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蔺欢说祈毓不用再戴着面具,但祈毓最后还是执意把面具戴上。
便是要摘面具,那也得等到皇后生辰宴过后。
不然,他的脸一旦完好的展露在人前,必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下毒之人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至今还未查出背后之人是谁,他须得小心谨慎。
对上蔺欢不解的眼神,他郑重地嘱咐着:“小欢儿,夫君的脸已经痊愈一事,你要好好保密,不可以对外声张,知道吗?”
“等皇后的生辰过去,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夫君再把面具摘下来。”
“所以,你得答应夫君,万万不可在此之前把此事给透露出去。”
如果蔺欢的智商与常人一样,他是不会有这个担心的。
那些人都能丧心病狂地对蔺欢出手,瞧见这么久过去,身患重病的他非但没死,脸色还比以往好上一些,难保他们不会想办法从蔺欢这儿套话。
蔺欢重重点头应下:“我知道了,夫君你放心吧,今日之事除了你我,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祈毓看着蔺欢,眼里是化不开的信任和温柔。
他知道,蔺欢虽然心智不全,却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
他相信,蔺欢一定会保守他的秘密。
而他,也会尽快找出下毒之人,让凶手百倍偿还他这两年来被毒药折磨的痛苦。
两人刚回到王府,祈毓和蒋淮去了书房。
祈毓坐在桌案边,忆起在丞相府门前见到的那名黑衣人,当即吩咐着:“蒋淮,你让人去仔细地查一查今日的黑衣人是谁。”
“那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出现在我们前往丞相府的时候,看样子是在专程等着本王前去的。”
“本王怕那人背后的主子会对小欢儿有所图谋,早点查清他们的底细,也好早做防备。”
“他们不伤害小欢儿便罢了,胆敢害她一分,本王不管他是谁,定会十倍还之。”
蒋淮领命而去,须臾之后又折回书房:“王爷,暗探传来消息说,五皇子和太子那两方势力斗起来了。”
祈毓偶然听到这个让人意外的消息,不禁轻挑了一下眉:“他们之间相安无事了多年,怎会突然开始争斗了?”
不容易啊,祈烁在表面上可谓是对祈陌马首是瞻,轻易不会违逆祈陌。
但他在宫中生活多年,对他们的德行了如指掌。
祈烁对外示人的形象是冲动易怒,祈陌时常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私底下却是心狠手辣。
他实在是很好奇,他们二人到底会因为何事才会连表面上的和气都懒得维持了。
蒋淮接着往下说:“王爷,探子说起因是五皇子的人发现了,东宫的人接连杀死了五皇子的贴身侍卫和一名武林高手。”
“原本五皇子忌惮着太子母族的势力,选择隐忍不发。”
“具体是什么原因让五皇子不管不顾地命人对东宫的人下手,还有待细查。”
祈毓的右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语气淡淡:“甭管他们的争斗如何,让下面的人观望就好,不要参与其中。”
不等蒋淮回话,他又问:“让你和温月去查三番几次对小欢儿出手的幕后黑手一事,可有一点进展?”
他眉目微皱,幕后主使就像那蛇盘虎伏,青苔掩映似的,不易被人发现。
蒋淮面带羞愧:“王爷,属下暂时未能查到关于他们的蛛丝马迹。”
他话音刚落,温月的声音适时从房外响起:“启禀王爷,属下查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蒋淮眼神惊讶地看向一路急步而来的温月。
温月目不斜视地站在他旁边,径直说着自己的收获:“王爷,属下在回京城的路上,一直在猜想着会对王妃出手的人是谁。”
“王妃还没嫁入王府时,五皇子就明里暗里的针对过您。”
“而无论他使出怎样的毒计,您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给挡回去。”
“等王妃与您成婚后,您对王妃的好众所周知。”
“有些人就是喜欢恃强凌弱,他不能拿您如何,便会出其不意地对王妃出手,目的是以伤害王妃来造成您的打击。”
“属下顺着这条线索,乔装打扮潜入了五皇子府,抓住了五皇子的一个近身侍卫。”
“在属下的一顿威逼利诱之下,不仅证实了这一点,还意外得知五皇子打算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对您不利。”
温月想到蔺欢天真活泼的模样,对祈烁此人唾弃不已。
一个灵智只有五岁的弱女子,祈烁居然也能下得去手,动手还不止一次,真是丧尽天良。
祈毓听完温月所说,脸色瞬冷:“看来五皇子是嫌他自己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从前他针对本王,念在本王与他本是同根生的份上,可以宽宏大度地不去跟他计较。”
“但他敢把主意打在小欢儿的身上,本王会让他知道以后的日子有多么难过。”
宫中那么多的皇子和公主,唯有祈烁总是三番五次地对他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虽然没能伤到他分毫。
一想到蔺欢好几次差点儿出事,不得不说祈烁彻底挑起了他的怒火。
祈毓望向温月,对她的能力毫不吝啬地夸奖:“温月,你这一次做得很好,用最短的时间便把幕后之人查了出来,该赏。”
温月朝他恭敬一礼,言语中难掩激动:“多谢王爷。”
祈毓对手底下的人一向很大方,她真的很期待这次会有什么赏赐。
祈毓假装听不出她的激动,想了想,又说:“都说能者多劳,不如本王再给你派一个任务,到时候一起奖赏。”
温月顿时傻眼:“啊?您就不能先把这次的赏赐给属下吗?”
她很想很想跟祈毓说,她并不喜欢能者多劳这个词,她是人,她需要休息的。
她试图唤醒祈毓不多的良心:“王爷,属下很久、很久不曾休假了,您能不能……”
祈毓知道她想说什么,右手一抬,止住了她没能说出口的话:“不能。”
“这事只有交给你来办,本王才能放心。”
温月面色发苦,跟在祈毓身边多年,除去每年的除夕那两天,几乎是全年无休,有哪个做下属的能有她苦啊!
但她不敢直说,只好认命:“王爷有何任务只管直言就是,属下但凭王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