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狡辩?”
老夫人抬手就要打荣婆婆,恨她这么不识抬举,竟敢当众拆她的台。
荣婆婆伸手挡住脑袋,却不敢躲闪。
孟真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然后,慢条斯理地喝起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找人去看看。”
许母朝着荣婆婆怒吼一声。
“老奴这就去。”
荣婆婆领了命,撒开腿就跑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荣婆婆这一走,孟真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她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许睿。
“睿儿给祖母背几首诗吧。”
为了打破僵局,孟真只好开口跟许睿说道。
“我们睿儿还会背诗呢?”
许母有些惊喜。
“会啊,祖母想听睿儿背什么诗?”
许睿点头说道。
“哈哈哈,都行!”
许母看着许睿,眉开眼笑的。
“那睿儿给祖母背一首《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吧。”
“好好好!”
许母高兴点起头。
许睿离开许母三尺之外,双手背到身后,随后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许睿刚背诵完,就抿着唇看向孟真,生怕自己背错了。
孟真率先举起手,大声鼓掌!
“哇,我们睿儿果真是读书的料,一首诗这么快就朗朗上口了。”
许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许老夫人没听过这首诗。
但许睿的表现,让她相当满意,也相当自豪。
她也跟着鼓掌。
“睿儿,真不愧是我许家的孩子,有明泽当年的读书范儿。”
许老夫人光顾着得意了,险先忘了,许睿可是过继来的。
“睿儿告诉祖母,这首诗,你是如何学的?”
许母以为,许睿是在学堂里学来的呢。
心里得意,这回老夫子若是看见睿儿的表现。
还敢说,她的睿儿,读书不用功吗?
“是母亲教的,母亲还送了睿儿一本诗集,睿儿很是喜欢,这几日,睿儿都差不多学完了。”
许睿讨赏似的看向许母,又看向孟真。
“是睿儿聪颖,儿媳也只教了一遍。”
“哈哈哈哈~”
许母仰天大笑。
“好,很好,睿儿好样的,日后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
“睿儿谨记祖母教诲,睿儿定不负祖母,父亲,还有母亲的期望。”
瞧瞧,这油嘴滑舌的,一定是柳娘教的。
“祖母,睿儿还会很多呢,睿儿再给祖母背诵几首如何?”
许睿难得有这番兴致,简直停不下来了。
“行,行,行。”
刚好三个人这么干坐着,挺不自在的。
有这胖小子做调和剂也不错。
许睿刚清了清嗓子。
向明珠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阿华和荣婆婆。
由于跑得太快,差点没刹住脚步。
“明珠给老夫人请安。”
她顺势跪在地上,双手交叉扶在额前。
许老夫人一眼就看出她没梳洗过。
再瞧瞧孟真端庄秀丽的模样。
简直丢尽她的脸面。
“如今都日上三竿了,到底为什么来迟了?”
许母淡淡地问,也不让人起来说话。
“老夫人,明珠昨夜里没睡好……”
向明珠被自己的臆想出来的阿莹,吓得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刚要睡着。
偏偏阿华的呼噜声,如雷贯耳,吵得她无处可躲。
不仅床铺挤。
阿华睡个觉,手脚也不老实。
时不时地,就将她的大粗腿,往向明珠的身上,重重一放。
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或者就是,一屁股将人往床下挤,摔了狗吃屎。
偶尔还流着口水砸吧砸吧嘴巴,冷不丁还蹦出个屁。
熏得人,半天不敢喘气。
“两个大人,硬要挤在那么点大的床铺里,能睡得好吗?”
荣婆婆撇了撇嘴,双手比划着。
她平日里,本就没怎么去过那院子,嫌它像冷宫一样,晦气。
今早又因为向明珠,差点被许老夫人一顿打。
人气呼呼地跑过去时,只看见新房里一片狼藉。
任她怎么呼喊,都无人应答。
凄凉,落败的院落。
一口幽深的孤井,满屋子散落的红。
看着就渗人。
她还以为向明珠想不开,穿着一身红色喜服投井自杀了呢。
毕竟,阿莹自杀的场面,犹在眼前。
幸好,有一男家丁路过。
荣婆婆才拉着人一起找人。
男家丁看着另一扇紧闭的门窗,一脚就踹开了。
荣婆婆捂着眼睛,不敢看。
就怕看到一袭红衣吊挂在横梁下。
阿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吵醒了,立刻坐了起来。
而她身侧的向明珠,依旧像一头死猪一样,呼呼大睡。
“怎么回事?”
许老夫人不悦地问。
向明珠支支吾吾不回答。
许老夫人眼神犀利地又看向阿华。
“老夫人,昨日明珠姨娘听说老爷不回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屋子糟蹋得没法睡了,所以才跟奴婢挤了一宿。”
听阿华这番解说,向明珠就急了。
“老夫人,阿华是孟真请回来的人,她一心向主,她存了心要陷害明珠的,请老夫人为明珠做主!”
向明珠抬头,泪眼汪汪的指向孟真。
“老夫人,奴婢冤枉啊,老夫人若不信,可以派人过去瞧瞧。”
孟真突然被指责,无辜看向许老夫人,耸了耸肩。
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你来说说。”
许老夫人让荣婆婆将自己的看到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急着嫁入许府的人,是你,甘心做一个妾室的,也是你。
如今,你已得偿所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真是丢人丢到娘家了。
“明珠不敢。”
向明珠知道此时多说无益,只能装得乖顺些。
“孟真年纪整整小了你六岁,她尽心尽力掌管着许府,如今还要照顾两个孩子。
今日早早过来,就为了等你这新妇的一口茶,你倒好,将我们两个晾着这儿,睡得安逸。”
向明珠实属无法狡辩了,只能跪到许老夫人面前,求原谅。
“明珠知错了,请老夫人责罚。”
许老夫人使唤荣婆婆。
“家法伺候!”
“是!”
荣婆婆屁颠屁颠地跑进屋里,没多久,就拿出一根竹尺。
向明珠还来不及害怕,就被荣婆婆摁趴在地上。
竹尺丝毫不客气地,落在向明珠的屁股上。
打得她,一阵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