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馄饨,热腾腾的馄饨,荤素都有……”杨大勇吆喝着,左右看了几眼,就发现了不远处的江清婉。
他欣喜地拍拍田氏的背,说道:“媳妇儿,是婉儿来了呢。”
田氏打包的手更快了,急切地张望着,果然看到江清婉正挥着胳膊冲着她们笑呢。
田氏一口气下光了所有的馄饨,招呼道:“今天家里有事儿,卖完这些就收摊!”
这下排队的人更多了,还有人见排不上了,抱怨着:“老板娘,你这刚出摊,还没一上午呢就收了?”
“嘿嘿,明儿想吃再来,我记着你呢,前头卖烧饼的阿鲁是吧?”田氏边煮边说:“明儿你来,我给你多加点哈。”
杨大勇将所有的碗都摆好,香菜和虾皮放的实在,再盛上刚出锅的馄饨,浇上热汤,光闻着就食指大动了。
没买到的人也不气馁,听到老板娘说明儿多加点料,乐呵呵地走了。
也难怪田氏的生意好,手艺好,会说话,从胃口到心情都招呼好了,能没客人来吗?
不到一刻钟,这馄饨就卖完了。
江清婉见人散的差不多了,便快步上前,帮田氏收拾摊子。
柚儿也撸起袖子开干:“老爷夫人,你们可真厉害,有这么多客人来光顾呢!”
田氏一脸骄傲,拍着胸脯:“也不看看,是谁的手艺。”
她对江清婉说:“现在我跟你阿爹挣的钱也够吃喝了,还能省下些,回头留给你应急。”
田氏的话一连串地说了起来:“你今日来得正好,家里刚买了羊肉,一会回去给你做羊肉汤补补。”
她来来回回看了江清婉好几眼,“我还是觉得你瘦了,自个儿得学着照顾自己,可不能把身子搞垮了。”
江清婉将头轻轻靠在田氏身上,温声道:“好啊,那我可得多吃几碗。”
杨大勇推起车子,在前面走着,憨直的脸上堆满了喜气,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阿娘,阿爹的腿还会痛么?”
“比之前好多了,现在能站一两个时辰,不过时间久了还是不行。”
田氏无奈道:“但是你阿爹是闲不住的,我不让他跟来,他非不听。”
田氏夫妻俩感情很好,江清婉是知道的。
以前在北旺村的时候,杨大勇和田氏都是形影不离的,就算有急事要办,他也要当天往返,绝不在外过夜。
能看到爹娘还能在一起和和美美,没有重复前世分离的悲剧,江清婉打心眼里为他们高兴。
到了小院,田氏去厨房做饭,柚儿帮忙打下手。
江清婉和杨大勇则进了卧房,查看腿伤的恢复情况。
“我今日来,也是为了阿爹的腿。现在治疗已经有了十日,该用新法子了。”
江清婉手法娴熟地运用灵力,在推骨的同时,将坏死的经脉打通,也能减轻杨大勇接骨的痛楚。
这次治疗的时间不长,但是效果显着。江清婉告诉田氏,再过几日,杨大勇的腿就能彻底康复了。
……
西府,芝兰居。
江韵馨的心情就没有那么好了。
她这几日脸上莫名其妙起了一大片红斑,一开始是零星几个,她并没在意,后面就多了起来,大片大片猩红的,满脸都是斑。
请了几个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症,说过敏的也有,说食物不干净的也有。
江韵馨连水都不敢喝了,饮食全部换新,房间布置也改了,可还是没有一点好转。
丫鬟小怜端着刚做好的糕点进屋,放在桌上时,手抖了一下,就被江韵馨看个正着。
鞭子啪地一声,直抽过来,劈头盖脸打的人无处可躲。
江韵馨骂道:“贱人,你是不是也在背地里看我、笑我!”
小怜动都不敢动,衣服被抽的破破烂烂,身上的血痕累累,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
在场的其他人无不对江韵馨的狠辣心寒,她们知道最近因为皮肤的事,江韵馨的心情不好,但把人往死里打,未免太过火了。
小怜也不是第一个挨打的了,前天屋里的如烟被小姐拿砚台砸中了头,已断了气了。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江韵洁恰好在这时过来。
江韵洁嫌恶地提起裙角,从奄奄一息的小怜身边走了过去。
江韵馨才停了手,将沾血的软鞭扔在地上:“哼,这些下贱的东西,也敢嘲笑我!来人,给我丢出去!”
其他人便赶紧将小怜拎了出去,通风打扫,气味才好闻了些。
江韵馨恨恨地捂住脸颊,“我真是受够了,这张脸何时能恢复如初!再过些日子,便是郡主要办的金秋宴了,我这样还如何出席?”
听说忠王妃带着竹媛郡主四处求医,终于医治好了郡主的疯病,过几日要在忠王府办个宴会庆祝。
名义上是喜事,实际上也是为了打消外界的猜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竹媛的病好没好,一看便知了,往后也能堵住别人议论的嘴巴。
王府的帖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大太太在娘家求了许久,才求来了门帖,否则就凭西府这个空壳子,连大门都进不去。
能去的,都是在京城跺一脚都抖三抖的人物,江韵馨当然也不想错过。
越想,心里就越是百爪挠心,江韵馨的脸像胀气的球,迅速红肿起来。
江韵洁皱眉道:“姐姐,你这脸不像是过敏,或许是有人下了毒手。我发现从侯府回来后,就不对劲了,你的脾气也越暴躁,脸上的红斑就越扩散。”
她拿起铜镜,让江韵馨看:“你看,是不是比刚才更大更多了?”
江韵馨惊骇地捂着心口,是真的!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如此。每次她发完脾气,心里是痛快了,脸上却火辣辣的,又痒又疼。
“是谁?”江韵馨抓住妹妹的手腕,“是谁要害我?”
江韵洁分析道:“侯府的长辈是不可能的,江衍明太小,也排除。那就只剩下堂哥堂姐和新来的丫头了。”
“定是那贱人,她与我在老太太面前斗还不够,居然暗地里出阴招,想毁了我的脸。”江韵馨咬牙切齿。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江韵馨的眼中翻滚着无边的怒意。
江韵洁沉吟片刻,道“我会与母亲说,让她寻个善用毒的名医,好好查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