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七天的辛苦跋涉两人一狐的身上都脏的不能看了,无邪更是从阳光开朗大男孩进化成了潦草大叔,顶着乱的跟鸡窝一样的头发,胡子拉碴,手里拄着木棍,手里要是再拿个破瓷碗,就跟要饭的没什么区别了。
白姝也已经彻底摆烂,雪白的毛发灰扑扑的暗了好几度,为了不引起老痒的怀疑,她真的牺牲了太多。
内心:原地旋转三百六十度狂奔以头抢地哭出两条宽宽的面条泪。
趴在无邪的肩膀上,一脸的生无可恋,翠绿的眼睛早已失去高光。
这时老痒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激动的说道:“快到地方了,过了这个夹子沟,就离殉葬坑不远了。”
老痒的话宛如天籁之音一般传去白姝的耳中,让如一条风干的老腊肉一般挂在无邪肩膀的白姝,瞬间满血复活,就连翠绿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喜极而泣。
这一幕让一直担忧的无邪放下心来,同时又懊恼自己不该开口邀请白姝来这里受苦。
在经过短暂休整后,两人一狐重整精神继续出发,直至中午,才抵达夹子沟入口,前面是一片乱石岭。
老痒告诉无邪,通过夹子沟需要一下午时间,而且内部地面潮湿,过堂风极大,里面不易生火,建议无邪等吃过午饭补充好体力再进夹子沟。
早已饿的不行无邪点头同意,两人分工明确,无邪照旧去捡干柴,老痒在原地准备分配一会吃的东西。
无邪带着白姝随便找了个方向进入密林,走到一处隐蔽的灌木丛后蹲了下来。
见无邪蹲下,白姝轻车熟路的后腿一蹬,轻巧的跳下无邪肩膀,抬起前爪一挥,原地就出现一个摆满吃食的托盘。
无邪有储物戒,结果他这次出来光顾着准备下墓的装备没准备吃的,也不能说一点没准备,压缩饼干倒是有好几箱,还有好几件矿泉水。
两人带的压缩饼干的数量老痒是有数的,而且不好吃,矿泉水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喝。
自从进了山除了上厕所,捡柴火是一个人,其他时间都跟老痒形影不离,实在是没机会偷偷吃东西,好在趁着捡柴火的功夫,白姝这个老板会给员工无邪开个小灶。
无邪早就饿了,顾不得擦干净双手,拿起托盘上热腾腾的牛肉烧饼就大口吃了起来,看的白姝眼见直抽抽,默默的往后退了退。
藏在白姝尾巴毛里的绿藤,快速变大,如手指一般灵活的藤蔓快速的剥好一颗卤蛋,分开喂给白姝,白姝身后黑藤早已捡好的一捆干柴,还贴心的用树藤捆扎结实。
五分钟后,吃了个半饱的无邪,嘴里嚼着可以除味的果子,手上搓着同样可以去味的植物叶子,在白姝确认没有其他味道后,拎着一捆干柴,返回营地。
被蒙在鼓里的老痒接过干柴,还夸无邪捡的柴还挺多,麻利的点好篝火,把吃剩的罐头盒放在火堆上加热,往里添了水,又放了些老猎户给的腌菜进去,配着他们准备的干粮一块吃。
白姝趁着两人吃东西的功夫,迈着小短腿准备搁不远处逛一逛,活动活动身体,结果还没走远就被一只金毛大猴一把捞到怀里。
还没反应过来,大猴就麻溜的爬上大树,几个跳跃就把白姝带到了猴群的住处。
一脸懵逼的白姝就被一群猴子给围了起来,抱着白姝的猴子体型最大俨然是这个猴群里的猴王,小心翼翼的把白姝抱在怀里,一手驮着白姝的身子,一手轻柔的给白姝顺着毛。
剩下的猴子们迫于猴王的威严,只能在一边干看着眼馋,这里没有外人,白姝就跟猴王交谈了起来,大家自行想象哈,就是狐狸叫声跟猴子叫声这样的交流。
一番交流过后,猴王这才恋恋不舍的带着白姝原路返回,走之前白姝给猴群们留下一堆水果,还简单的教了猴子们怎么把吃剩的果核种到地里。
白姝挥爪跟猴王道别后,又迈着小短腿回到了篝火边。
两人这时也刚好用完午饭,熄灭篝火,将垃圾就地掩埋后,两人一狐继续赶路。
一进入夹子沟内部,冷飕飕的过堂风吹在人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白姝倒没觉得多冷,抬起脑袋看着头顶两侧快并到一起的崖壁,阳光从两块崖壁上的缝隙透下,形成了一条光线。
心里不由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白姝这边正在感叹着大自然,无邪却觉得这夹子沟里压抑的不行,冷风吹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不由的想到之前老猎户讲的阴兵传说,恨不得马上走出这里。
不知走了多久,老痒突然停了下来,正在胡思乱想的无邪一下撞到了老痒背上,差点没把挂在他肩膀上的白姝给甩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说停就停,也不知道知会一声。”
被无邪这么一喊老痒才转过头,脸色惨白,嘴巴哆嗦了好一会才说道:“老吴,前面--好像--好像有个人--”
老痒的话听得无邪一愣,心里一阵纳闷老痒说的什么人?荒郊野岭的除了他俩这不怕死的会来,还有谁会来这,想到这无邪一把扯过老痒,探头往前看。
只一眼,让本就对这里发怵的无邪,惊的头皮发麻,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脚软没站稳,一屁股重重的坐倒在地。
白姝听到老痒的话还不以为意,看无邪这么大反应,这才抬眸看向前方,也是一惊,按在无邪肩膀上的爪子差点没扶稳,再仔细一看,那人身上居然长着青苔,原来是个的石头人。
白姝左右看了看已经吓破胆两人,无奈的跳下无邪肩膀,就朝石头人奔去。
本来还在害怕的无邪,看着白姝冲出去,一脸惊恐的喊道:“阿姝,别去”。
说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从地上爬起,就朝白姝扑去,在白姝快接触的石人的0.01秒之前,一把将白姝揽到了怀里,一脸视死如归的撞向石人。
撞上去的那一刻,无邪都已经想好自己以后要埋到哪了,就埋到阿姝在瑞士居住的那座庄园吧,他想离她近一点。
等半天也没有任何痛苦的无邪,眼睛悄咪咪的睁开了一条缝,结果就对上了白姝一脸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白姝藐了他一眼,伸爪在他头顶后面的石人身下的碎石上磨了磨。
无邪听着头顶传来白姝的磨爪声,才反应过来,他以为的阴兵原来只是一块人形的石头,心头的惧意顿时消散一空,随即坐起身来。
老痒看着扑过去的无邪,躺在地上没了动静,以为他被阴兵给噶了,正想起身逃跑,就看到无邪诈尸了。
老痒看着诈尸的无邪,口不择言道:“老吴啊,你--你可别来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是你要跟我来这里的,怪-怪不得我………”
听到老痒的话无邪满头黑线,没好气的出声打断道:“老子还没死呐,你搁哪里喊什么,害怕个球啊,这就是个石头人,赶紧起来。”
说完,无邪起身抱起白姝安置在肩膀上,从包里拿出手电筒,照向石人,石人下半身被压在碎石堆里,没有脑袋,应该是从高处掉下来的时候摔碎了,无邪仔细观察石人身上的雕刻的衣饰品,确定了这个石人是陪葬用的石人俑。
老痒性子急,知道这石人是陪葬用的石人俑后,不能无邪看完,就着急忙慌的爬上了石堆,无邪带着白姝只得无奈的跟上老痒,两人趴在峭壁上,顺着坡度一点一点的移动,很快就来到坍塌的地方。
山壁上被凿出一个浅坑,里面摆着不少石人俑,有几个石人俑脖子上摆的还是骷髅头。
塌口中间,被炸出了一个篮球大小的洞口,无邪拿着手电筒往里一照,里面的空间很大,里面有可能是个古墓。
无邪跟老痒商讨了一番,决定进去看看,如果里面没东西,再出来也不迟。
老痒比较瘦,先钻进洞里,洞口位置高他踩不到底,只好贴在石壁上,接过无邪递过来的手电,往下一照“cao,底下有积水!”
无邪将头探进洞口向里看去,凑热闹的白姝将脑袋贴着无邪的脖子,也探着脑袋往里看,结果差点失重,一头栽进洞里。
要不是一直注意着她的无邪反应快,伸手托了她一把,她现在早掉洞里喝饱水了。
无邪揉了揉白姝的小脑袋,柔声无奈道:“别闹,乖乖待着别动。”
白姝听着无邪的话,不自在的往后缩了缩脑袋,想躲开他摸过来的手,结果自然是没躲过去,不满的从喉咙里发出嗯嗯声,无邪才收回手。
老痒听着头上的动静,暗道一对狗男,秀恩爱死的快知道不,最后还没忍住翻了个大白眼。
无邪看完洞内的构造后,让老痒小心一点,结果他仗着自己水性好,手一松直接跳了下去,结果一进水里,水就没过他胸口。
看的无邪直咋舌,看着水挺深,就问老痒“能踩到底吗?水底是泥还是石头?”
老痒浮在水里,伸直腿往下探了探,接着便摇头说道:“探不到底,这水还哇凉哇凉的。”
无邪带着白姝小心的滑进水里,冰凉的寒意,激的无邪打了个哆嗦,缓了一会才跟老痒往里面游去。
白姝为了不沾到洞里的脏水,在无邪下水前,就转移阵地,趴到了他脑袋上,洞内冰冷的寒气,对她来说就像炎炎夏日里吹来的阵阵凉风,这舒适的感觉让白姝没忍住眯上了眼,尾巴也随着白姝的好心情,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扫在无邪的后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