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清早的苏木就收到了一则意想不到的消息。
新一派长沙掌权人被委派下来后,重点就是整治一直落在九门手中的长沙,力求立新规,破旧的传统。
第一件事,就是让还在长沙城内的几个‘老头子’过去开一个会议。
消息传到苏木这边的时候,苏木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新来的,这么大手笔?
与此同时,另外一则消息传入苏木耳边。
“之前立在城内的那东洋天皇跪地雕像,据说要拆掉,破坏此时各国交际方面的礼仪,这是上面的人严重提醒的。”
那穿着官服的年轻男人,带着尊敬的语气如此诉说道。
那建立在长沙城内东洋人天皇跪地雕像,是苏木一手弄出来的,雕像下面埋葬当时死在长沙城这边的东洋鬼子尸体。
死了,就能够逃避责任了?
苏木不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而是将那东洋鬼子的灵也拘在了这里,世世代代的被长沙城居住的城民踩在头上,压在身上。
如果说苏木这手段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那说这句话的人,肯定就没有见到过当初东洋鬼子在各地搞出来的病毒试验,拖着活生生的人们,进行活体实验,而且还有将那病毒试验,作为其攻击手段之一的过程。
这个时候,新委派过来的长沙新掌权者,竟然要推翻以前那些事情。
“把老六叫过去,我先去那边看看。”苏木眉头一皱。
“是,苏爷。”那年轻男孩点了点头,略显激动。
长沙城内一直都有着九门的子弟参与关于长沙城内的一些事情,新委派来的官差手下,用的也都是长沙的兵。
长沙和吴三省这一辈的,都略有耳闻过,当初苏木那一代的光辉事情。
所以对九门非常尊敬。
当苏木抵达那建有东洋天皇跪地雕像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热闹纷纷。
人挤人的画面,映入眼帘。
苏木刚刚过来,人群中顿时掀起了一片哗然之声。
“这老不死的又来了。”
“对对!我听说这苏木还是老一辈那一代的,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总觉得有些古怪!”
“我在外面听说,有人能够利用吃人肉的办法,驻颜永葆清楚呢!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用的这个方法。”
“都什么年代了,还过来参与我们年轻人的事情,切!”
“……”
说出这些嘲讽话语的,大概就是维护那新长沙掌权者一脉势力的人们了。
但更多的人,则是纷纷避让开来,恭敬的弯了弯腰与苏木打着招呼:“苏爷好。”
“苏爷您来了。”
“苏爷……”
“……”
“苏木你来了。”
为首的那人,带着看不出情绪变化的笑容,走到了苏木身前,很自然而然的叫着苏木的名字。
“正好,当初听说建立这雕像的人是你,喏,锤子给你,现在就由你来亲自毁了这雕像吧,现在世界和平了,不需要再做这种小心眼的事情,容易在国际上引发争议。”
男人言辞凿凿,一副义气凛然的样子。
虽没有什么威胁的话,但以各种方面的形式来看,苏木此时就得听从他的安排。
“砸了?”苏木抬了抬深邃的眼眸。
“嗯,砸了吧,有破坏我们长沙城风气,别让外面的人都觉得咱们是小心眼的,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该忘就忘了吧。”男人点了点头,嘴角继续挂着那自然而然的笑容。
“过去多长时间了?”苏木嘴角微微上扬。
“今天在这的人,谁敢动手砸了这鬼子磕头雕像的人,给洒家站出来!”黑背老六拖着刀,只身一人从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最近黑背老六开始学习了,看一些三国演义什么的,对洒家的称呼,那是叫得很是顺口应心。
这个崭新的年代,有人拖着刀朝着官差们走来,那无疑是在找死。
可眼前这人不同,这人是长沙城内有名了的大恶人了,听老一辈的说,以前这黑背老六,脚踩着尸山,手中提着人头骨,将那人血当酒喝,很是暴戾凶恶。
“别过来,六爷,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你这破玩意,看到这没?这叫枪~,你再往前一步,我可告你妨碍公务,开枪了哈。”
男人目光一转,手下人已经纷纷从腰间摸出配枪,对准了黑背老六。
场面顿时再次变得热闹了几分。
多少年了,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敢对九门的人动过手。
这次,难道长沙的天,要换一换了?
“这才过去几年,没想到你们就忘了鬼子的事情了吗……”拄着拐杖,身形勾勒白发苍苍的老人,从人群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当年我这条腿,就是被鬼子活生生砍下来的,就那么掉在我面前……”
“我这只眼睛,弹片砸伤的,毁了一只眼。”
“我这条胳膊,打仗的时候没的。”
“我胸前这道疤,鬼子用刺刀划的,肠子差点没流出来。”
“忘了,哈哈哈哈,忘了,你叫我忘了?”
“……”
越来越多的老人,闻讯赶来,将一直藏着的,没告诉身旁人或者其他人,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子们当年打仗的时候,你这个孙子还在嗷嗷叫等着喝奶!要不是我们,你只怕都不是你父亲的种!”
“忘了!你叫我们如何忘记!别说才过去了十多二十年,老子这辈子死了都不会忘记!”
“你一句,时间过了,别那么小气,就想替那群人消除了当年入侵我们的残酷现实?”
“现在你们这一辈的日子是好过了,但是我们这群老家伙告诉你,有的事情,这辈子不能忘,也忘不了。”
“……”
苏木走到了那用枪口顶住自己胸前的几人中一人面前。
苏木看了看对方,右手轻轻的移开了对方那对准自己胸口的枪,猛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男人错愕的捂着右脸。
“不敢开枪你举着做什么?”苏木嘴角挂着微笑,反问了对方一句。
这男人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是啊,他敢开枪吗?
上面的命令可没说扫清长沙传统势力,就要杀人。
“谁让你做的。”苏木问着身前这人。
男人挠了挠头,指了指他们之中,那看起来脸色最为难看的男人。
苏木摇了摇头,走上前去。
然后猛地踹出一脚。
男人吃痛,滚出数米距离,抱着肚子跪倒在地,其他手下则纷纷愣在原地,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