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什么都没说,准备回屋子睡觉去,反正这也不是黎楚楚第一次这样了,他早习惯了她偶一为之的愤怒,莫名其妙的情绪。
才准备走,黎楚楚就骂起来,“你也好歹有个男子汉的样子啊,早知道你是这样,我当初就不死缠烂打也嫁给你了,你看看你,人黎梦都糟蹋到头上来了,人家的店生意好,咱们都没几个顾客了,你是一点不着急。”
“啊!”李明讶异的看着黎楚楚,“就这?就这值得你才上眉头又上心头的?这多大点儿事情啊,要我说,人家生意好是人家的事,咱们羡慕嫉妒不来,咱们和她们不一样,人家是火锅店咱们是小面馆,各自做各自的就好了,她能抢走生意啊?都事自己从内部杀出来的问题,是也不是?”
印象里,李明从来都是个刚毅木讷成魔寡言的人。
但今天,李明一整个变了。
“我真是后悔嫁给你了我,你给我回来,回来啊。”
尽管黎楚楚数落完了又接二连三咒骂。
但李明还是转身就走,瞬间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看李明扬长而去,黎楚楚气儿不打一处来,她知道,自己再怎么闹下去也于事无补,最主要的,李明心坚石穿。
而让她做贼心虚的是……当年是她各种纠缠才有了现在。
这现在本身就是自己走出来的。
许久没落泪的黎楚楚哭了起来,这还不算什么,最近这段时间黎母隔一段时间也会来一次,黎母拉拉扯扯将她弄出来,脏话连篇,屎盆子都扣在了她头上。
临了,会恶狠狠的警告。
“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当初你是怎么样上的李明床,人都蒙在鼓中,我不知道啊,你当心惹急了我我给你宣扬一下去,看你这饭店是开不开了。”
每当面对彪悍的黎母,黎楚楚的嚣张气焰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会赔笑脸,冲芝麻豆子茶给黎母喝。
黎母冷笑,“把敌敌畏加在里头害人呢,我喝了这茶我今天还回去不回去了?”
她有事没事就过来奚落辱骂,黎楚楚忍气吞声并不敢多说一个字儿。
等黎母去了,她就嚎啕大哭,她撺掇多次让李明去找麻烦,但李明呢,这窝囊废完全不出门,要个埋着头抽烟,要么一言不发的躲起来。
黎楚楚心里难受极了,越是想要诉苦越想不到可以倾听的对象,下午小面馆内更是空无一人,她出门去了。
在出租屋找到了童伟。
“我还以为你搬家了。”
自打进城后,黎楚楚就没和童伟断联系。
在她看来,童主任是见过世面的,且当初和自己有一腿,就算是到了城里,也能相互帮衬一把,最主要的,童伟是个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
所以两人一拍即合。
“吃了?”童伟瞅了瞅黎楚楚。
最近她结婚了,倒更显风韵。
见她眼睛浮肿着,明白是哭过了,童伟站起身来,“哟”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问下去:“那李明打你了?”
“他要是打我就好了。”
李明完完全全就是个木头人。
两人几乎零交流,夫妻生活也少得可怜,要不是她强烈要求来一次,李明就死猪一样睡一晚上。
“你在家一手遮天的,小面馆生意也好,好端端的哭丧连做什么呢?”
看黎楚楚怏怏不乐的,童伟倒担心人家是来借钱的,但对方没说破,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
两人面面相觑,黎楚楚的眼睛亮闪闪的,可怜兮兮的问:“我好看吗?”
平心而论,黎楚楚固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很耐看,尤其是那双眼皮的大眼睛,那大眼睛上排刷一般致密又美丽的长睫毛,那长睫毛晃动时候的风情万种,完全是可以让男人鬼迷心窍的。
童伟忙不迭点头,发觉对方不是来借钱的,他顿时放心了,沏茶给她。
“喝杯茶,我就知道你是来诉苦的,怎么说呢?那口子不喜欢你。”
“不喜欢,呜呜呜,他是一点不喜欢我啊,你说说看,我要怎么办啊?”
……
半小时后,两人已是衣衫不整,这黎楚楚还半推半就,呜呜咽咽的说:“我是来找你谈心的,童伟,你这家伙你这是做什么呢?”
“咱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说大妹子,”童伟有自己的生存哲学,“你现在没怀孕,你就没底气,城里人和咱们农村不一样,人家这里生男生女都一样,你仔细想一想啊,你要是有个一男半女的,将来你们就算是离婚了,你得到的东西也多一点,否则人家一脚蹬了你,你以后找哪里去哭啊?”
实际上,黎楚楚绝对不是个耙耳朵的人。
但在童伟这里,他却很喜欢听。
“大妹子,让我肥了你这块地将来有你的好日子。”
童伟那毛烘烘的嘴巴已落在了黎楚楚的脖颈上,起初,她还略微挣扎,但很快就顺从的闭上了眼睛,任童伟七上八下的折腾。
到下午,黎楚楚做贼心虚准备回家,从二楼下来,她担心童伟会送自己。
童伟站在木板门背后,一边穿裤衩子一边朝她挥挥手,完全就没下楼的意思,她这才整理了一下大辫子,慢悠悠的拾级而下。
到街道上,黎楚楚这才松口气,看到有卖梳妆镜的,她拿了红塑料的镜子看,见那镜子后面是个搔首弄姿的大明星,黎楚楚暗戳戳的想,自己要是有机会做大明星就好了。
但此刻,却注意到镜子后面出现了一张脸,紧跟着,那张脸清晰了不少。
再看,居然是黎梦。
“姐?”黎楚楚吓到了,还以为黎梦是来找麻烦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呢?”黎梦倒感觉奇怪,很快就到下午饭的时间了,平日里黎楚楚是大门不出的,今天却在这里优哉游哉的照镜子,紧跟着,黎梦看到了黎楚楚那第一枚打开的纽扣。
顺了那位置看过去,能看到嫩藕一般白的肌肤,在那皮肤上又依稀仿佛能看到一点点成年人一看就明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