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绍是蒙面男子找的第一个合作对象,即使两人第一次合谋以失败告终,他不会泄气。
别人是越挫胆子越小,他则是越挫越勇。
失败而已,人生有那么好几十年的漫长日子,他不信自己终其一生会斗不过祈毓那个病秧子。
眼看着蔺绍在屡次三番的打击下,生出了怯意,他必须得让蔺绍重拾信心:“蔺丞相,毓王妃一个傻子,要把她诓骗出府还不容易吗?”
“一颗糖果,一块糕点的事,最是简单不过。”
“至于对付毓王,已至二月下旬,三月十二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每年一次的生辰宴从不间断,这是一个对他下手的好时机。”
蔺绍侧首看他:“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公子似乎忘记本相方才说过的话了。”
“本相被皇上勒令在家休养,要是贸然入宫,只怕会犯下欺君之罪啊!”
他从来只会权衡利弊,为着一个傻子和一个病秧子搭上丞相府数十口人的性命,这笔买卖是怎么看都不划算,他亏大发了。
短短时日里,他已经折了嫡子嫡女,只想重新选择一个儿子亲自培养。
蒙面男子迎上他的目光,不躲不避,微弯的唇角足以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只要蔺绍还没有被敌人打败就行,孤军奋战的无力感他不想去体会。
“蔺丞相无需担心这个,本公子的身份虽说不高,但要带两个随身侍从进入皇宫不是问题。”
“你放心,我在宫里有一名好友,她会在宫里跟我们里应外合。”
“皇后不喜毓王一事宫中人尽皆知,说不定她还会给我们行个方便。”
“她作为毓王的嫡母,此次生辰宴,毓王躲不开避不过。”
“丞相眼下无事忙活的话,不如我们先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在皇后生辰宴那日,他会把祈毓永永远远地按死,让祈毓以后只能仰人鼻息苟延残喘。
蔺绍暗自算着距离皇后的生辰还有很久,此刻并不热衷于跟蒙面男子探讨对付祈毓的计划。
每每一想到丞相府丢失的东西,他的心就如同针扎一样的疼,很多名画古玩,奇珍异品是他收藏多年的,有市无价的。
对付祈毓和蔺欢固然很重要,但在他的心里,找回丢失的东西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蔺绍喝完手中的茶水,把茶盏放在桌子上,没有丝毫停留的起身跟男子告别。
“这位公子,本相府中事务繁忙,便先回府了,有时间再会。”
待仆从把蔺绍送出雅间后,詹泽首先忍不住了:“主子,蔺丞相这是何意?”
“他不是要对付毓王夫妻吗?主子难得主动与人商讨计划,他倒好,竟是如此的不给面子,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他家主子身份贵重,何时这般屈尊降贵地跟一个人好言好语了?
蔺绍简直太不识趣了!
蒙面男子右手一抬,制止了詹泽想要继续说的话。
他从椅子上起身去到窗口边,丞相府的马车渐渐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不屑地轻哼出声:“本公子都不为他的态度生气,你气什么?”
“不过是本公子对付祈毓的一颗棋子,等他发挥完自己的利用价值,届时废子一枚,又何须再留?”
忆起蔺绍说起丞相府被盗一事,他瞬间来了兴趣:“詹泽,派人去查一查丞相府是被何人所盗。”
“蔺绍作为皇帝的心腹,皇帝定然给他赐下不少的好东西,得值不少的银子呢!”
丞相府不小,贼人却能在一刻钟之内把府中不计其数的物品悄无声息的挪走,真是好有趣的盗贼。
比起丞相府那些失物来说,蒙面男子对贼人的兴趣更大,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团伙?
他觉得多半是后面那种可能,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悄悄拿走丞相府那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詹泽跟随男子多年,男子随口一句话,他便能领会其中的意思:“公子是想找到贼人,然后把那些东西据为己有?”
他不奇怪主子会有这样的想法,蔺丞相有很多皇上赏赐的好东西,他是听说过的。
要是能找到贼人的踪迹,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大批银钱。
男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快:“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你要知道有一句话亘古不变,事以密成这个词你懂不懂?”
如果盗贼知道他在找人,躲起来让他找不到人怎么办?
詹泽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属下懂!公子,我们出来已有一段时间,现下可否要回去?”
男子随即跨步往屋外走,两人不与蔺绍一起走,是怕被有心人盯上,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主仆两人离开清月楼之际,暗处一道人影也随之出了清月楼,消失在喧嚣的街道上。
玄月堂的主屋里。
蔺欢穿着一套金丝织锦服,一顶金丝碧玉高冠将一头长发束在头顶,上半张脸戴着上一次来玄月堂时的金色面具。
此时的她,是一副俊俏男子的装扮。
在去玄月堂之前,她先去了一趟城外的乱葬岗,把向怡和丞相府十数名暗卫的尸体从系统里丢掉。
屋内空无一人,她把蔺傲用来杀人的那条毒蛇从系统里放出来,被关在系统里的这些天,毒蛇一直被她用药物控制着,直到此刻还在睡得昏沉。
她得好好想一想这条蛇用在何处最好。
屋外传来高岩的禀报声:“公子,属下有事要说。”
蔺欢急忙把毒蛇收入系统里,先用消毒水清洗了一遍双手,才对着门外说:“你进来吧。”
高岩进屋后,把自己在暗处看到的一举一动如实说出:“公子,您让属下去盯着蔺丞相,果真让属下发现了有用的消息。”
“蔺丞相今日自出宫后,进了清月楼二楼的一处雅间,在那间屋子里待了约莫半刻钟。”
“他们挺谨慎的,蔺丞相先离开,两人才慢悠悠地走出清月楼。”
“属下为防打草惊蛇,不敢跟得太近,其中一人长相清秀,另一个人的整张脸被一张白玉面具遮得严严实实,让人无法窥探他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