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一组银衣人护在二公子身前,岳凌云怕再次陷入五人的阵法之中,趁二公子无空答话的机会,转向肖振天,喝道:“肖振天,若你能接我五枪,在下束手就擒,可敢一战!”
战无伤趁机跳出战圈,立在岳凌云身旁,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自从知道了自己这义子的以往经历后,知道岳凌云在险境中功力会有显着提升的“以战促战”之法。
要知双枪肖振天身为黑月宫四大副宫主之一,自己可说凭多年的经验有把握在五招之内取其性命。
而岳凌云凭的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股狠劲,致于其是否能在五枪之内,亦未可知。不过五枪内把肖振天击败和杀死是两种不同的结果,而前比后者更要困难的多。
况且有自己在,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岳凌云被人“擒”走。
肖振天犹豫不决,此事事关自己的面子,势不能退缩,而自己亦不信凭岳凌云一己之力能在五枪之内将自己击败,自己忧虑的只是岳凌云是否言而有信。
二公子适时地弹起身子,笑道:“岳公子胆色过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在下佩服,不过既是比试,双方不可下死手,只是不知是否说话算数。”
虽是对着岳凌云说话,但眼睛却望向战无伤,显然是怕战无伤出手阻拦岳凌云“束手就擒”。
岳凌云明知二公子加上的“双方不可下死手”对自己非常不利,但哪肯放过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生怕战无伤会出言打断,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况且岳凌云也有自己的杀手锏,就是刚才让两组银衣人吃了大亏的、日渐娴熟的星转月移功法,肖振天从未见过。
二公子一打手势,众人立即四下散开。
战无伤退至岳凌云身后两丈处,邪灵剑回鞘,嘴角含笑望着场中对峙中的二人。
一个是初生牛犊,一个是名震江湖的黑道大佬。
岳凌云威风凛凛,信心十足。
肖振天双枪负后,面色凝重。
若说他肖振天连岳凌云五枪都接不下,传出去亦不会有人相信。
二公子怕岳凌云另有诡计,道:“胜负之分,不知公子以何为据。”
岳凌云道:“若以肖副宫主目前所立之处为据,若退后两丈,此战便当我胜,反之,我束手就擒。”
接着大喝一声:“第一枪”。斩将夺魂枪在地上划起一道沟痕,带起一道急烈的劲气,杂草尘土绕着长枪不住盘旋,犹如长枪枪身暴涨数倍一般,直向肖振天射去。
四周一片惊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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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振天单足急点,腾空而起,向前跃过两丈余。他必须要先向前跃一些距离,好给自己争取一点战略空间,单凭自己身后的两丈距离,实在没有反握接下岳凌云五枪而不后退两丈。
长枪相对于自己的短枪,还是有很大优势的。
一寸长,一分强!
肖振天双枪连挥,霎那间攻出一十六枪。
旋转在岳凌云长枪周围的尘草旋窝终于散去,露出精钢制成的枪身。
肖振天只觉双臂发麻,岳凌云的功力比这上次交手还要强悍。
“第二枪”
岳凌云右足前伸,踢中枪身后端手握之处。
肖振天枪枪击在斩将夺魂枪枪头处。
此时长枪忽地掉转了方向,枪头受肖振天一击之力下沉,枪身却在岳凌云一踢之下迅速向肖振天弹去。
“咣”
肖振天双枪呈十字形,拦下了岳凌云踢过来的枪身。
长枪复弹回,落入岳凌云手中,肖振天却气竭落下,比第一次交手处已退了一丈许。
肖振天退了丈许,心中暗凛,自己竭尽全力方才稳着身形,但仍不免退了丈许,全神凝视岳凌云,知道接下来的三枪绝不会这么易与。
岳凌云原以为此击定能将身在空中的肖振天震回到原来的初始位置,不料想肖振天只退了丈许便站稳脚步,知道这能坐上黑月宫副宫主位置的肖振天确有真实实力。
岳凌云接着长枪,身子不住盘旋下坠。心中却思量着无量天宗石刻之上的“无”字下面的四点,有如蜻蜓点水般,轻点即止,手指轻颤。
岳凌云以足尖为重心,轻点在地上,“钻”出一个十寸许的深坑,复又弹向肖振天。
“第三枪”
斩将夺魂枪闻意舞起,沿着“无”字四点,枪头发出“嘶嘶”的颤动声,刺向肖振天。
肖振天双枪左手枪抬起,右手枪下沉,左手枪尖斜朝下,右手枪枪尖却朝后指。
七杀红颜、二公子等人均不知为何肖振天会使出自己最着名的“十八击”。
只有肖振天这个局中之人,才能领略到岳凌云给自己的气势压力。
最先听到关于岳凌云功力的描述是从七杀红颜等人口中。
而在上次马家沟一战,被岳凌云一枪挑落山下,心中已知岳凌云比七杀红颜口中所说的还要强横。
而今天见到岳凌云施出的一枪一式,方知在马家沟时岳凌云并未施出全力。
岳凌云施出第三枪,迫使肖振天不得不使出自己的压箱底绝技,近些年已经很少使出了。
肖振天的双枪十八击,乃是左右枪各出九枪,枪枪有轻重之分。左手枪三重六轻交替使出,右手枪五轻四重循环出击,给中枪者以一种若有若无的错觉。
肖振天感到岳的长枪以无比慢的速度向自己推来,但却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双枪舞起一阵气旋。
“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十八击”只使出了九击,枪头倏忽不见,肖振天只觉重心不稳,一股比自己内力还要强悍的内力反震过来。
肖振天与岳凌云同时闷哼一声,肖振天再退三步,岳凌云则仅退了一步。
肖振天吐出一口鲜血,岳凌云则借机利用独特功法将肖振天的诡异内力传至地下,造成一种自己未受其害的假象。
斩将夺魂枪的枪头缩回,变成丈余的精钢棍,趁肖振天后退尚未完全站稳之际,沉腰坐马,精钢棍先是斜挑向上,再向前直抡,集全枪重心于一点,仗着斩将夺魂枪重量的优势,似巧实拙地击在肖振天双枪之上。
肖振天陷入不能后退的限制,屈膝后蹬,“砰”然一声大震,肖振天被震回到了最起初的位置。
还剩最后一枪。
身后仍有两丈的距离。肖振天不仅庆幸自己第一枪时前跃了两丈许的距离,不然现在只怕已然落败。
“呀”岳凌云大喝一声,斩将夺魂枪弹出,挽起数朵枪花,将肖振天罩在其中。
最后一枪!肖振天只求不退,不求伤敌,稳打稳守,不露败象,似乎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
“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岳凌云面色凝重,无量天宗石刻上的“天”字最后一笔的笔划在脑中无比清晰地显现出来。
“嗤”的一声,岳凌云枪转左手,顺着“天”字最后一笔,使出自己也无能驾御的一枪。
肖振天丝毫捉磨不到斩将夺魂枪的位置,大骇之下,明知岳凌云不敢对自己下死手,仍身不由己地上身后侧,左手枪拄地,避过了岳凌云必杀一枪,在庆幸自己挨过了五枪之数时,岳凌云一脚撑在肖振天小腹处。
“砰”,肖振天跌往两丈外,口喷鲜血,显是受伤过重。
众人均不增想过这一场较量会以这种情势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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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振天艰难地爬了起来。
“姓岳的,你输了。”七杀朱瑶红怒道。
战无伤向前一步,向着二公子道:“公子可是要反悔。”
二公子诧异道:“战门主不妨听听他们二人之言,再做定断。”
岳凌云虽明知二公子上次在碗子关失信围攻自己,但今次却胸有成竹,吃定了二公子。
上次二公子带的全是自己人,而这次却有黑月宫这等他们拉拢的黑道势力在内。若再失信,与黑月宫的合作将会不那么顺利。
朱瑶红道:“规矩明明说的,不准下死手。”
岳凌云指着已站起的肖振天道:“看肖副宫主的样子,我可是下了死手?若我脚上再下移一点,只怕肖副宫主不废即残。”
朱瑶红一时气结。
肖振天明知刚才若不躲避,自己实不会败的这么狼狈。但又不敢保证岳凌云不会真的刺下来。不管怎么说,自己总是没有岳凌云那一股悍不畏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颓然道:“我输了。”
二公子双掌一拍:“好,快人快语,既然肖副宫主认输,此仗就以算二位胜了。”
打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希望二位好运常在,下次再见只怕没有这么便宜了。”
岳凌云长笑一声道:“若非形势如此,在下真想与公子交个朋友。”
二公子讶然道:“想不到岳公子与在下有同样的想法,只可惜……”转眼间走的一干二净。
岳凌云望了望四周,紧张道:“老贼头不会出事了吧?”
“他们师兄弟半斤对八两,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战无伤凝神一笑,指了指东方道:“那边隐有衣袂飘动的声音,且是朝着二公子等人撤离的方向而去,不问可知是一缕幽魂宋紫阳,定能在那里找到司老兄。”
岳凌云虽与司长寿天天斗嘴斗个不停,闻言即纵身朝战无伤所指方向跃去,关心之情溢于言表。战无伤忙随后跟上。
司长寿正背靠着一棵大树,嘴角血迹斑斑,衣服也破了几个大口子,见到岳凌云使劲喘了几口气道:“小子,你们怎么脱身的。”
岳凌云见到司长寿的样子,吓了一跳,道:“老偷儿,你没事吧,怎么伤的这么重。”
司长寿见到岳凌云如此关心自己,感动道:“放心吧,死不了”。
战无伤忙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司长寿体内,道:“我们尚未完全脱离险境,你调息一会,我们即刻离开。”
司长寿闻言凝神调息,尽情吸纳着战无伤输送过来的浑厚无比的内力。
少倾,司长寿站起身来,道:“那个叛徒伤的绝不比我轻,只可惜没有把他留下来。”
“下次我定然替你清理门户。”岳凌云道。
司长寿“哼”了一声,道:“等你小子能追上他再说吧。”转头斜瞟一眼再道:“师门之事,还是我自己动手为好。”
岳凌云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战无伤“哈哈”一笑,道:“司老兄师兄弟的轻功可是江湖一绝,寻常人等根本难望其项背。”
岳凌云忽然凝神问道:“义父,刚才你说知道那二公子师承何人,到底是谁的徒弟?”
战无伤道:“此事迟些再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司长寿道:“按丐帮马林所指方向,我们先是偏南又折向东,虽说偏离预定方向,但离门山镇亦不太远,我们一直向东北方向,今天夜里当可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