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有这俩领导的鼎力支持，他如虎添翼。
现在这俩都离开了，他心头懊丧，无计可施，“黎楚楚进去了？”
这对十三鹰来说本身是无关痛痒的细节，但他可以从这细节估量出凌朔野这群人的手段到底厉害到了什么令人发指的程度。
“是，昨天送进去了，十几年呢，可怜了这臭丫头。”可怜什么？可怜黎楚楚的落网又让黎梦他们失去了一个强敌，不是吗？
翟鹰没说话，视线阴险，俨然是在盘算下一步的准备了，两人面面相觑，“调查一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这边还会有什么领导来。”
翟鹰依旧做好了拉人下水的准备。
那下属急急忙忙离开了。
次日，李明准备去探监。
想不到在门口看到了张倩倩，她也是以黎楚楚朋友的身份来探望的。
“你也来了？”
张倩倩什么都没带，嘴角噙着胜利的微笑，点点头，自打开店以后她就竭尽全力做到最好，而自打家里人建议离婚以后，她一整个状态好了，人也奋发向上不少，乐滋滋的。
反而和之前那苦楚的情况完全不同了，至于李明，自打离婚以后，他每天都陷在痛苦和懊丧之中难以自拔，真正是苦不堪言。
至于店里头的生意那就更是不言而喻的糟糕了。
“最近准备整顿一下开业吗？”李明看向张倩倩，其实有千言万语的，但不知道是时间消融掉了这一切，还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柔情早已经被自己给扼杀掉了。
“整顿，开业。”
张倩倩点点头。
“你适合做生意。”
“没什么适合不适合，量力而行罢了。”之前做生意，她不时地找黎梦，从大事情到鸡毛蒜皮，几乎每一个细节和流程都要黎梦掌控才可以，但半年以后黎梦就不怎么到店里来了。
她会给出正确的策略和建议。
她呢？带了全体员工朝这个指标高歌猛进就好，一切都是复杂的。
李明显然还准备说什么，但张倩倩可一点叙旧的意思都没有，转身朝里头而去，眼前是一条黑黢黢的看似很深邃的通道，在这通道里也还有阴森的铁门。
在每一个铁门旁边都有看护人员，三道以后，终于到了一个亮堂堂的大厅内。
有电话，连接在了里头。
这电话另一边，就是黎楚楚了，她落寞的眼神似乎还不能接受命运给与的这一切，固然已经被裁决了，但记忆还停留在当初。
那时候的黎楚楚像极了一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鸟儿。
但现如今呢？已寸步难行了，她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她多羡慕天空下往来的飞禽啊，但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了，未来十几年的光阴就要对付在这铜墙铁壁里头了。
而她，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啊。
黎楚楚再也不爱慕虚荣了，并且明白虚荣带给自己的痛苦，她神思恍惚，眼神彷徨，似乎在寻找什么，终于里头提醒了一下。
这才让黎楚楚反应过来，她抓了话筒，六神无主的看着外面。
外面，张倩倩坐了下来。
“张倩倩，张倩倩啊，都是你。”抓了电话的黎楚楚暗暗用力，攥着听筒的手颤抖着，泪水噼里啪啦就滚了下来。
倒是玻璃世界外面的张倩倩，她平静的点点头，杀人诛心一般开口。
“你到底还是失败了，你什么都没拿走，但你也实现了你的梦。”张倩倩嘲讽的开口，自打老公出轨以后，她从来没和第三者说过一句话。
但现在，作为全面的胜利者，她变了。
黎楚楚冷笑，一把拍在了玻璃上。
后面的看护人员急忙提醒不能这样，黎楚楚止住了准备趴上来的沉默，攥着的拳缓缓的松开，软踏踏的坐在了刚刚的位置。
“我怎么就实现了呢？”
“你没实现吗？”
那边咯咯咯的笑着，“你想啊，你不是想要在城里头安个家？现在这个家建立起来了，你可以顺利的在里头生活了，妙不可言不是。”这句话像极了强有力的拳头就这么锤击在了黎楚楚的胸膛上。
她又要癫狂了。
但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监控之下的，黎楚楚平静了下来。
“你赢了，是的，你赢了。”
“你当初选择破坏我的婚姻，现在我归根结底只想要问你一点，你是真的喜欢李明吗？”
“喜欢？”
张倩倩窃笑，指了指自己，“我有什么可喜欢的，谁给我钱，谁对我好，谁能让我留在城里头我就喜欢谁啊？这一切按理说都是李明可以给我的，但李明呢？他什么都没给我，没给啊。”
听到这里，张倩倩放下听筒准备离开，至于李明和黎楚楚还聊了什么，这已经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说真的，也不感兴趣。
准备离开，但李明的话却牵绊住了她，她听到李明暴躁的嘶吼起来，“都是你，我以为那一切不是你做的，你还找了人给我配置了这个，我昨天没有在法庭上将这一切都说出来。”
和盘托出的结果就更了不得了，黎楚楚只怕会被枪毙。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到底还是忍住了，黎楚楚不说话了，许久后李明才说：“一次在外面吃饭，我遇到了凌队长，是他告诉我这东西可能有问题的，检测了才知道重金属超标，黎楚楚你想要得到的一切我都会给你，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识破你，你就一无所有了。”
“其实，”李明沉吟，“你只需要学习黎梦就好了，她当初有什么？不也都一无所有吗？但人家经过辛勤的努力，到现在什么都有了，你却非要走这些旁门左道，现在好了。”
黎楚楚哽咽。
“我以为你会在法官面前为我说话，让他们少处罚我一点儿。”
毕竟，在她看来，李明对自己是有爱的，但李明呢，有的仅仅是责任感，这是一份儿无论如何都不能推卸的责任。
李明只感觉黎楚楚不可理喻。
离开之前，李明冷冷道：“你想要减轻刑法，想要早点儿出来，你再里头好好改造就成了，再也没有任何办法，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