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废话?”
知道黎梦脾气不好,哪里知道都成这羸弱的模样了,这爆炸辣椒依旧吓丝丝的嘟哝,“我怎么就听不到了?你有话就说。”
那代表点点头,“那我就八字打开了,现在你身体不好了,之前批示你那一块地的领导双双都出问题了。”
他看向黎梦,语调轻柔而缓慢。
显然,这是不具备外交手段的谈判员,从一开始他输在了气势上,紧跟着,他输在了话语权上,从谈判一开始,他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但却不知不觉。
“是,”床上人遗憾的点头,痛切的叨叨,“李领导作风上有严重的问题,这两年抓这个抓的比较严,至于王副领导,他为富不仁,位高权重的他最喜欢以权谋私,中饱私囊,这显然都是错误的,被抓也是活该。”
那人被这些话高的猝不及防,显然黎梦洞若观火。
“所以,”那人赶驴下坡,“这一块地我们需要收回。”
“为什么?”
床上人追问。
这边慢吞吞的说:“现在你状态不怎么好,这是显而易见的。”
“但批给我了,有白纸黑字的合约,你要是不履行,我可以到法院去起诉,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送客送客。”
显然这家伙还没说完三七二十一呢,但黎梦的逐客令已经下来了。
这人很快给凌朔野赶了出来。
他想不到黎梦人还好好的,依旧是之前的火爆脾气,这差事没办好,他打了传呼机将具体的事情说给了对方,十三鹰暴跳如雷,“还活着?怎么这么福大命大啊?”
杜大夫站在走廊,他像极了雕塑。
但那犀利的眼却冷冰冰的,凝望着对方消失在远处,他这才沉着的回头,给看护一个手势,看护小心翼翼将真正的黎梦送到了病房内。
杜大夫进入,关门闭户。
“虽然是狸猫换太子勉强糊弄了过去,但十三鹰还会来试探,早晚纸包不住火,你们还需要想其余的办法。”
“我知道了。”凌朔野对杜大夫感激不尽。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杜大夫却一笑,“你们要是赚黑心钱,你们早家缠万贯了,显而易见,你们没有赚黑心钱的意思,医者仁心,我一以贯之,自然也不稀罕人家收买我的那仨瓜俩枣了,所以有我在,一定会尽可能的帮助你们。”
这一份儿真挚的感情是特殊且凝重的,凌朔野嘴巴蠕动了一下,但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都笑了。
另一边这人亲自登门,将今日目睹的一切都说给了十三鹰,十三鹰只感觉奇怪,“黎梦怎么可能还没事,流言蜚语怎么传出来的?”
“靠的是好事者的嘴巴,你一言我一语也就传出来了。”
十三鹰沉默了,敲一下桌面,“这么说来,这块地我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到了?”
“也不是说没办法。”那管理为难的看向十三鹰。
翟鹰早知道对方是几个意思了,阴恻恻的笑着将抽屉打开,随便丢了一卷全新的钞票过去,意思已显而易见。
那钱是足够收买人心的。
果然管理打开了话匣子,“咱们可以成立青企社。”
“什么事青企社啊?”这弯弯绕的话题复杂极了,翟鹰是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因了这句话倒感觉迷糊了。
那代表冷笑,讥嘲一般开口。
“之前她想要拿下那一块地,他们采取了什么手段,少数服从多数,是也不是?”管理沉吟道:“十三哥,我这边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咱们也需要成立这个,青年企业家社团,有了青企社,咱们就可以通过投票来表决这块地的归属权,最主要的目前为止,黎梦还压根就没开发完毕,是咱们最好的阶段与时间。”
“我知道了,你去做。”
这些稀奇古怪的脑回路,十三鹰既听不懂也不十分想要弄明白,继续丢一卷钞票给对方,那管理笑着点点头离开。
在开来之前承诺一定在短时间内处理好这一切。
至于凌朔野这边,依旧忧心忡忡,各种诊疗的技术和手段都使用过了,黎梦依旧没醒过来,依旧是一个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的植物人。
凌朔野心情不好,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交付在了这里。
而另一边,黎楚楚人已经到了童伟这边。
童主任……不不不,现在的童伟已经是一家制药厂的领导了,人们见到他必须尊称为“童副厂长”,至少也是童副。
他目前距离厂长的位置已经是咫尺之遥。
厂长是个中年的谢顶男子,这人生的獐头鼠目,尤其那一双具有代表性的贼溜溜的眼睛,那可真是让人一看就记忆犹新。
厂长在广东市还有买卖,十天半个月才来一次,厂子里大多数的事都交付给了童伟。
童伟将那一脑子的歪门邪道倒发挥的淋漓尽致,以至于他从一个寻常的普通工人很快就进入了开发等级。
一开始,黎楚楚也不怎么喜欢童伟,知道这家伙是个两面三刀的。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明白童伟这家伙其实也是可造之材,因此上开始靠近,最主要的,她和童伟之间的不解之缘还要追溯到那个小产了的孩子。
这个下午,黎楚楚再次寻到了童伟。
“就这个,你带回去给他吃,快就是三两个月份,慢一点就是小半年,他将这一切都会给你,到时候人都稀里糊涂了,什么不都是你的。”
“我知道了,真的有用吗?”
“我实验过了,万无一失,但,”看对方踌躇满志准备拿走药材,童伟却攥住了,黎楚楚翻白眼,一屁股坐在了童伟身上,媚眼如丝的撩拨一下卷发,其实,她哪里有怎么姿色啊,就这么一下,童伟没呕吐出来就罢了,急忙干笑一下,“千万不要让第三者知道了,将来李明死了,咱们就完蛋了,我可不想因为你遭殃了。”
“既然是下毒,”黎楚楚一把抓住了童伟的领带,笑嘻嘻的问:“我怎么下毒呢,你倒是给个办法出来。”
“这个,易溶于水。”
说到这里,童伟找来纸杯子做示范,将一滴滴在了纸杯里,果真没有颜色。
既然可以顺利的混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