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死不死的拖着她?这算是什么事啊。
黎梦还要打破砂锅问个三七二十一,但迎面却看到了凌北北和暖暖,她当即笑逐颜开。
“做什么去了?”
“去村东头的学校那边玩儿了。”
黎梦半蹲下来,将沾在凌暖暖发丝上的枯草拿走,这才说:“你们想吃什么啊?我做给你们?”
家里的东西少得可怜,好在来小孩指标黎梦还是可以完成。
“暖暖想吃菜团子,油炸的也可以,汆水的也可以。”
凌北北傲娇的咬着手指头。
“好,我这就给你们做去。”
起锅烧油,菜团子很快就送了过来。
今天依旧还是喜气洋洋的一天。
经过这几天的和睦共处,俩小孩似乎更了解黎梦了,而黎梦对他们的态度也彻底发生了变化。
和俩小家伙简直是她的开心果。
下午吃完饭,凌暖暖还送了花环给她,黎梦笑的合不拢嘴。
晚上,黎梦准备找凌朔野聊一下,但凌朔野人却不在。
她就这么翻来覆去烙大饼,难不成凌朔野又出任务去了吗?
到次日醒来,凌朔野人居然在家,甚至于还做了玉米面糊糊。
“凌队长真是神出鬼没,半晚上就消失不见了。”
“出任务去了。”作为队长,任何天灾人祸他都必须挺身而出,还是“首当其冲”的那种。
最近进入早秋,附近村镇上时常有山洪爆发。
他们出任务的时间是不规律的,半夜三更去,凌晨四五点钟回来。
黎梦看到了他眼里的红血丝,倒感慨起来,“你说说你,你又不是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为什么每一次你们都在最前面呢?”
“我们职务不同,但身份有区别吗?”这句话倒问住了黎梦。
吃了早餐,黎梦靠近凌朔野。
才准备喊他去扯离婚证呢,结果凌朔野正准备出门。
“今天是个黄道吉日。”黎梦讷讷,“我准备……”
凌朔野冷冰冰的靠近,那冷泉一样的眼死死地盯着她,“最好是真的改过自新了。”
黎梦假装鹌鹑,乖顺到让人心疼。
早餐算是勉强对付,午饭却成了问题,家里一穷二白,说到底还需要黎梦出去寻食材。
好在这里是农村,遍地都是宝。
俩小家伙似乎已经和黎梦建立了共生关系,看黎梦给凌朔野打招呼要出去找野菜,凌暖暖一骨碌从土炕上下来,神气活现:“我也去。”
“我也要去。”
旁边的凌北北擦一把鼻涕泡也跟在了背后。
本来是独自一人的活动,这下成了集体性的。
出门往前走,青山绿水。
黎梦之前来过一次,知道这是原身生活半径,她想要再往前走看看。
俩小家伙跟在背后。
他们长期忍饥挨饿,营养不良。
才走了不到一刻钟,面黄肌瘦的凌北北已经紧了紧裤腰带,再看凌暖暖,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我们去……是去找什么啊?”
凌暖暖擦一把汗涔涔的额头。
黎梦顿住了脚步朝远处眺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能吃的多了去了,咱们去找吃的。”
很快在草丛中找到了地软,“这个,挑干净一点的,这个包包子可好吃了。”
继续往前走,在全新探索的征程上,黎梦找到了农村人喜闻乐见的马齿苋、雪里蕻和水芹菜,野萝卜之类的。
这些食材混在杂草中,不懂的人都弄回去喂猪了。
但她却明白,稍微烹制一下都是了不得的好物。
“满载而归!”黎梦靠近池塘去洗手。
凌暖暖欣欣然笑着。
黎梦蓦的想到了什么,“你们的爸爸是小队长呢,我就好奇了,怎么怎么没吃的呢?”
“这……”凌暖暖摇摇头,很显然她小脑袋里的处理器不能给出标准答案。
旁边的凌北北却挺胸抬头说:“我爸爸乐于助人,最近到处有灾情,单位上给了他什么,他转手就给灾民了,还有一点原因让我们更是饥寒交迫。”
黎梦正色,追问:“什么原因啊?”
俩小孩胆怯的指了指她。
黎梦诧异,“怎么是我?”
到底是凌北北胆子大一点,嘟囔道:“你隔三差五捯饬东西给那个童伟,邻居们都说我们家快被你搬空了。”
黎梦“哎呀”一声,险乎一头栽倒了。
这不干人事丧尽天良的原身,她真是恨不得左右开弓给她一顿耳巴子。
这烂摊子还需要自己处理。
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屋。
黎梦懒得面对那张冷峻的怒容,丢下菜坐在院坝里的马扎上开始收拾。
凌暖暖急忙靠近,似乎有点担心黎梦会驱赶自己,始终可怜巴巴的。
“真听话。”黎梦爱怜的摸一摸小家伙的脑袋。
凌暖暖现在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一份姗姗来迟的母爱。
就在此刻,凌北北却慌里慌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我找人去看。”
黎梦定睛一看,凌北北那婴儿肥的手中攥着一张留言条。
显然小家伙担心她会蒙骗自己,非要到隔壁去。
但上面的字儿已经被凌北北看明白了,“说他出任务去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们。”
“就这些?”
凌北北将字条翻来覆去的看,他认识的字儿很少,有点尴尬。
黎梦从他手中拿过来,逐字逐句的念。
“外派紧急任务,先走一步,照顾好家里。”
黎梦念完毕,将字条交给了他。
“但……”凌北北指了指龙飞凤舞的字儿,“字数对不上啊,不可能就这几个字儿啊?”
黎梦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凌队长这是连笔字啊,连笔字讲究枪扫一条线,就是这个内容。”
实际上,留言条上的内容有两段。
第一段是祝福黎梦照顾好小孩儿,一旦孩子有“三长两短”,等他回来就“唯你是问。”
黎梦刚刚省略了第二段内容。
实际上第二段才是正儿八经的话,凌朔野以命令式的口吻说“你最好洁身自好,不要给我乱来,离婚的事等我回来商量。”
她愤愤不平,明明已经在痛改前非了,这不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但他就是视而不见。
收拾完毕菜,隔壁二婶子扭着屁股笑盈盈的来了,手中还提溜着一个口袋。
黎梦打量一下她,“二婶子,您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