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这么一看,发觉对方完全是个贤妻良母,她穿着多年前就不再流行的衣服,浑身上下唯一比较时髦的可能就是那一头卷发了。
这也还是某个官宦之家的妇人非要带了她去烫的,李夫人面容愁苦,不时地看看黎梦和小丫头张甜。
张甜也感觉无地自容,心里头难受,愁眉不展。
当李夫人快速靠近的时候,黎梦一把将张甜保护在了背后。
毕竟,她明白张甜也是受害者。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能尊敬的叫一声,“李太太。”
李夫人不置可否,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张甜,“你的意思,他真的就和你在一起?”
“到法庭就知道了,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张甜站出来解释,哽咽道::“四年前修彩虹桥的时候,我爸爸因公受伤了,这医院住了四个年头啊,因为这事他威胁我,让我用身体来……”
那龌龊的交易肮脏极了。
在这个交易之中的每一个细节,等会儿都需要他去说,她只感觉恶心,但却没办法,“我就是他的人了,他甜言蜜语,说什么自己还没结婚呢,我哪里知道啊。”
“我儿子都十七岁了,他还没结婚?”李夫人也想不到自家老公这么丧心病狂。
这李夫人日日矜矜业业的生活,维持领导的体面,哪里知道这臭男人背信弃义,当初说好的一辈子在一起不离不弃,却想不到四年前人家就……不不不,这出轨的秘密犹如一记重拳就这么锤在了她心口上,让她站不稳。
“我很可能是其中之一,她喜欢拿一些剩下的香水或者什么破衣服给我穿,我看李太太您珠圆玉润的,那黑丝袜想必也不是您喜欢的风格,至于那种情趣睡衣,哎呀,前后只有一块布料,显然更不可能是您的了。”
听到这里,李夫人犹如五雷轰顶,她发狂一般的嘶吼了一声,上前去抓了李领导就拳打脚踢。
这李夫人本身不是悍妇,但被硬生生逼迫成了一个悍妇。
但见她大声疾呼,“老李啊,能耐了你啊?这些年我省吃俭用,我什么不是紧了你先?四年了啊,有你的你,真有你的。”
“你以为你那点儿牛黄马宝谁不知道呢?今天可是你先撕破脸皮的,我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啊。”李夫人一塌刮子咒诅起来。
旁观者看到这里,无不诧异。
想不到李领导家有一头名副其实的母老虎。
“你不要闹,这里是法院,你退后,”李领导后知后觉的抱住自己的面庞,但已经来不及了,李夫人的九阴白骨抓已经抓破了他脸蛋,此刻那触目惊心的伤明显极了。
紧跟着,李领导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黎梦等人。
没说话,但那冰冷的眼神已回答了一切。
“你不要听他们一面之词,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被逼迫的呢?”
“逼迫的?”张甜恼羞成怒,指了指李领导,“小梦姐,他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等着吧,等会儿咱们让他原形毕露。”
有法官和管理员走了过来。
那领导模样的男子气急败坏,冷哼一声,“不像话,这什么地方啊?你们在这里放肆?”
大家逐渐安静了下来。
“既然是公诉案,到里头去吧。”众人这才尾随在法官和管理员背后陆陆续续鱼贯进入大厅。
里头一览无遗。
规规矩矩。
有人带了李领导进入被告席,至于原告这边自然是张甜了,其余人还跃跃欲试准备靠近,但管理员已经指了指观众席,“你们到那边去就好了。”
众人无计可施,悻悻然到了观众席。
此刻,法官宣读了一份儿比裹脚布还长的文字,紧跟着,审判开始了,作为原告,他们自然是有委托律师的,这也是黎梦提早就找好的。
此律师一身是胆,嫉恶如仇。
至于李领导,他做梦都想不到黎梦会怂恿张甜来状告自己,因此只有法律援助律师,或者的律师比前者无论是职业素养还是其余什么都差远了。
一般情况,法律援助的律师一律都是实习生。
大家就这么面面相觑,空气在这一瞬间似乎也变得沉甸甸的了。
“被告,”公诉人看向李领导,“你位高权重,以权谋私,原告说你威胁她了,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被告律师急忙看条文。
“在四年前,我方的确资助过一个受伤的病人,但并不构成威胁。”
“还没构成吗?”
显然,张甜这里都准备好了,“你儿子都十七岁了,我今年也才十九岁,四年前我多大啊?你这是要枪毙的。
女孩泣不成声。
“我方请求出示证据。”
很快证据就来了。
当这证据逐个出现的时候,李领导面如死灰,木雕泥塑一般看着对面,大家固然什么都没说,但那恍然大悟的眼神却已证明了什么。
那边拿出了医院的治疗费用单票之类。
“法官同志,公诉人,是我资助了这可怜的女孩,我看她孤苦无依我才资助的,这期间我们两人之间的确有点暧昧,但这构不成什么流氓罪,我想你们误会了。”
“误会?”
张甜气坏了,声音颤抖,“在我们非法同居期间,你时常殴打我,我这眉骨都被打断了,之前还在医院做过检查和治疗,这是当初的单票,我都拿出来。”
大家知李领导是个老色批,这已经颠覆三观的很了。
想不到李领导玩弄妇女就罢了居然是暴力男。
“原告,”李领导看向对面,傲慢的冷笑:“你怎么证明是我打了你,你说说看?”
“我自然可以证明了。”
很显然,聪明绝顶的李领导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可以纯熟的运用原被告了,李领导嘴角噙着一抹无所谓的笑。
他耸耸肩膀,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表情却很无辜,显然是被算计以后得无奈,“当年我就不应该救人,现在好了,东郭先生遇到狼了。”
“你才是人面兽心的披着羊皮的狼。”
回想这些年的屈辱,张甜气愤填膺,当初他就想要状告李领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