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冰等人一路谨行慎进,偶有遇到马贩,便高价换马,免得马儿累毙,乐得马贩大呼发财。
在密县南康镇西的岔道口,一位年轻公子带着数名手下正在道旁休息。
莫少冰等人怕暴露行踪,隐于暗处观察许久,苏震坤道:“来人好像是无剑山庄二少庄主诸葛圣鹏,你们先待在这里,待我前去问问明白。”
枯云道长道:“我与苏长老同去。”
诸葛圣鹏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剑眉如鬓,与武当枯云道长及丐帮苏震坤却是旧识,与亦有数面之缘。
诸葛圣鹏等人见苏震坤及枯云道长向自己走来,忙站起身来。
诸葛圣鹏道:“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二位前辈,敢问两位前辈可是要去我无剑山庄?”
苏震坤道:“正是如此,不想却在此地碰贤侄,倒省了我们一番功夫。”朝后面打个手势,莫少冰等人一齐现出身来。
诸葛圣鹏乍一见眼前女子,虽无浓妆艳抹,但天生丽质,清丽脱俗,惊为天人,如仙子下凡,只看得心神一荡。
莫少冰见诸葛圣鹏只顾盯着自己,心中不喜,开口道:“莫少冰见过诸葛公子。”
诸葛圣鹏仍未从莫少冰的美貌中惊醒过来,仍怔怔地看着莫少冰。苏震坤干咳一声,诸葛圣鹏方如梦初醒,身子微一前倾,拱手道:“在下乃是无剑山庄诸葛圣鹏,这位想必是无量天宗的弟子了,不知姑娘芳名,可肯赐教。”
旁边一名无剑山庄弟子悄声道:“公子,她已经说过了,她叫莫少冰。”
诸葛圣鹏俊脸一红,笑道:“莫姑娘,请恕我无礼。在下乃无剑山庄二少庄主诸葛圣鹏。”
莫少冰见那诸葛圣鹏彬彬有礼,但自报家门抬出家门名号时却眉目上扬,显现自得之色,有意炫耀,正待开口,却见诸葛圣鹏潇洒叹道:“也只有无量天宗的弟子,才能这么有若天仙下凡。”
莫少冰虽然心中不喜,亦不表露于色,无剑山庄终是白盟盟主,况且此次化解武当华山之事,实不亦太过得罪。当下笑道:“都说无剑山庄二少庄主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诸葛圣鹏见那莫少冰吹捧之言,眉开眼笑道:“姑娘肯定听过在下很多事吧。”
莫少冰道:“无剑山庄执白盟牛耳,无量天宗虽然不干涉江湖之事,但终是白道一份子,对于江湖之事,自是有所耳闻,岂能超然物外,无剑山庄及公子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诸葛圣鹏心中甚是得意,道:“在下奉家父之命,牵头调查华山命案,本欲前往汝州境内,却接到丐帮‘忠义神火令’传讯,言道姑娘及诸位前辈已将关键证人安全救出,欲送往无剑山庄,是以在下匆匆赶来,不想在这里遇到姑娘。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呀。”
枯君道长干笑一声,道:“二位均是少年英才,英雄所见略同罢了。”
众人齐声附和。
莫少冰心中想的却是:为何这位二少庄主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碰到自己?自己只说前往无剑山庄,并没有说要走哪条道,就连另外一路的武当、丐帮弟子都不能知晓,而自己亦是在出发的时候才告诉大家行进路线的。但却又想不出有什么问题,若说这位二少庄主推测而知,此人当真是谋略过人,连自己亦有不及。
诸葛圣鹏见枯君道长夸奖,喜形于色道:“哪里哪里,晚辈只是有幸,为了早日找到各位,晚辈在通往山庄的各个地方都布置了人手,却不想正好让晚辈碰上了。”
莫少冰心中释然:“原来如此。”
诸葛圣鹏穿了一眼众人簇拥中的孙无光,道:“既然此人是华山命案关键,自是大意不得,何不交由我们直接带回,冲着我无剑山庄的面子,我看还有谁人敢明目张胆?”
莫少冰道:“非是我等不信任公子能力,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望二少庄主见谅。”
苏震坤道:“莫姑娘言之有理,贤侄何不与我们一道,我们也好多一得力臂助?”
枯君、枯云及众人同声附和,诸葛圣鹏不好再坚持什么,只得依从。
莫少冰道:“我们一路潜形隐踪,公子若要跟随,少不得要受些苦头,还望公子从随从中挑出几位实力较高之人,一起上路,其他人等可先行返回山庄报信。”
诸葛圣鹏心中不喜,但面前玉人之言又不好忤逆,回头喝道:“马少坤、吴青志、雷振、王方四人留下,其余人等先行会合其他人员,回庄复命,就说我们随后就到,让爹他老人家放心。”
当下走出四个青年男子加入到众人一行之中,均是身手不错之辈。
诸葛圣鹏领先往东侧岔道口行去。
莫少冰道:“公子,还是我来带路吧。”言罢往西侧岔道口行去。
诸葛圣鹏愕然道:“诸位不是前往须水镇再到香花镇的吗?”
莫少冰道:“本来不错,但如今我们计划有变,却是从须水镇西侧擦边而过,直接穿过八柳山,进入无剑山庄势力范围内。”
诸葛圣鹏呆然一怔道:“不到香花镇与丐帮众人会合吗?”
枯云道长一捋胡须道:“现在事情有变,情非得已,只要最终目标能够到达无剑山庄就行。”
莫少冰与苏震坤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惧意。
幸好改变了路线,否则若依着这个大家都知道的路线前行,必然全军覆没不可。
莫少冰等人行不数里,马儿难行,只得弃了马匹,任其自由流荡,众人徒步翻山,只待过了山路再买马匹。
一路诸葛圣鹏顿显大门公子之范,频频与莫少冰搭话,莫少冰总是有礼貌地回应着,又与诸葛圣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不出她的表情是喜是烦。
眼见须水镇必有一场恶战,众人心情都十分沉重。
敌人不来则已,否则必是一场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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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御风自从离开赤天帮以来,三天四夜,除了必要的休息、打坐外,彻夜赶路,除了赤天帮沿途分舵提供马匹外,在道上更是遇马夺马,不知累死了多少马匹。又从丐帮弟子手中得到莫少冰等人的大致行踪,运用自己的无上智慧,一路跟来,一直到达莫少冰与诸葛圣鹏相遇的岔路口,已是入夜时分,比莫少冰等人慢了小半天路程。
一路上,凌御风心急如焚,愈见不到打斗痕迹,愈是着急,因为这样就表示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莫少冰。
凌御风稍吃干粮后,盘膝打坐,一个时辰后,疲态尽去,虎目精光连闪,纵身上马继续驰去。
行约六七里地,却是山路难行,正欲弃马,遥见山坳之中,亦有几匹无主之马,或卧或立,猜是莫少冰一行人所弃马匹。当下弃了马匹,轻拍一掌,马儿自顾自的去了。
凌御风神情一动,朝前方大石后瞧去,冷喝一声“谁?”。
一块大石后闪出一蒙面黑衣人,转身就逃。
凌御风哪肯让这可疑的黑衣人逃脱,足尖在地上一挑,飞出一颗石子,正中那人腿部,那人应石而倒。
看着纵身而至的凌御风,黑衣汉子满眼尽是惶恐之色。
“你在这里干什么?”凌御风厉声问道。
“我是这附近村庄之人,在此牧马。”那人道。
“牧马也要如你这般黑衣黑裤,黑巾蒙面,鬼鬼祟祟的吗?”凌御风冷笑一声,“如若还不从实说来,先废掉你一只眼珠。”凌御风伸出食指在那人眼前一晃。
“砰”,凌御风反手一掌,将两丈一棵树拦腰劈断,
黑衣人趁凌御风反手劈树之机,右脚一个弹射,向凌御风左肩袭来,同时右手翻出一把匕首,向凌御风胸口刺来,身手却是不弱。
凌御风哪能被他刺到,不理黑衣人踢来的右脚,也不见凌御风如何动作,匕首已到了凌御风手中,刀尖却指着黑衣人的颈部。
黑衣人的右腿这时方才踢到凌御风左肩,如踢到钢板一般,疼得呲牙裂嘴起来,却又被匕首顶着喉咙,表情尴尬之极。
“还要试一次吗?”凌御风冷冷地看着黑衣人。
“砰”,凌御风一堂击向黑衣人裆部空处。
如若击实,那还不得……黑衣人惊得张口无言,裤裆猛地一热,屁股下已湿了一片。
凌御风皱了皱鼻,冷冷地看着那人。
黑衣人颤声道:“我……我是来……这里查找……暗号的。”
“什么暗号?”凌御风追问道。
“前面的探子留下的路标。”黑衣人颤声道。
“你们可是在那群人里安插了眼线?”凌御风怒喝一声。
“大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一群人,我真的不知道。”黑衣人眼中露出惧色。
“啊”黑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右手,鲜血直流。
“还敢装蒜,说,眼线是谁?”凌御风一指点断了黑衣人的右手,追问道。
“啊!”黑衣人发出一阵凄厉的喊声。
“眼线是……”
凌御风神情一动,右手向黑衣人头部猛地虚抓一把,一根乌黑几不可查的钢针出现在凌御风右掌之上。右侧山头一条灰影如幽魂般一闪而没,就以凌御风的身法,要想追上,也绝无可能。
凌御风望着那黑衣人的身形,心中泛起一阵古怪的感觉。
“咯咯咯……”黑衣人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凌御风暗叫“不好”,左手闪电拍中黑衣人周身八处大穴,却见黑衣人七窍流血,眼见是活不成了。一捏颌下,舌头下一颗红色囊药,尚流着一丝淡红色药水。以凌御风之身手,连暂缓毒性发作亦做不到。
凌御风暗骂大意,低首望向手中钢针,只是寻常暗器,此人故意使用如此寻常暗器,显是有意隐藏身份。
而针上显然抹有剧毒。
凌御风暗骂一声,纵身向前。
莫少冰身边的眼线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