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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亲了上去。

秦非离因为受了重伤,再加上失血过多,整个唇都是凉的。锦言也被风吹了一路,唇上自然也不会暖和,两片冰冷的唇贴在一处,在摇曳的火光之下,锦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秦非离也没有闭眼,只是视线低垂,随即温柔的在她唇上辗转,游离。

锦言的身体仿佛被点穴入定了般,僵直着一动不动,却最终在他温柔亲吻之间,身体逐渐放松下来,缓缓伸出手来抱住了她。

原本冰冷的唇瓣缓慢的变得火热,也不知是谁加深了那个吻,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到停下时,呼吸都有些加重。秦非离与她额头相抵,呼吸相触间,他忽而低低的道:“锦言,找个人嫁了吧。”

锦言身体再次一僵,不可置信般抬头,秦非离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塞到她手里:“活着出去……”

他话未说完,锦言只觉肩上一沉,秦非离竟然已经晕了过去,她当即大惊,忙的探上他的脉搏,察觉到尚有一丝生命体征,她顿时松了口气,却同时将匕首塞进怀里,不敢再耽搁。

她懂秦非离的意思,无非是觉得自己要死了,所以给她把匕首用来防身,好让她出去。可是,且不说他还没死,即便是要死了,只要能救活,锦言便不可能放弃。

将他扶到平地躺好,伤口对着火光,原本,她只看到伤口深至骨髓,可是这会儿,将他翻过来之后,才发现才不过短短几分钟时间,他所坐之处的地面上竟然满是鲜血,连草叶也染红了一片。

她当即再不敢耽搁,将双手消毒之后,又将伤口清理了一番,细细消毒,这才开始缝针。秦非离的伤势果然是太重,即便经历洗伤口,缝针他也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锦言动作飞快,等到终于缝完之后,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已经接近夜班子时,月亮终于羞答答的露出了半张脸来,虽然月色依旧不算明亮,但是可见度却有了大大提升。

锦言将秦非离伤口处理好之后,又上了金疮药,然后好一番包扎,等到做完这一切,眼看着秦非离依旧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且面色苍白,呼吸浅弱,整个人恍如就只剩一口气吊着,她到底是有些慌乱。

背上的伤虽然深及骨髓,却不是致命伤,但他却仍旧昏迷不醒,只能是失血太多导致,锦言最终不敢再犹豫,拿了针管出来,开始用自己的血给他续命。

抽了好久的血,锦言开始有些头昏眼花。四周皆是呼呼风声,还有一两声柴火断裂的噼啪声,锦言靠在石坡上,最终拔下针头,结束了抽血。

她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了些气力。便挣扎着坐了起来。

也不知道秦轩现在怎么样了,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时辰了,他却还没有来,不知道有没有遇到不测。

可是两个人在这边这么久,虽然是在山坡下燃的篝火,但肯定还是有光亮出去,这么久过去,还没有人过来,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只是就是不知秦轩是不是安全的。

柴火到底是不够支撑一夜。这边是山谷,粗壮的枯树干不多。锦言便想着去拾多点材火。秦非离伤口那么重,若是没有火,在这么冷的冬天,一定挺不过去。

主意打定之后。她将外袍脱下,将秦非离包了个结实,又将篝火扑灭。左右都是要到树林里去拾取树枝当柴火,锦言便想顺便找一找秦轩。

腿上受了伤,行动非常不便,锦言找了一根棍子杵着,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她刚刚脱下了秦非离的黑色外袍披到了身上,这会儿一身黑,倒并不明显。她小心翼翼地听着动静,越到丛林,越发仔细,不过,耳边除了呜呜风声外,什么都没有。她才又大胆了些,一路往里行去。

终于到了之前打斗的地方。稍稍一走近,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锦言细细数了数,地上躺了是三个人,之前的刺客是十二个人,也就是说,所有的刺客都在这里,还包括秦轩。

她的心一下子松了下去,却又提了起来。秦轩果然是出事了么?所以才迟迟没有回?

她将匕首攥在手下,先是抵在那尸体的脖子上,然后再去探鼻息,一个个探过去,最终找到了秦轩。

她探上秦轩鼻息,发觉虽然呼吸微弱,但却有一口气在,又探上他的脉搏,细细感受了片刻,只觉脉搏虽然虚弱,却延绵不息,依旧沉稳,随即面上一喜。这般说来,他还是有救的!

她拍了拍秦轩的脸,试图将他唤醒,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醒了过来,看到是她,顿时面色一变:“你怎么……”

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出,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锦言身后,锦言下意识回头,秦轩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骤然夺过她手里的匕首,狠狠一掷,顿时“哧”的一声利器没肉的声音,而那原本站在锦言身后,握着长剑的刺客,还未刺过来,便已经倒了下去。

锦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忙的上前查探,确定那刺客已经死了,这才拔下匕首,又将剩下的刺客一个个查看了一遍,这才放了心的回来,搀扶起秦轩,担忧道:“你怎么样?”

“没事……”秦轩才说出两个字,却忽而低头吐了一口血,锦言看在眼里道:“你受了重伤,先过去歇会儿吧,王爷也受伤了,我刚刚给他包扎好伤口,这会儿正在昏睡。”

秦轩一听秦非离还没死,顿时眼前一亮,脚下似乎也生了些力气来:“多谢王妃。”

“谢什么呢,你一路都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了。”锦言说着,两人便一路艰难的朝那处山坡走去。终于到达的时候,秦非离还在昏睡着,只是脸色却好了很多。秦轩看到他虽然受了伤,却还活着,总算是松了口气道:“看到王爷没事,我就放心了。”

多了个人,便多了点盼头,锦言不再觉得孤军奋战。秦轩的伤虽然也很严重,但到底是比秦非离好些,起码,不是失血过多。他肩胛中了一剑,比较严重,其余则是两边的手臂和腹部,都不算太重。锦言再次取出针,用同样的法子将他缝针包扎,秦轩到底是男儿身,且还是秦非离的护卫,锦言身为王妃,让他脱下衣服,他总觉得是男女授受不亲,怎么都不肯,后来还是锦言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他,他才肯脱下衣服。

缝针的过程很痛,秦轩却一声不吭,只是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锦言将他伤口处理妥当,也上了药包扎好了,这才道:“我再去拾些柴火来,一夜太长,王爷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怕他受不住。”

秦轩本来还想说他去,可是锦言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直接道:“王爷受了伤,不能动,你留在这里保护他,我放心。”

她提到秦非离,秦轩唯有权衡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锦言随即便站起身来,她想着,秦非离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晚上一定会发烧,只要烧能退下去,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可是,她才刚站起身,便觉得一阵晕眩,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秦轩吓了一跳,忙的接她,这才没有让她砸在地上,他的声音也透着焦急:“王妃,你怎么了?”

锦言缓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缓了好久,才对着担忧的秦轩道:“一下子起得急了,没事儿,你放心吧。”

她说完才又缓缓站起身,朝远处走去。秦轩本来要拦,可是一转眸,却看到不远处散开的包裹,他在王府的时候,看到锦言给秦非离放血,而上次她给他输血的时候,他虽不在场,事后却有听说。这会儿看到管子和针,且透明的薄管内还有鲜红色的血液,他当即便明白过来。

王妃这是又给王爷输血了,因为输得太多,所以才会出现刚刚的状况。

他一时间,眸色莫名,心里却对锦言充满了敬佩。

没过多久,锦言便捡来了柴火,虽然不多,却足够燃烧一夜了。

秦轩经过一番歇息,身子好了很多,因为两人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他便到林中去猎了一只小鹿,待到肉烤熟了,再撒上一点锦言带来的辣椒粉,别样的美味。

剩下的时间便是歇息了。秦轩来守夜,她来睡觉。

虽然,让一个受伤的人守夜,锦言很过意不去,但她自己也受了伤,不止脚上痛,肩上也裂了。而且这一天下来,也确实累得够呛,便靠着秦非离睡觉去了。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隐隐约约中,锦言只觉自己靠在了一个火炉上,确切的说,她是被秦非离身上的温度给烫醒的。他果然发起了高烧,此刻已经满脸通红,锦言一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她的动作引来了秦轩的注意,秦轩忙走过来,他一看秦非离的脸色,便知道,他发起了高烧。

“这样不行,得立刻去看大夫!”秦轩当机立断,可是话说完之后,他又想起来,锦言就是大夫,忙的将视线投向她。

锦言静默了片刻,抬头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明满是凝重道:“我手头没有药,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能不能好,只能靠王爷自己。”

秦轩当即抿紧了唇:“这么说来,王爷现在十分危险?”

锦言点了点头,发烧可大可小,且现在的两人手头一点药都没有。唯一的法子,只有物理退烧,却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靠秦非离自己的意志力了。

秦轩垂下眸子好半响没说话。那一瞬间,他眸中掠过种种复杂的情绪,犹豫、坚决、担忧,一一从他眸中划过,最终他只是垂下眼帘道:“还请王妃尽力营救王爷,属下在这里先谢过王妃了!”

眼看着他就这么跪着磕头,锦言无奈的动了动嘴角,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她爬到自己的包裹前拿出那一水袋没用完的烧酒,还有一套银针工具,他让秦轩扶起秦非离,先是将他外袍解开,细细的用烧酒给他擦了一遍身体,然后才取出银针扎了他满身。她在擦洗的时候,秦轩一直在旁边扶着秦非离,可她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倒是半分别的心思都没,秦轩暗暗讶然的同时,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对锦言的了解,他仅限于传闻。虽然身为秦非离贴身护卫亲信,可是,却嫌少同锦言接触,原本在他的印象里,锦言该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皆端庄淑雅,可是,到了王府之后,她的传言似乎又变了,府中人都说她待人亲和,豪爽活泼,喜欢与人聊天,分明没有一丝大家闺秀应有的模样,她既不见端庄,也不见淑雅,反倒喜欢人群,喜欢与人亲近,甚至几次救王爷与水火,对待长辈却又尊敬有礼,至少,奶娘脾气暴躁,府内人没少挨过她的责骂,就连这位新王妃也不能幸免,可是,却从未从下人口中传过有关于她的半点不敬以及恼怒的模样,分明对奶娘容忍十分,至少,他见过奶娘对她的样子,甚至当着下人的面也未给她留过情面,但是,却从未见她在王爷面前挤兑过奶娘分毫。明明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却有大家闺秀的气量,这让她看上去更有人情味。最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拿自己的命来救王爷。

此刻,她神情专注,每过盏茶功夫便要擦拭一遍秦非离全身,渐渐的,他的身上开始有了汗意,虽然极不明显,但至少是有了一点效果。

一整个晚上,两人不知道忙活了多少回。秦非离起先是高烧不退,后来又冻得不行,不得已,两人将火升得更旺了些,锦言抱着他,将外袍盖在他身上,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她却又不敢睡,这样勉力坚持到了天亮,她才终于坚持不住,浑噩睡了过去。

秦非离到底是醒了过来。他醒来的第一眼,自然是见到了坐在不远处生火的秦轩。他眉目微动,这才又发觉,自己正处于某人怀中,而某人柔软的胸部就正对着他的下巴。秦非离的眸色不自觉的深了深,却没太大动作,又看向秦轩。

秦轩看他最终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缓缓伸出手,在手心写了一个“成”字。秦非离看到过后,眸中没有太大变化,他只是抬头看了秦轩一眼,秦轩点了下头,他这才缓缓将锦言抱着他的手臂拿开,将她小心放到山坡上靠着,又将衣服往她身上遮了遮,秦轩忙的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两人一同走向远处。

秦轩将他入密林之后发生的事,细细跟他汇报了一遍,其中也包括锦言替他缝针输血,秦非离听后长久没有回话,秦轩微微抬头,只看到他有些冷峻的侧脸,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涵王人现在何处?”他突然开了口,声音透着一股冰寒。

秦轩忙低下头汇报道:“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涵王已经安全回营,皇上在今早也被温将军找到,眼下也已经安全回到营中。”

秦非离蓦的冷笑一声道:“便宜了他们。”

秦轩低着头,想了想又道:“那爷,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秦非离唇边倏尔勾起一丝冰寒的笑意:“自然是要回,却不是现在就回。你的伤如何?可还能行动?”

他忽而转向秦轩的伤势,秦轩下意识伸手捂住伤口位置,又想起昨夜锦言的缝针,失神片刻,忙的点头道:“只要不是大的较量,属下尚能挺过去。”

秦非离点了点头:“既然将计就计已经成了,那这一把将计就计的火就让它烧得更彻底些。你速速回去向他们求救,记得需满身狼狈,我在这里等他们来人。”

秦轩忙的点头:“是,爷!”

他重新将秦非离扶到火堆旁,然后很快便消失在山谷内,秦非离往火堆中添了一些柴火,又靠在山坡上,重新闭目养神起来。

锦言实在是太累,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彼时太阳暖洋洋的落在她身上,格外舒服。

她睡饱了,睁开眼睛,火堆已经不知何时熄灭,她下意识想伸个懒腰,却牵动了肩上的伤口,顿时痛得龇牙咧嘴。

“受伤了?”

耳边忽的传来一道清越如山泉的声音,醇厚的嗓音恍若一坛美酒,叫人迷醉。锦言诧异抬头,正看到秦非离放大的脸就悬在眼前,呆愣三秒之后,猛然惊喜的一把抱住他:“你醒了?太好了!”

秦非离缓缓伸手抚上她的后背,在她惊喜的语气中,又缓缓将手移至她的纤腰之上,将她松开几分,缓缓将视线凝在锦言笑靥如花的脸上,也轻轻笑起来:“我答应过某人,只要她亲了我,我就不死,本王一向说到做到。”

他口中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锦言想起他昏迷之前的那个吻,猛然脸色发红,饶是有面具挡着,她的耳后根鲜艳欲滴的血色,却极轻易的就泄露了她的羞涩跟紧张。

她一颗心又变得狂跳起来,虽然心里害羞慌乱到了极点,但这一刻,她却并不想移开视线,因为她觉得,即便是此刻默默的与他注视着,心里依旧会心花怒放。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落了心,但是此刻胸腔跳跃得几乎要呼之而出的心脏,清清楚楚的告诉着她,她此刻的激动与涩意。如果,没有这场狩猎,她其实并不知道,他在心中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占据了这样大的分量,当她知道他很可能就此死去,自己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心里的慌乱几乎到了极点。她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慌过,前世的人生,从小到大,她都活在顺水顺风的人生之中,虽然每天都在见证别人的生死两茫,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自己的,知道昨日,她听到秦非离出事的消息,那一刻,跌到谷底紧张到极点又空落到极点的心,才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离死别。

她不顾一切的将自己性命压下,也要冲进林中来救他,只因为,她怕他会真的消失不见,真的就这么离他而去,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秦非离看到她毫无闪躲的目光之中满是痴恋的神色,眸中忽而便深了几许,他低下头来,缓缓凑近锦言,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般,锦言极其自然的闭上眼睛,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的眉心,蜻蜓点水:“昨夜,辛苦你了。”

他眸中晦暗莫测,锦言处于羞涩之中,一时竟无察觉,这会儿他骤然提起昨夜,锦言这才想起这里应该还有另一个大活人,忙的移开视线寻找,却并没有看到秦轩,略略松了口气,不再窘迫,却又忽而看向秦非离道:“秦轩去哪里了?”

秦非离略略一笑,斜靠在山坡上,尽量不触动伤口道:“我让他回去报信了,想必过不久,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锦言一听,却大惊道:“你让他一个人回去?他还受了伤,万一遇到刺客,岂不是会必死无疑?”

秦非离摇了摇头:“林中虽尚有刺客,但昨夜经历一场恶战,眼下天已大亮,皇上势必会封锁林中每一处出口,清理刺客,所以眼下刺客自身难保,自然会藏匿起来,找寻退路,这样的时候,他们是不可能出来送死的。”

锦言想想也对,遂放了心。

两人将昨夜剩下的鹿肉烤熟吃了一些,果然林内便传来动静,锦言小心翼翼的爬出,看了一眼,果然见了一大批御林军朝这边行来,而当先一人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赫然便是温大将军温恒。

锦言眉宇一喜,忙的伸出手高喊道:“爹爹,我在这里?”

她因为腿脚不便,是爬跪在地上的,温恒听到声音,定睛一看,见到是她,眉宇一动,忙的快马上前来。他走得近了,看锦言身上满是血迹,当即脸色一沉,从马上下来,快步至她的面前,将她搀扶起来问道:“伤到哪里了?”

锦言依附着他的力量站起身来,心里骤然一松。她穿越过来之后,虽然心里知道她是冒名顶替的女儿,但温恒对她却始终有为人父的疼爱之心,见到他时,她自然放松了警惕之心,却顿时只觉一股晕眩感袭来,她还来不及告诉温恒,自己到底伤了哪里,便眼前一黑,彻底晕倒在他怀里。

温恒眸色一沉,心里已是焦急万分,却在一抬头见,正见了不远处坐着的一人,虽然只看到衣袍的一角,却立刻确认出,那就是秦王。

将锦言抱起,安置在马背上,他快步上前,果然秦非离就靠坐在那里,他看起来面目苍白,唇色如纸,头发很凌乱,身上因为穿着黑色的袍子,所以看不清到底有没有血迹,只是,衣服却是破败不堪的。

之前秦轩来汇报的时候说,秦非离受了很严重的伤,眼下不能脱身,现在一看,虽然从外表瞧不出他的伤势,但温恒还是敏锐的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

他忙的上前行礼,秦非离半睁眸子看了看他,虚弱一笑:“岳父大人果然是来了,否则小婿……”

性命难保几个字,他还没说完,却忽而眼睛一闭,竟也是晕了过去。

温恒大惊,忙的上前几步查探他的伤势,等看到后背包扎了一大块之后,眸色一沉,虽然看不到伤口,但是他后背的衣服摸上去硬邦邦的,是染血过后所致,他当即便断定,该是重视,随即快速吩咐两名侍卫上前,将他抚上了马背。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回赶。皇帝听说秦非离归来,却受了很严重的伤势后,急忙命了随行御医诊治。那御医不是别人,正是太医院院士孟楚绝。他医术向来高明,却在拆开秦非离身上的伤口时,眸色深谙莫名。

早在诊治秦非离之前,他已经诊治过秦轩,看到他被缝针了的伤口,当下诧异不已,听得秦轩道过事情原由,这样的法子居然是出自锦言之手,当即大惊了一把。

锦言的医术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几斤几两他一清二楚,可是,她从来没听锦言说过,她竟然会这样奇怪的缝合术,而且,那些奇怪的医用器材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到底是她真的只是天赋异禀,还是她从一开始便隐瞒了一切?连他这个师傅也蒙在鼓里?

心中虽然太多疑问,但孟楚绝却没有对外人表露太多。替秦非离重新清理包扎了伤口之后,他便来到另一侧,开始对锦言清理伤口。

锦言的伤虽然并不严重,却要命得很,那一只脚踝肿得不像样子,甚至比馒头还大,须得好一番休养才能重新走路,否则,只怕会落下病根。而经过对锦言把脉,他发觉,她的脉象极弱,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可是她身上却并不见其他另外的伤口,这失血到底从何而来,然后,他又想起了秦轩所说的输血一时,细细瞧了瞧锦言,终究是叹息了一声。

等一切处置妥当,他回到秦非墨营帐之内复命,详细说了两人各受的伤,却掠去了锦言医术一事,秦非墨点了点头道,“秦王护驾有功,现下又受了重伤,不易移动,这几日,你便留在这里全力医治他二人的伤势。”

孟楚绝领命退下,秦非墨好一番思虑之后,便招来温恒查问刺客一事。

因为秦非离受了严重的伤,锦言怕惊扰到他的伤口,便从他营帐内搬了出来,同冷月同住。她脚上有伤,不能走路,皇帝便命人给她也做了一辆轮椅出来。而等她坐于轮椅之上时,忽然便想起那日秦非离伫立风中接她落马的事情。那天夜色很黑,她也实在没瞧清,秦非离到底是依靠了外力站着,还是根本已经能够站了起来,而这两日,秦非离都是卧床休养,锦言便压下了心中疑问,没有再问秦非离那日之事。

一连休养了三日,刺客一事,最终水落石出,原来是有人买通了杀手门的人,企图刺杀皇帝,只是杀手门向来是规矩森严的杀手组织,但凡被捉拿到的刺客,皆提前服毒自尽,所以,即便是将刺客清剿完毕也依旧没有揪出幕后之人,秦非墨虽然震怒,但事情毫无头绪之下,也唯有暂时抛却一边,却下达命令,回京之后清剿杀手门。

能参与刺杀皇帝的任务,等同于谋反,这样的组织,自然不能留。

第四日,皇帝一行人便起驾回宫,因为秦非离伤势严重,便暂时留在了营地,秦非墨刻意将孟楚绝留了下来,照顾他的病情,又留下三千御林军护卫秦非离安全。

锦言的脚伤严重,每日都得进行冷敷。她一连拒绝了孟楚绝好几日的见面机会,说是冷月可以帮她,孟楚绝也只好作罢,不过这日皇帝一走,他却突然来了锦言营帐中,说是要给她复诊。

他这样的理由,锦言再没法子拒绝,便只有将他留了下来。

孟楚绝先是给她诊了脉,然后才开始查看她脚上的伤势。几日冷敷下来,锦言的脚踝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依旧红肿着,但比起先前的馒头大,已经算是大好了。

孟楚绝取出东西给她冷敷,冰冷的寒冬,浸湿的毛巾,自然是冰寒透骨,她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却看孟楚绝自进来到现在,脸色一直都不怎么好,不由得低声道:“师傅,你生气了?”

孟楚绝终于抬头来看她,他盯着锦言看了好一会儿,却嗤笑一声道:“微臣怎敢生秦王妃的气?秦王妃是这北宇堂堂秦王之妻,微臣只不过是低下的太医院院士,提鞋的资格都不够,哪里还敢给王妃脸色。”

锦言一听这话,顿时小脸拧成了一团,小声道:“师傅,你别这么说……”

孟楚绝给毛巾换水,重新敷在她肿起的脚背上,便只听得锦言小声道:“其实缝针之法是我在医术上看过的,那医书就在……”

“别说医书是在宫中,我可没那么好糊弄,宫中的医书,你入宫之前我便全部翻阅完毕,绝对没有你口中所说的孤本,所以,你这诓骗的伎俩还是太低了些。”他说完之后,又换了一次水。冷水敷在脚背上,自然是冰冰凉凉消除了几分痛感,锦言心里却欢心不起来,只是愁眉苦脸的看着孟楚绝不说话。

孟楚绝见她这般为难,半响都不吭声,知道自己到底是问不出来了,随即道:“既然你不说,我也不便多问,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医书到底是你从书上看过来的一二皮毛,还是这本来全是你自己的实力?你放心,我自然会替你保密,如果你担心的是我会传扬出去,大可安下心来。且只要你告知我,往后有关于你医术出处的问题,我都不会再问。”

这件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她一个闺阁小姐,自然不该懂医术,可是若是孟楚绝能替她包庇,时间一长,她说是自己从出宫后一直潜心学习医术,才有这般成果,旁人自不会再存过多怀疑。

这样细细想着,锦言不由得又看向孟楚绝。他眸中一片赤诚之色,锦言与他虽只相处过月余,但孟楚绝在宫中之时,的确处处帮衬于她,若说他心怀不轨,几乎没什么可能。他身为御医,直接听命于皇帝,无须拉党结派,却这件事情,也不牵扯什么前朝权势,也伤害不了别人的利益,自然也就没有他用来陷害她的动机。所以锦言细细想过之后,权衡利弊,终是如实答道:“是实力。”

孟楚绝听完,长久没有说话,他看了锦言好长时间才道:“既然你有这般实力,想必别的方面该还有大大令人惊异的技术在,都说医不自医……”孟楚绝再次细细看过她之后方道,“你的脸,是不是其实有医治的法子?”

锦言闻言苦笑了一下道:“师傅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师傅看过我的脸伤,一定看出来是被利器所致,伤得极深,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能治好?”

孟楚绝却捕捉住她话中的用词:“不能轻易,却还是能的,对不对?”

锦言抬起头来看他,半响才点了一下头道:“的确是能,可以用植皮术,不过,我伤的是脸,不可能自己给自己手术,所以根本不可能。”

孟楚绝良久没有说话,他的眸中已经褪去先前的震惊之色,此刻看向锦言的目光,深沉而又带着几丝探究和敬佩,的确是有敬佩,医者对于医术的追求永远是永无止境的,至少,在他看来,听都没听说过的事情,锦言却能做到,除了震惊之外,自然便有一股肃然起敬之情。

“不知锦言是否相信我?”他说出之后,才察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虽然,他如果学过来之后,很有可能将锦言的脸医治好,但是,医不外传的道理,他还是懂,如果锦言告诉了他方法,就等同于教给了他独家医术秘方一般,所以,寻常的人,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他本以为自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却没想到,锦言在听过之后,居然眼前一亮询问道:“师傅愿意学?”

锦言的想法,却和孟楚绝截然相反。在现代,在医学界,更注重的是医术的探讨,恰如特殊病例的病人,都是通过共同研究探讨才会最终得出病症的结论,也正因为有共同研究探讨,往往成功事例在多数,所以,孟楚绝这么一问,她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那我准备一下,师傅明日来找我,我与师傅细说。”

她神情之内,毫不掩饰欢喜之色。人人都爱美,谁又想盯着一张丑颜过一辈子?尤其是,她现在……有了心仪之人。

女为悦己者容,这几乎是全天下女人的心思,即便在古代,也是一样。

而且,师傅也教过她不少东西,分享医术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乐见其成的事。

孟楚绝缓缓压下心里的激动欢喜之情,他渴望医术的突破,更何况是这样一种从未听过的医术。

半个时辰后,锦言的脚伤敷好了,孟楚绝便提好药箱离开了她的营帐。他离开之时,恰逢坐着轮椅而来的秦非离,微微诧异了一把:“王爷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此时此刻,实在不应该下床活动……”

“无妨。”秦非离淡淡打断他的话,轻笑了笑,“本王这几日一直在床上养着,却一直未见本王的王妃出现,心想着,是不是本王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她,既然她不见我,我只好来见她了,所以此番亲自前来,也好知道,本王到底错在了何处?”

他虽是对着孟楚绝说话,但声音不免大了些,自然一字不漏的落入锦言耳中。

她其实是见过秦非离的,偷偷见过,只是二人从未碰面,故而秦非离这般说,倒是实情。

锦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心下一阵慌乱,她忙的转动轮椅来到床边,飞快的爬到榻上,用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假装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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