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玉尝过一个又一个,最后给出的评价很高。
同时还有苏文鸢没点,但掌柜赠送的几份,味道都很独特。
盛景玉说:“多买一些,让他们都尝尝,看看是哪里的口味。”
盛景玉心中起疑,去过的这些铺子,有做首饰的,还有做衣服的,还有酿酒和做脂粉的。
家家不同,可又都有相同的地方。
比如,这么多家铺子,风格都很杂乱。
和这一桌子的点心一样,明显是来自不同地方,都很有地方特点。
成衣铺,有偏北地风格的简约大气,也有偏向都辽一带的异域风,还有凉城那边的温婉,就连衣服上的刺绣,都不一样……
首饰铺那边,各种簪子的样式,和镶嵌手法,各有不同。
不是寻常技法,有很多是别的地方独有,没有传出来的手艺,在这竟然都看的到。
这一桌子的点心,肯定不是出自两三人之手,实际制作的师傅,只会比他猜测出来的,还要多。
能融合各地特点,这幕后掌柜,绝不是一个富商那么简单。
有这种人出现在京城,盛景玉还不知道底细,难免有些不安。
点心分发下去,这些走南闯北的暗卫尝过,明确点出这些点心出自何处。
“这三十二种,竟然出自三十二个不同地方,还都距离相隔较远,这掌柜也太有本事了吧?怎么凑出来的,这样做生意,成本得有多少?”苏文鸢质疑。
光是走遍这些地方,就要费不少时间。
还得学艺,或者是请厨师回来,不管是哪一种,都花费巨大。
盛景玉说:“不止三十二,还有你没点的,其他铺子里,也有许多不在这三十二之列的,有其他地方的特色。”
仔细算来,成本不可估量。
赚不到钱啊!
“叶衫,去问问掌柜在不在,想和掌柜聊聊。”盛景玉想直接问。
叶衫去了,过一会回来说,掌柜不在。
苏文鸢掸了掸衣服上的点心渣子说:“这个掌柜,够高调的,从入京开始,就没想着遮掩,还明摆着告诉大家不赚钱。”
那些有多地特点的东西,就算是不认识,也能感觉的到。
不赚钱还干,必然有别的目的,此时查他的人,肯定少不了。
“不知身份和目的,也没查到来历,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京城,真是让人不安。”盛景玉叹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烦是处理不干净的。
当晚还有一件不值得人关注的小事,传进宸王府。
在宫门落锁的前一刻钟,苏林儿被送了出来,也可以说是撵。
孤身一人,什么都没带,也没有马车送她,就这样……没人管了。
苏文鸢猜测,她对于盛子溪来说,没了利用价值,放在皇后身边看着还碍眼,就撵出来了。
皇上烦心事够多的了,这个节骨眼,也没空理会这种小事。
别说是她,整个苏家,都已经无人关注。
任谁都没想到,苏林儿在被抛弃后,还能反咬一口。
事情发生在五天后,苏林儿对外说盛元合并未安心反省,反倒有心想要出来,宣明宫外看守不严,他还可以向外传递消息。
还说除夕当晚,万嫔知道面里有虾,也知道这是她能出来的唯一机会,故意吃的。
这波算计就是出自盛元合,苏林儿还说,盛元合自己也想出来,找她帮忙她没应。
她放出来的消息真真假假,反正苏文鸢是全都传扬出去了。
正好赶上刑部在此时查出,盛景玉那天对几位官员及其家眷的弹劾状告,句句属实。
甚至还有别的,比如他们逼良为娼,还有在京城的一众家眷,草菅人命,强占土地。
有几人还没押送回京城,自然也没机会审,单是从其他人身上,就审问出了这么多。
等他们回来,事情更多。
关键,这里面还有不少,和万国公有关,继续查,又查出了盛元合。
在这个风口浪尖,苏林儿站出来说盛元合母子居心叵测……
皇上有心包庇也只能是想想,此事不重罚的话,难消民愤。
万嫔是否故意,这件事交给皇后去查。
让皇后来查,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最后都得是故意,还会查出别的,不管怎么看,万嫔都离死不远了。
盛元合本来就是戴罪之身,皇上想给他机会,才将他幽禁于宫中,想着事情过去后,找机会放出来。
这下放出来是不可能了,与他同罪的人,抄家下狱,等全查清楚肯定免不了一死。
盛元合再不重罚,说不过去。
原本不想发配流放,怕他回不来,现在能发配,对他来说反倒成了好事。
发配到西北望山,那个地方连年天灾不断,几乎荒无人烟。
皇上还是不舍得杀他,也不舍得把他贬为庶民。
当年皇上可是在众多皇子中,亲自选择的盛元合,明面偏心盛景玉,暗地里包庇盛元合。
最偏爱的皇子,即便是闯下大祸,也不舍得让他死。
大家都能感觉到皇上的偏心,皇后听到这个结果,笑了笑说:“望山是个好地方,荒无人烟,春天野兽躁动,可得注意安全,别死在那。”
皇上还没说要怎么处置万家,但先派兵围了万府。
原本盛元合也该等等再处置的,可皇上怕再等下去,查出来的更多。
苏文鸢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去万府拜访过了。
去得早了,他藏着掖着不肯多说,去得晚了,可就见不到了。
苏文鸢去的时间,刚好问出些旁的事。
当年他和安乐侯,有那么一段时间,算是知己好友。
俩人身份特殊,本不该有太多瓜葛,可他们就是觉得,相谈甚欢,偶尔闲坐饮茶,也挺惬意。
直到有一次,万国公发现了安乐侯府的秘密。
他看到了那张图,疑心作祟,就多留了个心眼,没有直言发问,但总是会偷偷关注。
后来被安乐侯发现,二人才彻底闹掰。
安乐侯警告他,有些东西,他不该好奇,就因为这个,他开始记恨安乐侯。
他觉得安乐侯教育他的语气,不够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