海;下联:欲棹渔舟一帆远;横批:一帆风顺!”
“对联是好对联,只是我这贴哪呢?”
唐宗转了一圈,应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贴起来。
关键是,船舱内潮气太重,这对联怕是贴不了多久就要挂了。
怪可惜的。
孟真着实没想到,只觉得过年和对联是官配,不贴对联怎么叫过年呢。
单单贴对联,就是人生一大幸事,小时候父亲站在梯子上,母亲扶着梯子,她和哥哥站一旁指挥。
一会说歪了歪了。
一会说,往左边一点,再往右边一点,或者是再往上一点。
每当这个时候,她和兄长都恶作剧般的捉弄父亲。
威名在外的孟大将军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对兄妹俩的话言听计从。
“抱歉,我没想到这点。”
唐宗回头,笑得爽朗,“你选的啊,那必须留。”
“行了,废话那么多,拿个竹篓给我多装点。”
他们还要赶回去吃午饭呢,这可是他第一次跟未来的岳父吃饭,可不能过时了。
唐宗进入船舱,提了一个竹篓的海鲜出来,顺便帮二爷挂在背上。
并随口说了一句,“对联留下,其他的拿走,老朋友了还这么客气,就见外了。”
此时,两个小家伙正在瓜分零食,听了唐宗这么一说,就赶忙将怀里的东西护紧了。
弄的唐宗好不尴尬。
“你再多说一句,两个小的就要把你丢进水里喂鱼了。”
孟府后院。
许明泽背着草,管家安排他喂马。
粮草捆起来,比他腰围还大好几倍,使得他背在身上直不起腰。
马童在马厩里修马蹄,见他像一只鸵鸟一样缓慢经过,忍不住一脚往他背上踹去。
“那个谁,别磨磨唧唧的,瘦得跟个猴一样,这点活儿都干不利索。”
许明泽摔倒在地,粮草将他整个人掩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马童收了工具,走之前丢下一句话。
“一会把忠武将军的赤兔喂饱了,知道没,耽误了忠武将军出行,可有你受的!”
旁边一匹彪悍的红棕毛雄性马,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许明泽。
“赤兔?忠武将军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