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还没有习惯过来,还是因为其他的缘故,单蠕公主自从搬到了公主府之后,连续五六日始终失眠。
赫连云玦每日忙于朝政事务,根本就无暇顾及她。单蠕公主的侍女依玛见状,实在是担忧单蠕公主的身体,于是就特意请来了大夫,前来诊治。
这日,单蠕公主入宫,给于蛮太后请安。
于蛮太后见到自己的女儿面容憔悴的模样,便心疼地开口关心的询问:“哀家怎么叫着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公主府住的不太习惯?还是说下人们侍奉的不够周到?”
单蠕公主微微摇摇头,“女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这两日刚刚搬入到公主府内,就觉得整日昏昏沉沉,忧心忡忡的,夜不能寐,所以可能气色和精神看起来也差了很多。如果女儿现在已经让大夫看过了,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忧思过重而导致的。”
“哀家就说你,太过于聪明和敏感,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哀家你知道你考虑的事情多心,里面的压力也必然会很大。但是有些事,只要是不妨碍到根本的利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它去吧。你若是每天都忧心忡忡的,反而拖垮了自己的身体,也许还来不及改变些什么。岂不是得不偿失。”于蛮太后耐心宽慰着单蠕公主,十分心疼自己这个凡事都要强,眼里不容沙子的女儿。
“最近驸马对你可好?”于蛮太后关心单蠕公主的婚姻生活,担心忙于朝务的驸马赫连云玦会冷落了她。
单蠕公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还不是老样子,他忙他的,我过我的。彼此都不妨碍。”三言两语,带入了不少单蠕公主的情绪。
“哀家看得出来,驸马是看重事业的人,他希望自己能够在朝政上做出成绩,得到皇上的认同,也是好的!不过你也要讲究一些方法,不能将人,看得太紧。时间一长了,早晚会因为你的不信任而影响了你们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
单蠕公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一切都是我太过于紧张,太过于多虑了。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说服我自己,将驸马现在极力高升上位的,左右逢源的所作所为,完全理解为这些仅仅是他对事业,对自身价值获得更多的人认可的企图心。”
听到女儿单蠕说这些,于蛮太后不禁回想起了先王吉尔克。
“如果你的父王还在的话,起码他能够帮你分析分析,也能够凡事站在你这一边,给你出出主意。哀家现在看着你如此为难,碍于自己只是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什么分析决断的能力来帮助你判断。不过,你舅舅莫乌穷奇是个精明老练之人,或许,你可以将你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和烦恼告诉他,哀家相信,只要你舅舅他有这个能力,他就一定竭力能够帮助你。”
单蠕公主从小到大,对自己这个舅舅的印象就不佳。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老奸巨猾,色胆包天,而又不择手段之人,即使是像单蠕公主这样的蛇蝎美人,也不愿与国舅莫乌穷奇这样不入流的人为伍。
但是嫌弃归嫌弃,单蠕公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舅舅莫乌穷奇,确实是她目前这个几乎是孤立无援的状况下,能够帮助自己的最得力的人选。
于蛮太后的话,提醒了单蠕公主。让单蠕公主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自己这个舅舅,将周围可以团结和利用的一切的人和事,充分利用起来。毕竟现在达成自己的目的,防范好赫连云玦潜藏的狼子野心,才是最最至关重要的事。
可是单蠕公主清楚,莫乌穷奇的身边还有一个赫连云玦安插在国舅府的眼线鸳儿。单蠕公主贸然去国舅府找自己的舅舅莫乌穷奇,势必会打草惊蛇,引起鸳儿的怀疑。
单蠕公主心生一计,转而对自己的母后于蛮太后说道:“母后如此说来,倒是提醒了我。可是母后也知道,现在的国舅夫人鸳儿,曾经可是驸马爷赫连云玦的亲信。就算是,我现在想要去找国舅帮忙,为了安全起见,也势必不能让鸳儿知道。所以女儿还想恳请母后,帮女儿一个忙。”
“我们母女之间,有什么可以客套的!你怎么想的,只管告诉给哀家就是了,只要哀家能够帮得上忙,哀家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帮你!”
“多谢母后!”单蠕公主说着,起身附在于蛮太后的耳边,窃窃私语的说着。
于蛮太后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当即答应,表示一定帮单蠕办到,促成此事。
单蠕公主从于蛮太后的寝宫出来,穿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好迎面遇见了新君吉图的宠妃裴妃裴小蝶。
“公主,这是刚刚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裴小蝶笑着,迎面走上前,问候着。
“是呀!裴妃娘娘今日没有同皇上在御花园中嬉戏玩乐?!”
对与自己这个草包皇兄选择的这两个妃子,单蠕公主一个都看不上。不过,在卓娜和裴小蝶二人之中,单蠕公主接触下来,更是对善于阿谀谄媚的裴小蝶没什么好感。
皇兄吉图虽然能力不强,性格也比较懦弱,但好歹也算是一个勤勉负责之人。
可是自从裴小蝶这个所谓的翰林院大学士的千金,进宫了之后,却魅惑君心,变着法儿的,哄着皇上嬉笑玩乐,使得自己这个皇兄吉图的所作所为越发离谱,时常溺在后宫中,与这些后妃们骄奢放逸的私混,荒废了朝政。
眼前这个如同狐狸精一般的红颜祸水,又怎么能够赢得一心一意为了柔夷江山和大业着想的单蠕公主的欣赏和喜欢。
裴小蝶知道自己不受单蠕公主的喜欢,也听出了单蠕公主方才说的这句话的意思。不过,裴小蝶可不是普通女子,对她来说廉耻颜面,在生存和野心面前,不值得一提。所以,单蠕公主对她的嘲讽,也只能伤其皮,而不能伤其骨。
“公主倒是误会我了。我一个作为后宫妃子的,自然只负责侍奉好皇上,让皇上开心才是。”裴小蝶一边解释,一边打量着单蠕公主的脸色,开始询问:“公主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