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有用吗?”夜婉磬对夜曦月翻了个大白眼儿。
“呵呵。”夜曦月轻笑两声,“姐姐就是姐姐啊。心里除了装得下王爷之外,还能装第二个,第三个人呢。怎么会担心呢。”
夜婉磬怎么会不担心,只是她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让外人觉得自己像是在作秀。对于夜曦月的话,她实在是没心思周旋,拔下发簪比在她的嘴边,好颜相劝。
“夜曦月,你要是觉得嘴巴寂寞,我可以帮你缝上!手里只有发簪,你忍一下,别叫!”
“嗯,呜?!嗯。你,你干什么!”
夜曦月奋力挣扎,推开了夜婉磬,害怕的远离了几步。
半个时辰后,空荡荡的营地大门外,终于有了一丝浮动的人影。
远远看去像是簇拥在一起的三胞胎花朵,慢慢悠悠,慢慢悠悠的由小到大,闯入了众人急切的视野当中。
苏严萧身上脖子,微微眯着眼睛,强迫自己努力看清楚归来的三人,是个什么情况。
凝视着,关注着,用双手提拉眼皮,终于在视线变成一条缝隙的情况,苏严萧这双老花眼,终于把苏沐然三人的模样,看个清楚。
怎么会这样?!
苏严萧震惊,心里打鼓,赶忙提着裙摆,在姚公公和贴身护卫的保护下,一路飞奔下台,那姿态如神仙一般丝滑,滑到了苏沐然三人跟前。
望着苏沐然大腿上扎着箭,苏宣帆和苏宦两人也不同程度的受伤,而那只作为头彩的公鹿也不见踪影,更别说是晚点出发的苏君泽了。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君泽呢?为何没和你们在一起。”
苏严萧半蹲下身子,尽力控制暴怒的情绪,关切发问。眼神除了看看苏沐然,偶尔还会瞟望营地大门。
苏沐然摆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哀叹连连,就是不愿意说话。
这反应,十足吊起了苏严萧,还有一众人的好奇心和胃口,特别是夜婉磬。
“太子爷,别唉声叹气,说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四人出发,怎么就回来三人?啊?朕问你话呢。”苏严萧勃然大怒,对着苏沐然厉声呵斥。
在这一声呵斥下,苏沐然终于慢慢开口,“父王,儿臣辜负了父王的期望。不单单未能把头彩拿回来,还未能和七弟搞好关系。”
苏严萧听着稀里糊涂,云里雾里的,他凝重眉头摇晃一下脑袋,“什么意思!君泽怎么了?”
一边的苏宦抢下话头,大声回答,“父王!七弟,为了抢夺头彩,也为了在父王你面前表现,获得更大的恩赐。竟然用计,射伤了太子爷,还抢走本该属于太子爷的头彩。儿臣和二哥路过遇见了,便和七弟产生搏斗,最终未能胜过七弟的手段。”
“是啊。父王!”苏宣帆赶紧接上,“七弟,仿若变了个人一样。为了获得父王你的青睐,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把头彩给拿了。还派人在路上暗中设下障碍,拦截太子爷,并且埋伏了我们。”
“七弟,还扬言说,要把过去受到的屈辱全部加倍还给我们。他要报仇,他要和太子爷争一下高低。还说这太子的位置,本来就是他的。父王,七弟变得好奇怪啊。”
等到两人添油加醋,声情并茂,绘声绘色说完这些后,苏沐然最后再插上一嘴,“都别说了。七弟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什么情有可原,要设下埋伏,伤害太子爷你啊。”苏宦嚷嚷,就是想让周围人都能听见听见。
苏严萧听后,脸上的情绪由原来的错愕,震惊,慢慢转变为了不信,狐疑,目光变得审视起来。这扎在苏沐然腿上的箭,的确是苏君泽的,可依照他对苏君泽手中掌握的势力来看,并不像是能办到这一切的人啊。
何况苏君泽就算是扮猪吃老虎多年,他也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像苏沐然等人静心布局,收买人心,暗中扩展自己在朝中的眼线和势力。
因为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烟花之地和温柔乡中。
哪里有多余的心思去搞这种如此有谋算的事情呢。
苏沐然眼见苏严萧半信半疑,连忙哎呀一声,捂着伤口处,“父王,都怪儿臣。是儿臣未能察觉到七弟的变化。哎。”
“父王,七弟肯定是怕你的责罚,怕事情败露,不敢回来了。”苏宦趁机多言。
苏严萧没有理会,而是扬手招呼人前来为苏沐然三人疗伤,然后转头对身边的护卫吩咐,“带两队人,去猎场林子把人给朕找回来,死活都要见到!”
“臣,领命!”
这时候,墨蓝色的天空彻底披上一层星辰薄纱,营地满是众人对此事的窃窃私语,议论非非的声音。
话里话外都潜在的认为,苏君泽是为了争夺储君的位置,而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都在说苏沐然这个太子爷倒霉,遇上苏君泽这种忘恩负义的弟弟。
闲话声音多了,不知不觉汇集在一起,就是一种很大的争论声。
听着夜婉磬心里一阵酥麻,让夜曦月咬牙切齿,多次想出声为苏君泽辩驳,苏严萧满目愁容的来回踱步。
此刻被遗落在沼泽内的苏君泽,也终于从周身疼痛中苏醒过来。
“啊,斯!”
夏浩辰听到他醒了声音,手足无措的在其周围胡乱挥舞,不知道该扶着,还不扶着。
“醒了,王爷!谢天谢地,你还能活着回来。”
苏君泽捂着半边脑袋,只是露出一只充满邪气细长眼睛,微微张开这好看的唇,用低沉嗓音回话,“本王,昏迷了多久。”
“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早就错过回营地的时间了。”夏浩辰像个小孩子一样,跪坐在他身边,试探性伸出手扶着他。
这刚一用力搀扶,苏君泽立马疼着摆摆手拒绝他的搀扶,“别,本王浑身疼!碰不了一点。”
“这,这……究竟是发生多么恶劣的恶战啊。”夏浩辰识趣松开双手,目光紧紧盯着脸色不好的他,“身上明明没有明显外伤啊。”
苏君泽摸了自己脸一会儿,又碰了碰自己胸膛,手臂,凡是被蒙面人打到的地方,他都挨个碰了遍。
刺疼,刺疼的,仿佛身体里被人放置数以万计的小针一样。
“本王让你悄然跟在后面,那个头彩捡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