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陆理尸体旁边,弯腰一通翻找过后,一无所获,根本没有什么储物法器。
全身所有家当就一柄巨剑,以及那个使用过的暗红色小盒子。
巨剑倒是一柄不错的法器,自己的学院制式长剑在它面前几乎变成了废铁。
但它并不适合自己,用不上!
而那个小木盒明显就是个一次性产品,已然无用。
“不对!”
他又想起一件事,再次弯腰扒下了陆理的一身黑衣。
露出里面一件闪耀着银光的马甲。
“护身法衣!”
李温良心中窃喜,刚好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被这家伙搅烂了,就拿这件护身法衣赔偿好了。
没有丝毫商量的念头,他立刻脱下来自己穿上。
不得不说的是,陆理的体型确实比自己大一圈,法衣穿在自己身上怎么看都不合身,像偷来的一样。
李温良只好把刚从陆理身上脱下来的黑衣整理了一番,准备套在自己身上遮挡。
收拾的时候,“当啷”一声一块金属质地的牌子掉落下来。
李温良好奇地低头检查,看到地上躺着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黄铜色泽的小牌子。
李温良拿起查看,与钱舒身上的那枚令牌形制、质地相同,这也应证了之前陆理的招供,他确实受命于凌云楼!
他将令牌翻过一面,只见上面镌刻着几行字:“凌云楼,禹,影字三十八。”
李温良疑惑道:“又是凌云楼!只是与钱舒的那枚令牌不太一样!”
李温良搞不懂凌云楼的做法,但他也无需搞懂,若寻仇杀之即可!
套上陆理的黑衣,仔细整理一番后……这让他的体型看起来臃肿不堪。
又折腾半天,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最终还是不得不以一副臃肿的体态示人。
他一挥手,无所谓的表示道:“唉!就这样吧!”
随后他扔掉已经废弃的长剑拿起一旁的巨剑,收入储物袋。
没了坐骑的脚力,他只能自己地走上路,索幸没有多久的路程了。
趁着时间还早,他加快脚步赶往京城!
终于在日落之前,他入了城门。
根据记忆,他一路摸索着回到阔别已久的宰相府。
站在门口的时候,天上已经挂起了明月。
看着面前朱红大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又看到那巨大的牌匾上“相府”两字,他心中反而露出了怯意。
“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抠门,府邸门面都不舍得重新修缮,和以前一样陈旧。”
他在门口徘徊着,心中思绪万千。
“唉……怎么就忘了准备礼物了呢?
而且,我就这么回来,父亲母亲会不会认出来这具躯壳内换了一副灵魂?”
思虑再三,他最终还是敲响了自家的大门。
原来的管家老黄开门查看,第一眼见到他后,就被他那一身臃肿的黑衣吓到了。
毕竟谁家好人大晚上穿黑衣敲别家大门,神情变的惊恐紧张。
等看仔细是自家少爷后,老黄干瘪的脸上几乎是瞬间就换了一副态度,绽放出菊花般的笑容。
“嘿嘿……是少爷,少爷回来了!太好了,老爷夫人知道后肯定很高兴!”
他那因老迈而僵硬的四肢夸张地表演着手舞足蹈。
在老黄的引导下李温良被带到了客厅。
给他沏茶后,老黄又欢喜地去给李父李母通报。
在此期间,李温良独自在客厅打量着四周。
客厅还是和映像里一样宽敞,主位之上一张案桌,两张椅子分置两边。
下首两边各摆放两排桌案藤椅。
除了必要的装饰,其余能省则省,倒显得整个客厅有些空旷了!
那态度就像在照顾一位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人一样。
没一会儿,老黄再次出现,这次他引着一位方脸阔口,满脸胡茬,相貌粗鲁的同时又略显憔悴的中年男人过来。
中年男人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跨过客厅门槛,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
而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位姿容不俗的丰腴少妇,那白皙精致的脸庞与自己竟有六七分相似。
她雪白柔荑交叉置于小腹,眸光中带着知性人妻该有的温柔。
轻薄的白纱裙之下双腿笔直修长,乳挺腰细,傲人身姿若隐若现,与身旁的粗糙中年男人形成强烈对比。
李温良一眼认出,正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
他们身后还跟着大批丫鬟仆从。
老黄见到来人,躬身行礼后也默默退至一边。
李温良心中腹诽:“父亲看起来比母亲大十几岁,典型的老夫少妻,一个长的粗糙敷衍,一个长得精致漂亮,外表完全不搭!”
李温良忍不住在心里给父亲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这个便宜父亲可以啊,老牛啃嫩草!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手段得到这么一位大美人儿!”
或许是原主的执念使然吧,见到亲生父母的那一刻,这具身体本能地屈膝跪了下去。
“儿子拜见父亲母亲祝父亲母亲身体安康,万事顺遂!”
说罢他“哐哐哐”磕了几个响头!
父亲李无声嘴唇嗫嚅了几下,但面上依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双手负在身后,受了一一礼。
待见到差不多了,李温良还跪在地上,他这才慢条斯理地摊开双手,挽了一下右手的宽袖口,准备上前扶起自己的儿子。
然而旁边的妻子却快他一步,迈着轻盈款款的莲步来到了儿子面前。
李温良面朝下趴在地上,闻到一阵幽香。
抬头间,他看到了一张精美绝伦的温婉俏脸。
一对眉毛弯如柳叶,又细又长,双眼染上一层水雾,迷离朦胧,挺翘的琼鼻下是一张红润的小口,仪态端庄雍容,正慈爱地看着自己。
李温良控制不住喊了一声。
“娘!”
“唉!”
妇人应声,语带抽噎,葱白的手指不停地抚摸着李温良的脸颊,双目含着晶莹的泪花。
“我儿瘦了,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
李温良看着面前这张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动人面孔,流露出的心疼怜惜之意,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胸口最坚硬之处也骤然变得柔软。
一头扎进了世界上最温柔的怀抱中。
李母抱着他,鲜红的樱唇在他头顶发丛中印了一下,随后一双柔荑不停地轻拍抚摸着他的后背,就像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之物。
李温良完全沉溺在这种被呵护的感觉中。
“如今我儿回来了,以后咱哪也不去了,就陪在娘身边,然后娶个媳妇再生一大堆孙子,娘就给你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