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收回腰带,“什么白凌?”
“娘亲,阿莹上吊了。”
“什么?”
孟真的反应吓到许明泽。
“怎么了?”
“立刻去凤岚院,出事了。”
孟真说着,拔腿就跑。
听寒和许明泽紧随其后。
听寒一脚踢开房门,只见阿莹一身大红衣裙,直挺挺地悬挂在屋梁上。
“咣当~”一个木盆掉落地上的声音,水洒了一地。
“啊!啊!”
向明珠双手抱着脑袋,高声尖叫。
许明泽吓得后退了几步。
听寒一挥手上的剑,斩断绳子。
阿莹的尸体便掉落了下来。
他伸手探了探阿莹的鼻息,随后摇头。
“阿莹,你怎么这么想不通啊,阿莹,我说过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啊,你怎么就不能等等两天呢,阿莹!阿~”
向明珠跑过来,抱着阿莹的尸首,痛哭不已。
许老夫人也闻声赶了过来。
“阿莹,到底是畏罪自杀了,明珠,你也别太伤心,阿莹自幼跟了你,我们准予她厚葬便是,今后,你就住到我院子里,免得触景生情。”
说完,她便让人扶起向明珠。
向明珠依依不舍地抱着阿莹不放手。
荣婆婆强行将她的手掰开。
“表小姐,请节哀,这屋子既是死过人,便不能再住了。”
向明珠在荣婆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经过孟真身边的时候,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孟真,“孟小姐这回满意了?”
满意个锤子,孟真内心忍不住骂人。
许明泽没见过尸体,此时阿莹这大红衣裙,像一朵惨败的花,落在简朴的屋子里,看着渗人。
他拿出帕子捂住嘴巴,然后吩咐家丁将尸体抬走。
两个家丁抬着担架嘀咕着走过来。
“死者一身红,怕不是有什么冤屈?”
“唉,搞不好要变厉鬼,日后怕是要搞得家宅不宁了。”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好歹也是最后她一程的人,她若变成了厉鬼,也该是找她的仇人,我们行的正,坐的端,怕什么?”
“......”
许明泽听得心里发怵。
她上前拽了拽孟真的袖子,“孟真,我们走吧,走......”
孟真正思索着,听寒走了过来了,“阿莹的脖子上,有一圈勒痕。”
许明泽想到阿莹上吊时的模样,身子抖了下,“你什么意思?”
“她是被人勒死的! ”孟真补充道。
阿莹的丧事办得很隆重,倒也没有外人奔丧,只是请来的道士,和尚比较多。
为了化解阿莹的怨念,超度她的亡魂,助她早日踏上往生之路。
当然,在外人的眼前,只是为了解除生者的罪恶感。
灵堂上,向明珠哭天喊地的。
“阿莹,你我姐妹一场,我定不会让你妄死的,你若在天有灵,请一定要托梦给我,助我......”
“吉时到! ”
“表小姐,准备盖棺木了,你要不要再看一眼阿莹。”
荣婆婆走过来对向明珠说道。
昨日,下人们纷纷讨论到阿莹到底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人蓄意谋杀的。
向明珠也是听到了的。
这会,她心虚得头也不敢抬,一双大眼睛飘忽不定地转来转去。
“表小姐?”荣婆婆又叫了一遍。
“不了,我无颜面对阿莹。”
荣婆婆对着抬棺木的人,摇摇头。
四个青壮年会意,正准备盖上棺木。
“慢着! ”
孟真带着一名仵作走了进来,“人在那儿,你先检验一遍,有任何问题我们回头再说。”
仵作领了命,走近棺木。
向明珠激动跑过去拦在棺木前。
“你们要对阿莹什么?孟大小姐逼死阿莹还不够,还要让阿莹死后不得安宁吗?”
孟真抬着下巴,示意旁人拉走向明珠。
“表小姐情绪不稳定,麻烦看好她,这位是衙门御用的仵作,时间可宝贵着,我请他过来给阿莹验下尸身,确定死因,免得外人猜忌,说我们许府苛待下人,草菅人命。”
“孟真,你敢?阿莹就是你逼死的,是你逼死的! 这个时候,你装什么好人?”
向明珠疯了一样,欲扑向孟真。
被两个婢女抱住了。
听寒也警惕地拔剑警告。
“表小姐莫要激动,夫人也是一番好意,若阿莹不是自杀死的,仵作定能验出一二,有官府的人作证,我们才好给阿莹伸冤, 你说是不是?”
另一个婢女也认同地说道。
“大双姐姐说得对,夫人花那么多钱,费那么大的功夫给阿莹做法事,她一定会想办法给阿莹伸冤的,表小姐难道不想知道阿莹死亡的真相吗?”
小双这么无心地一问,倒把向明珠问蒙圈了。
仵作检查了阿莹的脖子,而后用棉棒在阿莹嘴里捣鼓了一阵,又查看了其他部位。
等他做好一切,孟真让人端过来一盆热水,一条热毛巾,一块皂角。
仵作细细洗了手,才转头对孟真说,“三天后,有了结果,我再通知夫人。”
孟真让人送走仵作,回头却看到向明珠一脸恍惚,额头上冒出密集的汗珠。
她走到向明珠面前,看似安慰地说:
“请表姑姐节哀,仵作面前,尸体是撒不了谎的,我想阿莹也很期盼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你说呢?”
向明珠顿时冷得打寒颤。
“夫君,你和表姑姐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一场,这几日,你就好好陪陪表姑姐吧。”
毕竟,在许明泽和向明珠苟合之事,没曝光之前,向明珠可不能这么栽了。
那就给他们制造机会,让他们早点露出马脚。
况且只有许明泽不缠着她,她才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我......”
许明泽还想拒绝来着。
向明珠却像一只八爪鱼一样,双手攀上他的肩头,然后,头一歪,整个人晕了过去。
“唉,明珠,明珠~”
许明泽人一着急,表姐都忘记叫了。
三天后的早晨,孟真刚给安安喂过奶,桃红笑着走了过来。
“小姐,小少爷给我吧。”
孟真不舍地将安安交到桃红手上。
桃红抱着安安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给他拍嗝。
孟真故意踢了她一脚,“怎么,屁股不疼了?”
桃红娇嗔道,“小姐,你怎么老揪着这话题寻我开心呢?我要不是......”
“当啷~”
围墙外砸进来一块石头,上面用一块方帕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