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思瞻自知理亏,垂首立在一旁,没再说什么。
梁芬见他来了,想着留给两人单独的空间,于是说道,“既然你来了,那就好好照顾清越,我先走了。”说完起身往外走。
“妈,我送你。”简思瞻也跟着出了门。
两人走到门外,梁芬回头,问道,“你老实跟我说,昨天是不是又去找蒋星玥了?”
“我没有……”简思瞻解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天天围着蒋星玥转,根本就忘了,谁才是你媳妇。”梁芬没好气道。
“妈……”简思瞻拧眉。
“也就是清越能这样纵容你,换做是我……算了,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哪天你媳妇跑了,你别后悔。”
简思瞻看着母亲的背影,回想着刚才她说的话,愣了半晌,这才走回病房。
他在病床前坐下,责备道,“昨晚我就说让司机送你回去,你偏不听,结果倒好……”
穆清越语气冷淡,“简总,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操心。”
“穆清越,你非要跟我这样犟吗?”
穆清越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简总搞不清楚状况吧,我们已经离婚,以后还是请你离我远点。”
“我们现在还没领证呢。”简思瞻忍着心头的怒火,愤愤道。
“反正也差不了几天了,简总还是尽快适应一下离异的事实吧。”穆清越讥诮道。
“……”简思瞻一时无语。
恰这时,简思瞻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看,是冯耀打来的,起身离开病房。
“总裁,我们查了下,刚好昨晚那一路段的监控坏了,暂时还没找到肇事司机。”
“继续查。”
“是。”
他刚挂电话,就见蒋星玥打了电话过来。
女人语气娇软,“阿瞻,你这两天怎么没来看我啊?”
简思瞻沉声道,“你先休息,我晚点再过去。”
简思瞻步履沉重地走进病房,轻声问道,“昨晚撞你的车,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穆清越看了他一眼,淡淡回了句,“当时他开了远光灯,我也没太看清,只知道是个男人,开了辆货车……”
“苏小姐,该换药了。”
正说着,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一眼就瞥见了坐在旁边的简思瞻,男人矜贵的气质,让她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她内心疑惑,昨晚在这的明明是另一个男人,不过都长得这么帅,那她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护士走过去,认真帮她把额头的纱布拆掉,伤口处还是有血迹渗了出来,穆清越忍不住“嘶”了一声。
“护士,麻烦你轻点。”简思瞻的脸上写满担忧。
“我已经很轻了。”小护士有些不满,脱口而出,“这位先生,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自己的女朋友,怎么连她……”
“我不疼。”生怕护士心直口快说出自己怀孕的事,穆清越强装镇定,赶忙转移话题,“护士,你别理他。”
“连她什么?”简思瞻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心有疑虑。
穆清越看向护士的眼神中带着请求,护士明了,回道,“没什么,就是让你上点心。”
护士换了药之后就离开了。
简思瞻看着女人平静的面容,深邃的眸光中带着意味不明,“清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怎么会呢?有什么好瞒着你的。”穆清越故作故作轻松。
她生怕男人会发现些什么,催促道,“你不用在这守着了,去忙吧,我没事。”
简思瞻眉头微蹙,嗫嚅一阵,也没说出什么来。
“那好吧,有事给我打电话。”简思瞻说完,这才离开。
穆清越看着他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就这么几天了,她也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简思瞻刚走到病房,迎面就碰到了蒋星河。
蒋星河看到他,有些愣怔,“瞻哥,你怎么在这?”他往后面的病房瞟了一眼,“莫非,你也来看穆老师?”
简思瞻抿着唇,面色沉郁,“你来看她?”
她?不知怎地,蒋星河看着眼前的男人,总感觉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是啊,我听说穆老师住院了,所以来看看。”
“她现在睡着了,你别进去了。”简思瞻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哦,她……”蒋星河正要问话,病房的门突然打开,只见穆清越扶着墙缓缓走了出来。
她一脸讶异,“蒋星河,你怎么来了?”
“穆老师。”蒋星河疑惑地看向女人,“你醒了?”
“我……”我又没睡。
简思瞻的脸色顿时黑得像泥潭一般,轻声斥责道,“你跑出来做什么?身上不疼了?”
“我出来透透气,简总怎么还没走?”穆清越没好气地反问。
这对话的语气,饶是蒋星河,也能听出来,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见状,他劝解道,“瞻哥,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就陪穆老师说说话。”
简思瞻依旧不悦,“你怎么不去陪你姐姐?”
听他几次三番这么说,蒋星河也有点不解了,“我刚才去过了,瞻哥是对我不放心吗?”
穆清越立马下了逐客令,“简总还是去看看蒋小姐吧,蒋星河是我的学生,我也有事跟他说。”
如此这般,简思瞻虽心里不高兴,也不好再说什么,迈开长腿,径直走了。
蒋星河把穆清越扶到病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穆老师,你和瞻哥,是什么关系?”
穆清越态度坦然,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是我前夫。”
“前夫?”蒋星河一脸震惊,是了,怪不得之前在生日宴上,瞻哥一直让他离她远点,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
转念一想,他姐回国后,瞻哥就跟他姐在一起了,而穆老师又是不久前才离婚的,这么说来……
“所以,你和瞻哥离婚,是因为我姐吗?”
穆清越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一句,“我跟他的婚姻,本就是一场错误,他喜欢的,一直是你姐。”她记得很清楚,当初蒋星玥回国之后,男人要离婚的那种决绝,可以说,终生难忘。
“那他也不能这么对你。”蒋星河皱眉,像穆清越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命运如此待她。
“我早就想开了,好聚好散,也没什么的。”穆清越浅笑,若说之前还有什么执念,不过现在,确实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