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张,似乎多一点: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家养伤,不能外出,现在才好一些。上次打电话,是因为家里突然来人,所以匆匆挂了,原谅。想你的米香香。
几乎每一张,落款都是“想你的米香香”,这让刘拓觉得暖乎乎的。小痞子说:“就你这一张没有念了,还不快点亮出来?”说真的,刘拓想保留一点秘密,但在两个土匪面前,这可能吗?
刘拓只好拿出来,仔细打开。刘拓是看到这上面写的字很多,所以才首先去抢这一张。映入眼帘的第一行字就是:刘拓安好?甚为挂念!
娃子和小痞子却读出了声,让刘拓无言,索性就交给他们两个: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还是先说坏消息吧,就是玲子姐要到姚舜家去了。听说,姚舜一直都没有出院,说是一直不好,等着玲子姐照顾他;不然,他们就不出院了,让姨夫赔偿他们的损失。
但姨夫的日子更不好过,听说银行已经停发了他的工资,说是让他追账,不把追不回来的贷款追回来,他每天只能拿到一个人的生活费,更不要说养活全家了。我也听说了,其实这些账都是原来的死账,是前任转过来的,根本要不回来,看来姨夫要倒霉了!
算了,不说了,再说高兴的事。关于报告文学,我的已经被选中了,准备发在文学函授内刊。红姐真是个好人,竟然提供了好多材料,都是别处看不到的,我自己都被她的事迹感动了,也感动了编辑。编辑说,有机会他会推荐到公开发行的刊物上去。
最重要的是,我也把你的几首诗也发给了编辑看,编辑老师看了很激动,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好诗了,如果有条件,就参加文学函授,他可以帮你减一半学费。
想你的米香香
“这是坏事吗?的确不是好事,但那只是别人不好的事,和你刘拓没有关系。”娃子刚读完,就开始发表意见:“至于说的好事,应该是两件,都很好,大大的好事!”
“你说的话,放了两个屁;一个是臭屁,一个是香屁。”小痞子不是评价米香香的信,却对娃子说的话加以评论:“第一个臭气熏天,第二个才象说的人话,所以是个香屁。”
“唉,你们说的整老张的话我看就算了吧,他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又何必赶尽杀绝呢?”刘拓不住地唉声叹气,其实他不是为了老张,而是因为玲子。
“刘拓,你真好心!他打的你这一拳,说不定就是伤你最厉害的一拳!”小痞子却是恩怨分明,玲子好是玲子的事,至于老张,已经是旧恨新仇,不得不报了。
“红姐没有消息,你们也是干瞪眼,你们怎么整老张和姚主任?”娃子说得对,红姐叮嘱了,没有她的消息,就不要轻举妄动。因为,红姐不希望再出刘拓这样糟糕的事,有人白白受伤。
小痞子就低下了头,他也知道姚主任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要想在他身上下手,没有可靠的消息根本就不可能。刘拓说:“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坏透了!”
这个人是谁?似乎没有人注意,但刘拓却对他印象非常深,他就是秦主任!玲子被“选妃”,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家伙!而且刘拓也知道,让老张追账,也是秦主任的发明!
“哪个秦主任?是不是镇子上办事处秦主任?”小痞子急切的问;刘拓说:“除了他,还能有谁?上一次逼迫老张,故意让老张要回贷款,老张才不得不答应让玲子去相亲。我猜想,这次让他追回死账,也是这个家伙的馊主意!”
天下有那么些好人,秦主任为什么不学,却偏偏学坏人呢?这一次,让小痞子知道了,秦主任就有的苦头吃了!
小痞子说:“这家伙,我认识,红姐带我认识了这个家伙,我就知道这家伙的手指甲太长了,没有抠不到的地方!”小痞子站起来:“我正想找他的晦气,算他倒霉了!”
这是在镇子上,小痞子是坐地户,秦主任等于在他的领地里胡作非为。秦主任虽然在寨子镇上班,但却在城里住,他回家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看到他的座驾,小痞子当然也知道。
“你们不知道吧?红姐说,秦主任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狼,有事了不要指望过去送的礼,不再送礼他不会网开一面。红姐每次用款的量都非常大,所以送礼也最多,我看着就生气!”
“现在不都这样吗?不送礼就不能办事。”娃子虽然年轻,没有经过大风大浪,但已经有了体会:“我爸爸说买车,我就去打听了一下如何挂牌,有人就对我说:要挂牌吗?找我!”
“是车管所里的人吧?”刘拓插上一句,但马上就被否决:“不是!但他说了,找我办照,三天就保证让你的车到处跑;但你要按程序办,一个月能办下来算你运气好。”
“嗯,这倒是真的,我家的车挂牌的时候就被推三阻四,不是找你点这毛病,就是那毛病,反正不给你办就是了。后来,我还是找了一个朋友,送上礼马上就办了。”
刘拓没有给别人送礼,因为他只是在建筑工地干活,没人理他,就是有人来找别扭,也只是找工头,找不到刘拓。但他却有一个同学,中专毕业进了工商,对他说了有趣的故事。
同学说:“我现在才算是活明白了,一个人在单位混,就要多动脑子眼管事,不然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刘拓就问:“怎么说呢?”同学就说:“动脑子,就是要察言观色,深入理解领导的意思,他说往东,你就说东边是光明大道,这样才能让领导高兴。”
“再说了,单位的学问大着呢!比如领导和几个朋友喝酒,让我下账,当时我就有点为难:领导让我下账,是看得起我,我怎么能不好好领会领的的指示?”
“不就是一场酒吗?能怎么写?”刘拓糊涂了;同学得意的说:“你就学着点吧,我给下的账就是‘研究工作用餐’!”
妙啊!想起来刘拓都为这个同学赞叹:你也太聪明了,这样就不怕查账,而且能够光明正大的喝公家酒了!
刘拓在遐想,小痞子猛地推了一下:“刘拓,你在想什么?”刘拓傻愣愣的说:“没想啥呀?”娃子说:“还说没想啥,这不你想的人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