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子的意思就是问他喝不喝酒,猛叔说:“怎么不呢?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他一起喝酒了,这次好不容易见到他,就和他喝几盅吧!”
看来父子俩碰面后,在一起喝酒是正常的事;只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人——老周!老周尴尬的站在人群的后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哥哥似乎才看见他,就说:“亲戚,你也坐吧!”
说完这一句,哥哥又好像忘了老周,端起酒就喝,一面说到:“这酒太淡了,是不是假酒啊?要是还有的话,就换上几瓶,周天经常陪领导,不能拿出这样的酒来吧?”
这句话说的,嫌酒不好呀!水子也说:“嗯,这酒比起上一次差多了,端不到嘴边,周叔是不是替我们换了?”水子还记得,那酒是几百块钱一瓶,它们不能相比!
“这……”老周犹犹豫豫,对哥哥说:“哎呀,真不好意思,咱老百姓谁能喝起好酒了?十几块钱的酒就已经是这里好酒了,那天的酒早喝光了,再去哪里去买?”
意思很明白,这里没有买好酒的,一个乡村饭店,喝酒的差不多都是老百姓,就是有特殊人物,也不会在这里入座的。哥哥说:“这还不好办?去镇上,那里有的是!”
这里离镇子也有十多里地,周叔一辈子不舍得买摩托车骑,十多里地也要骑自行车。老周又是一阵犹豫,终于狠了狠心,对哥哥说:“好吧,你们先喝水,我去买!”
站在外面的婆婆拉住了老周的手说:“他爸,你要买多钱的酒?都是老百姓,能省就省吧!”她也不怕屋里听见了,就这样可着嗓子说话,倒像怕他们听不见!
“你懂个屁!”老周却不这样想,低声喝道:“松手!不然我就生气了!”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哥哥他们又二次返回,绝对不是善茬,能不出大事就阿弥陀佛了!
这一次,老周的速度很快,二十多分钟就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这一次又是泸州老窖,三年陈酒,老周怕水子的嗅觉太灵敏,再找岔子怎么办?
喝起酒来,哥哥就不再理老周。哥哥问银屏:“妹妹,周天是怎么认识的那个骚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不给她留点记号就是我放屁!”
哥哥说话就够怕人的,现在又这样说,老周不禁在心里打寒:这个人要是真做出这种事,会不会把儿子也拐带了?老周对儿子又恨又担心,但却不能说出口来,真是有口难言!
“哥,不要说了,那就是一个狐狸精,周天只要是一看见她,就全身没有四两骨头,我看见她恨不能剥她的皮,吃她的肉!”银屏好久不见哥哥了,见到哥哥眼睛又红了。
“哦,我明白了,他们都是一路货色,都不是好鸟!”哥哥的杯子在手中一较力,咔嚓嚓就碎了!老周又是一哆嗦,对着哥哥半天回不过头来!
“看什么?你这主人太不称职,给我拿了一个残品也就罢了,怎么坏了也不给我换一个?”哥哥的声音还好,不像是就要发火的样子。老周赶紧站起来,喊婆婆:“快去拿一个酒杯来,要快!”
据说哥哥在那边认了练武一个师傅,水子他们都没有亲自见过,这一次是相信了,都在心里想:他和侉子打起来谁厉害?侉子一个人打五六个平常人就像闹着玩,哥哥能行吗?
当然这都是心里话,他们都不会说出来。不一会儿,又给哥哥添了一个酒杯,哥哥也不甚理会,对银屏说:“银屏,你存住气,这虽然现在还是你的家,但哥哥会带你回家的!”
“哥,你听我说!”银屏不让哥哥说太多,她有许多的苦楚想要对哥哥说;哥哥点点头说:“妹妹,你说吧,就是在这里听一晚上,我也不会眨眼睛!”
“哥哥,我第一次逮住他们两个,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周天还是我的周天吗?不能否认,我还是爱他,而且是第一次,说什么也要原谅他!”
“当时我什么也不说,回到了病房。等一会儿,周天才回来。我愤怒,我委屈,在省城医院的病房里大哭一场!我问他打算怎么办,他什么也不说!”
“我又这么说:既然你又爱上别人,我也不连累你,咱们离婚吧!说着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好像有十几把尖刀,刺穿了我的心肺!周天说话了:不行,我是不会同意的。”
银屏说象有十几把尖刀在扎她,脸上的痛苦就显露出来,让哥哥心疼!哥哥猛地喝了一杯酒,对银屏说:“银屏,你继续说,我们都听着!”
老周赶紧又给哥哥满上一杯酒,哥哥还是头不抬眼不睁,直接不往老周的身上砍。银屏却狠狠地看了一眼,似乎把对周天的气愤都撒到老周的身上。
“我不对他再多说一些,直接对他说:那你赶紧和她断了,我给你这次机会,你自己把握!他就连声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跟她在一起的,请你相信我!”
“他信誓旦旦,我也就相信了她,毕竟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的让我离婚,我一定做不到。”银屏说的都是实话,在场的人除了哥哥,大家都知道!
“随后我又去过几次,虽然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但当时我傻,宁愿相信周天的保证,也不愿意看见事情的真相!直到最后,我觉得自己骗不过自己了,才和爸爸等人找了去。”
“就像这一次,我们在省城医院见不到他,就来这里找他。说实话,上一次他们做得还差不多,说了周天为了躲开惠惠的纠缠,才转院来到滨海疗养院,这才算告一段落。”
“可是,冤家路窄,有一天我竟然在妇幼保健院碰上了那个狐狸精!当时我气愤极了,就打了她——对了,我也气糊涂了,这家伙在省城医院就对我示威:她怀孕了!”
银屏真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把惠惠怀孕这一档子事说出来。哥哥说:“不要紧,你慢慢说就是了,我能听明白!”
“嗯,哥哥。”银屏点点头说:“那一次,我真后悔没有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打出来!但是,保健院里人很多,一个护士救了她,还有人把我拉开……我真是后悔,要给她打胎,将是多么令人痛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