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和柳娘誓死不离开小姐,否则,我将遭到天打雷劈,今生今世不得好死!!”
桃红举着手发誓。
“小姐,柳娘附议,我……”
孟真苦笑着打断她俩。
“行了行了,天打雷劈都用上了,还嫁妆呢,我还能嫁给谁啊?”
二爷吗?
孟真因为这个突然跳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二爷,可能吗?
且不说他是当今皇帝的二皇子,就他母妃是北荒公主的身份,他就不可能娶一个二婚带娃的女子。
她当即摇摇头,“不可能!”
而她的内心,却异常酸涩。
真的不可能吗?
“咋就不可能了?抛开小姐的身世不说,就单单小姐您这副美貌和身姿,世家公子有多少人垂涎呢,况且,小姐您还是处子身。”
“柳娘!”孟真及时捂着她的嘴巴。
这丫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虽说她们人在马车里,但毕竟还在京城,她大晚上兴师动众的从许家离开。
路上,指不定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呢。
“诶,那不是忠武将军吗?这大晚上的接自家妹子回家呢。”
“不会吧,听说忠武将军已经有了成亲对象,这嫁出去的女儿若再回娘家,怕是不合适吧?”
“要不说,孟老将军宠着这个闺女呢,在婆家三年,不伺候婆母就算了,就连丈夫都不允许上榻,你说谁家讨了这样一个女子,不糟心?”
“三年都不上榻??”一个胖妇人摸着嘴角的痣,若有所思。
“你不知道吧?是许夫子那儿不行!!这话可不是我瞎编的,是快活馆的姑娘亲口说的,听说孟小姐还因此给他请了大夫呢。”
几个妇人,挽着篮子,站在街头聊的热火朝天。
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二爷抬了抬帽檐,随后骑着马儿跟了上去。
马车行驶到一处村落时,孟弘放慢了速度,转头往后看一眼。
随行的几人,察觉到了他的警惕,立即吹灭了手里的灯笼。
听寒对着那车里的人,轻声说道,“趴下!”
随后他也拔了剑,守在马车旁。
霍半生也拿着一把砍刀,朝着空气挥舞了几下。
引发一阵呼呼响。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桃红抱紧安安,抓着孟真的手紧张地问道。
柳娘张开双臂挡在孟真身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桃红,不怕,我兄长和听寒在呢。”
说着他便拉着柳娘和桃红的手,三人整齐的趴在马车上。
就怕歹人,在黑暗中朝的马车放箭。
孟弘掏出一只火折子,点亮之后朝着身后丢了出去。
这时,一个人影破竹之势朝他冲了过来。
孟弘身子往后一仰,同时抬腿朝着对方踹过去。
不料对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试图将他从马背上拖下来。
孟弘腾空而起,另一只脚便朝着那人的脑袋,踢过去。
随行的几人,因为得到的指令是全力保护马车里的人。
遂没有参与到战斗中。
只能紧张的看着,却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耳边传来打斗声,无法分辨谁占了优势。
但能确定的是,目前没有人受到任何肢体上的伤害。
像打着玩似的。
这人到底用的什么招式?
孟弘疑惑。
“阁下何人?劫财还是劫命?”
对方不语。
但孟弘依稀感觉到,对方并没有下死手。
仿佛只是为了跟他切磋武艺。
只是这么一想,孟弘便松懈了下来。
对方的鹰钩爪便朝着他的脖子伸了过来。
孟弘闭着眼睛定定等候。
但那鹰钩爪并没有掐住他的喉咙。
“忠武将军,别来无恙。”
那人点亮了火折子,缓缓抬头,帽檐下,隐约能看到他淡淡的笑意。
“是你?”
孟弘收了剑,兴奋的拍在二爷的肩膀上。
臭小子,吓他一跳。
其他人听到孟弘惊喜的声音,也放松了心情,然后又将灯笼点上了。
“小姐,是谁啊?”
柳娘好奇的探出脑袋,只是隔着距离,天色又暗,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但孟真显然已经猜到了。
此时,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应该是大少爷的旧识。”桃红说道。
“你小子,消息够灵通啊!”
孟弘上了马后,便抬着下巴示意他,他的妹妹在前头的马车里。
二爷意会点头,随即也上了马,走到马车旁。
听寒继续驾驶马车前行。
孟真靠近车窗,悄悄掀开帘子。
窗外,二爷将她如小鹿一般小心翼翼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抿着唇偷笑。
并指着帘子提示她,外面冷,别出来。
孟真得意的缩回小脑袋,然后着手翻开柳娘身旁的包裹。
因为马车里,光线昏暗,她的眼睛都快怼到物件上了。
看得桃红和柳娘一阵蒙圈。
“小姐,你找什么?我给你找找。”
“不用!”
孟真果断拒绝,没一会她便摸到了一个小罐子。
盖子一打开,蜜枣甜滋滋的味儿,就扑鼻而来,盈灌整个马车。
柳娘忍不住吞咽了口水。
她以为孟真闲来无事,要分食蜜枣呢。
这罐蜜枣小姐藏了那么久,宝贝得紧,不仅没舍得分给她和桃红一颗,就连小少爷都没尝到味儿。
如今,竟大发慈悲,舍得分享了?
她还以为小姐要带着这玩意入棺呢。
就在她万分期待,能分到一颗蜜枣时,孟真却又掀开窗帘,探出去大半个身体。
“给你!”
孟真一手扶着窗棱,一只手揣着什么东西,从窗口伸了出来。
仰着小脸,暖心一笑。
二爷呆滞了一会,才伸出手展开手掌。
一颗熟悉的蜜枣,落在他掌心里。
“谢谢!”
二爷将蜜枣放到嘴里,一股醇厚香浓的甜味儿,立马裹挟着舌尖,沁人心扉。
连带着这夜间微寒的风,都香甜得让人沉醉其中。
“你如今住哪?”孟真轻声问道。
二爷直白的不答反问。
“孟小姐可愿意收留在下,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的,我可以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我也在行。”
这些都是他从小在凌云寺练就的活儿,若不是皇后一党不肯放过他。
他还真打算带着心上人逃到遗忘岛,从此隐姓埋名过上平静的生活。
孟真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如今的局势越来越严峻了。
他和她,都没有安生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