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在夜魅酒吧顶层包间的地板上。
林家豪靠在沙发里，双眼紧闭，手指轻柔地摩挲着腿上的黑猫。
这黑猫通身漆黑，唯有眼睛碧绿如宝石，此刻正慵懒地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林少。”黑子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
林家豪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进来的黑子，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说。”
“据碧水湾昨晚当值领班提供的消息，于子涛几个人是凌晨三点离开的。”黑子低着头，恭敬地汇报着。
林家豪眉眼微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都在里面干什么？说了什么吗？”
黑子忙回道：“唱歌跳舞还吵架……不过音乐声太大，听不清说了什么。”
林家豪打了个响指，黑子心领神会，快步走到一旁，打开了视频监控。
屏幕上，凌晨三点多的画面清晰呈现。
六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出了VIp包间，陈小三和老疤走在最前面，陈小三那标志性的大光头在灯光下格外耀眼，老疤则一脸冷峻，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冯瑶挽着于子涛的手，有说有笑。
马宇扬和鲁飞勾肩搭背，摇头晃脑，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什么，一看就是喝多了。
林家豪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看你们能蹦哒几天！”
他忽然两指一划，将镜头放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冯瑶的背影，喃喃自语：“真是个美人儿，偏要插在牛粪上……”
“你看什么？！”林家豪突然一声暴喝。
黑子正无意看了一眼镜头，被这声暴喝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没站稳：“林少，我……我没看。”
“是吗？可我看见你的眼神里尽是贪婪……”林家豪嘴角勾起邪笑，“你说，该怎么办呢？”
“林少，我……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有半点非分之想，天打五雷轰！”黑子吓得脸色惨白，说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双腿也微微发抖。
“谅你也不敢，滚！”林家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黑子如获大赦，赶紧低头倒退出去，轻轻闭上了包间的门。
“美人儿，真是委屈你了……”林家豪将冯瑶的背影再次放大，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迟早都是我的！”
与此同时，风清扬茶社里一片宁静。陈小三哼着小曲，将手里刚买的水煎包和热豆浆放在桌上，然后伸手拽了拽窝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于子涛。
“小老弟，起来了！中午从一顿早餐开始……”陈小三扯着大嗓门喊道。
于子涛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眼睛，嘟囔着：“今天儿童节不交易，起这么早干啥？”
“你都三十而立了，还儿童节呢？”陈小三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叫心理幼稚，赶紧结婚得了。”
“结婚？谁要结婚？”于子涛猛地坐起来，眼神还有些迷茫，下意识地四下张望。
“哎呦小老弟，你不会犯癔症了吧？”陈小三将一个小肉包递给于子涛，“吃饭吃饭！吃完饭，跟我到金百汇买个金项链去。”
“干嘛？送小三呐？”于子涛嚼着肉包，含糊不清地嘟囔。
“哪来的小三？是送给你嫂子！”陈小三喝了口豆浆，感慨道，“这么多年，她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没少受罪……咱现在有钱了，总得表示表示嘛。”
“俗，太俗！”于子涛哼了一声，“穿金戴银，就差把‘我有钱’三字刻在脸上了……是要告诉所有人，老子不差钱吗？”
陈小三尴尬地挠挠大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那你说送什么？”
于子涛又往嘴里塞进两个小肉包，一边嚼一边说：“送开心，送健康，送幸福！”
“这不还跟钱有关吗？”陈小三皱起了眉，一脸疑惑。
“回家去和嫂子，还有我那大侄子，一起包顿饺子，吃顿火锅，看场喜剧电影，逛趟迪斯尼乐园，这都是幸福……能花你几百万吗？”
于子涛打了个饱嗝，“陈哥，你都好长时间没回家了，替我向嫂子问声好！”
“可你……”陈小三张了张嘴，却没说出来。
“我知道，不还有老疤和小马哥呢吗？”于子涛拍了拍陈小三肩膀，“我没事的，放心吧！”
陈小三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行，那你多保重。要是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没用的人。”于子涛哈哈一笑，拿起一个水煎包咬了一口，“这包子真不错，皮薄馅大，味道绝了！”
陈小三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小子，就是嘴硬。不过，我也相信你能行。要是真遇到麻烦，别逞强，赶紧跑，我来收拾烂摊子。”
于子涛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陈小三走后，于子涛将最后一个小肉包塞进嘴里，边吃边喝着豆浆。
想起昨晚几个人闹腾到半夜的情景，他不由得笑出了声。
“呦，啥事这么高兴啊？”
包间门被推开，风铃叮咚作响。
话音未落，冯瑶已裹着香风扑进于子涛怀里，红唇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咬：\"大懒虫，都大中午了还趴窝呢？\"
\"没人暖被窝嘛，只有我自己来咯……\"
于子涛呵呵一笑，揽住冯瑶的腰，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嘟起嘴就要亲一个。
“讨厌！”冯瑶娇嗔道，抬手挡住了他的大猪嘴。
“说正事。”冯瑶掏出手机划开微信，屏幕蓝光映着她卷翘的睫毛。
“上次我自拍发了朋友圈，王姐那个群就炸锅了。二十多个私信求带的，还有个说要卖房跟投。”
茶案上的紫砂壶咕嘟冒泡，于子涛往公道杯里斟茶：\"有没有身份特殊的人？\"
\"我进群没几天，不是很熟……\"冯瑶皱起眉头，\"不过这个王姐有点不一般，群里很多事情都是她定，据说老公很有钱。\"
“他是有编制，还是做生意？”于子涛问道。
冯瑶喝了口茶：“是做建材，不过我暗中调查过，生意很一般。”
“生意一般还很有钱？这什么逻辑，难道是……”于子涛陷入沉思。
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茶汤在杯口晃出涟漪。
于子涛蘸着茶水画了个圈，又将圆圈一分为二：\"在群里放风，说下一支票选好了，百万起步，四六开。\"
\"四六？\"冯瑶差点打翻茶盏，\"人家能答应？\"
\"他四我六。\"于子涛把最后半杯冷茶泼在绿植里，\"我要钓的不是鱼，是鲨鱼。\"
窗外楼下传来收破烂的声音，冯瑶忽然凑到于子涛耳边：\"林家豪昨天又派人来店里了……\"
\"叮……\"于子涛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他瞥了眼屏幕，嘴角浮起冷笑：\"看，鲨鱼闻着腥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