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舞、领舞、水上、史诗级英雄赞歌,这个难度自然不会小。
单是那一身苗银压在身上,再做翩翩起舞,就难上加难。
竺笙踌躇之际,黎箫已经揽下了胆子,“卫总好眼光,笙笙她自然没问题!我打个包票,一定会惊艳众生。”
竺笙不着痕迹扯了下黎箫袖子,牛皮吹破了天,到时候圆不了,可怎么办?
空气中,两人大眼瞪小眼。
黎箫还嘻嘻哈哈的,完全没当回事。
“黎先生,哦不黎老弟,竺小姐、你们看水在前,竹亦在前,苗衣的话,我可以让他们送过来一套。竺笙小姐能不能表演一番,也让我心里有个底?”
竺笙:“……”
黎箫:“……”
这是说要打仗,立马出兵吗?粮草还没准备好,后勤还没补给呢!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卫总,如果您只是想看竹上漂作舞,那随时随地都可以。如果您看想苗家英雄之舞,那么得等。定制一支舞蹈,要搜集资料,要编排主题和动作,还要配乐,不是小工程。”竺笙细心解释,既不拂了卫总的面子,说辞也圆融自洽,滴水不漏。
黎箫趁机说道:“不过卫总,您这个要求是真的挺难的。您知道吗,我为笙笙拍视频以来,不足一月,她落水不下百次。这要是换了厚重的苗衣,还不晓得落水多少次呢!大家看到的只是镜头前的一舞倾城,光鲜亮丽,背后辛苦实在不足与人说的。”
卫知吾挑眉,略作沉吟,“我明白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嘛。要么这样,我们营销部可以多赞助两件苗衣。”
……
接下来,卫知吾带着两人把其他组团看了看,作为一个文旅度假项目,小镇不光有民族风情,还有一些家庭亲子娱乐项目。
竺笙就很喜欢那个共享农庄。
“共享农庄的初衷是,让都市里的人,拥有一块土地,亲手播下种子,不使用农药和化肥,借助大自然的神奇力量,凭借着爱心和耐心除草、浇水、疏果、施用有机肥......等待幼苗破土而出,等待花开收获果实,体验“一日不做,一日不食”的农禅生活。”
竺笙当即表示,“等表演结束了,我们也可以住进来玩几天的。”
“欢迎啊,可以给你们打折。我们的度假产品就是为年轻人准备的。住这里的特色民宿,逛不同于城市的盒子商业,与自然山水亲密接触。”
晚上,卫知吾设宴,接待竺笙和黎箫,席间自然也少不了推杯换盏。
“竺笙小姐,我敬你一杯。”
卫知吾饮的是一种米酒,竺笙尝了尝发现,酒味平和微甜,但后劲十足。一杯未满,她已经微醺。
“卫总,您的热情好客我已收到。再喝的话,落水次数就要指数级增长了。”
黎箫接过了竺笙的酒杯,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卫总,卫大哥,我与你相见恨晚,我们来喝。”
竺笙盯着酒杯边缘一眼,黎箫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杯子?那上面还有她的印记呢!
喝了酒,卫知吾让顾问送来了两套衣服,正是他先前承诺的苗衣,尺码是160的。
这单生意基本达成。
“卫总,明天我们就不过来项目了。我和竺笙去市里博物馆、图书馆、书店逛逛,上古神话的书、苗族先祖的书找一找。舞蹈编排成型后,我会第一时间发给你们审一审。”
黎箫喝了不少酒,瑞凤眼迷离,好在还没断片,思路很清晰。
“好,那我等你们的消息,出场费的话,除了刚开始谈的,我会依据最终成舞以及观众反应,予以追加。”
竺笙和黎箫没把这话放心上。
毕竟这已经属于合同之外的分红了,意外惊喜总是意外出现的,不要太较真。
从餐厅出来,黎箫整个人的重量,就压在了竺笙身上。“笙笙,搀我一下,我腿软。”
竺笙身材小小的,虽然黎箫不是胖子,但架不住一米八八的骨架摆在那,骨头也是重量。“让你逞强喝这么多!我可没本事撑着你。”
酒气喷薄,却并不难闻,只是燥热。竺笙说着狠话,却到底没撂下他,很快他就出汗了。
“笙笙,做人要讲良心哦。如果我不喝,这些酒就都进你的肚子了。我倒是很乐意背你,帮你沐浴都成,关键是你干吗?”黎箫这张嘴皮子,喝醉了还是这么能说,竺笙有股冲动,把他丢下去喂狗。
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去市里的民宿。
民宿是黎箫定的,他喜欢体验不同主题风情的,而竺笙也喜欢民宿的价格亲和,简言之酒店太贵住民宿。
入住手续也是竺笙办理的,黎箫挺着大长腿,在休息区那边打盹。
办好了,竺笙又扶他上去。
“剩下的事自己来。我没把你卖了,已经仁至义尽了。”竺笙把黎箫放在了藤椅上,直了直发酸的腰,额头都是汗,粘腻腻的,相当难受。
“笙笙,不要卖我。留着我,我可以给你赚很多钱的。”
黎箫,平时后混不吝的大狼狗风格,现在变成了黏人的小奶狗,瑞凤眼中风情万种,让竺笙有种幻灭的感觉。
“今天赚了多少呀?”
黎箫比划了两根手指,出场费两万。
竺笙“哦”了一声,谈不上惊喜。“想想还是席酒厂长大方啊,一个冠军就三万。”
见过了大世面,这些都是小钱钱,波澜不惊的。
黎箫痴痴地笑,“笙笙,你胃口变大了。呃,”他打了个酒嗝,酒气上涌,“我喜欢大胃王的你。”
竺笙“……”
这叫什么话?你喜欢不如我喜欢啊,我可不喜欢大胃王。
黎箫依然咕哝着说:“这支舞蹈你若是研发出来,以后可以作为咱们的招牌,每次直播压轴跳。相信我,你穿上苗衣,没有人能抵挡得了你。到时候打赏如流水。笙笙,你要不要,现在,穿上,给我,看看?”
黎箫的声音越来越小,上下眼皮在打架,最后他睡着了,睡得恬淡安详。
竺笙叉着腰,望天,这是把她当保姆了吗?还得伺候他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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