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树轻摆,柳叶纷飞。阳光下,我和叮叮小熊在说笑着捏泥巴玩。
叮叮突然一本正经地对我说:“水哥哥,我以后长大了嫁给你当新娘好不好?”
“你嫁给他,那我怎么办?”听了叮叮的话,张熊不满意了。(真是,鄙视你,叮叮嫁我干你屁事!)
没想到叮叮考虑了半天来了这么一句:“那,那……那我也嫁给你好了。”
我真晕啊!“你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嫁我们两个?”
“有什么不可以,我们三个现在就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
突然一个声音大喝:“上课了……”
接着脖子被狠狠掐住左右摇晃,还挨了一个大嘴巴!“小水!醒醒!”
“!?”睁开眼睛,就见到一张成熟的脸,是张熊,我18年来唯一的朋友。
哎,这是怎么回事,又梦到小时候了……
张熊。人如其名,两米零二的大个子,体重一百二十多公斤。真实年纪和我一样只有十八岁,还比我小几天,但是面像超级成熟,怎么看怎么像二十四五岁的成年人。上高中时就经常闹笑话:要么被别人误会是教师而请教他问题;要么被校卫当成社会青年,不让进校门。
他对我意见大大。一边收拾着我们合住的狗窝,一边给我上纲上线。“你就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吧你,迟早有一天变成靠在垃圾桶旁喝劣酒的流浪汉!”
每天他都这么说。简直愧对他的型象,整一个三八嘛!不理会他的唠叨,擦擦流到腮边的口水,闭眼继续沉浸在童年的幸福中……
“还睡!?奶奶的。”张熊忍无可忍,端起半盆洗脸水从头到脚给我灌下来。“睡!睡!难怪叮叮不要你!”
“不要提起她!”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对这负心女人我已彻底失望,一年前毫无先兆的突然离去,起码还留给我无限的暇想,可是,就在前天,亲眼目睹她和一个有钱小子有说有笑、搂搂抱抱地坐车扬长而去。在那一刹那,我的心,随那淡蓝色的尾烟,消散在空气中。
“好,不说了,给你这个解解闷。”张熊随手撇给我一个头盔。
“《沸腾三国》的游戏头盔!?靠!你不会是偷的吧!我们那有钱买这个?”这个好东西我可是期盼了许久啊!但始终没钱买。真不知他是怎么弄到的。
“别费话!还有一分钟三天公测就要正式开始了,一会再告诉你!”
检查手里的全息头盔,非常轻,大概不到半公斤。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颜色是我很喜欢的宝蓝色,整体感觉非常眩!越看越喜欢,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扣到头上,眼前一黑……
“这是那里?”眼前再次亮起来时,我情不自禁惊讶出声。一种被瞬移得强烈感觉充斥在内心。狠掐了一下胳膊——疼!只能说一句:太真实了!
现在的我置身在一个小蕽庄里。四周时而走过朴实的村民,有扛着锄头的、有挎着篮子的,经过我身边时都友好地打着招呼,并不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意外。看着这些真诚的眼神,我立刻喜欢上了这里——比现实世界感觉温暖多了,人和人之间虽很陌生,但是相互之间没有虚伪,只有真诚。
打量四周,一片初夏景象:天是碧蓝的,几朵白云悠闲地飘动着,鸟儿在天上自由地飞着,不远处麦田里绿油油的,叶子上还粘着点点水滴。咻咻鼻子,一股淡淡的泥土清香。
对了,小熊呢?不会分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哇呀呀啊……下面闪开!”突然一声暴喝在头顶炸响,下意识地向旁边一让。一个巨大的物体从天而降: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巨大的震动,震中最少五级,只看后脑勺就知道——张熊。
“哇塞,你的出场好有形……哈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这家伙太搞笑了,来这么一出。
张熊呈大字型躺在那里,雨后微软的土地因他的打击微陷下去,他浑身打着抖,不知是疼的、气的、还是臊的。
“怎么回事?”拉他起来,还是忍不住笑。
“他NN的,倒霉,噗,噗!”随着他脸部肌肉的抖动,那些粘在他脸上的小泥土块纷纷掉落,接着一根草棍儿被吐了出来。“谁知道啊,”用衣袖抹了一把脸,“进入游戏后,就有一位非常漂亮的美女核查身份,我还觉得赚到了……谁知进来后,竟在空中。”又抹了一把脸。“不行,我要投诉!”
“你是不是非礼人家了?”这因该是最合理的解释。
“冤枉啊!我连手都没摸一下。”张熊大声叫屈。
我突然想到自己好象直接就进来了,没经过身份检测……
“早知道这样,真该抱着她好好摸摸。”不良少年愤愤的声音将我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看来人家摔你是有先见之明。”不再理他,转身走向村外,蹲在田边,抓起一把泥土凑近鼻端,再闻那泥土的清香。
……
“嘿嘿。”一声坏笑在背后响起。一阵恶寒瞬间流遍全身——我要倒大霉!虽然不知为何,但是自从六岁第一次听到他这种坏笑的时候,厄运便随之而来,从未错过一次!
六岁那次起因是我偷喝他的牛奶,所以他便掀了女幼师的裙子,之后以百米八秒的速度躲在我身后做无辜状,并报告老师是我掀得。后果是我脸上印着大巴掌印站在邓爷爷的画像前重复“我不是乖孩子”一千遍。这次是……
看似想得极多,实际就是一刹那的功夫。我连肌肉都来不及绷紧,便被一只大脚踹中头部,一个狗吃屎,倒真是尝到泥土的鲜味了。接着后颈一凉,喉头一热,尺许长的剑尖透喉而出!插在我眼前的泥土里…… 我清晰看到:一颗被我压倒的麦杆整齐被斩断,白色的浆汁溢出来,接着变为红色——我的血溅到了上面。剑抽了回去,更多鲜血射出来,将周围全部变红。不知为何,这一幕是这样清晰,象慢动作一样一一掠过我的眼前,印在我的心底。这臭小子疯了吗!?事情就算重复一千遍,我还是会被杀,因为根本不知为什么。
艰难地望向他,他也同样看着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兴奋、激动、好奇、当然最多的还是难过,慢慢地,好奇兴奋占了主要成分。只见他“嘿”的一声,翻转短剑刺进了自己的胸口,皱眉闭眼,豆大的汗滴瞬间涌满了脸,极度痛苦中竟还有一丝兴奋和享受。身体抖了一下,鲜血从嘴角溢出,越来越多,鼻腔也开始出血。身体又抖了一下,终于倒在我的面前,四肢抽搐了一阵,腿一蹬,死掉了。一脸孔的安详——这个变态!
咦?我怎么还未死?开始感到颈部极度得痛,但是颈部以下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被臭小子把颈椎给切断了。看着象是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眼前越来越模糊,心里只是想着:臭小子,杀鸡放血呢,也不痛快点……
身子不甘地抖动了半分钟,终于不动。扮随着全系统的公告声,两具尸体先后消失,一切暂时结束了……
遥远未知的地方响起几个三个声音:“不会吧!大哥就这样挂了?我还想看看大哥的雄姿英发呢。”一个油腔滑调、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呜,亏人家还一直把大哥当偶像,准备以后嫁给他呢。一听他上来了急忙赶过去,谁知就看到一个发抖的大屁股!丑死了。”又一个清脆女音失望说道。
“都闭嘴!大哥只不过摊上一个变态朋友,你们以后都注意,交友一定要慎重,别学大哥……”最后一个威严的声音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