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相信,银屏说的都是真的,于是就对银屏说:“我不离婚,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怎么会分开?”
这句话像点人话,银屏觉得他说得真情真意,于是又问:“你还爱我吗?只要还爱我,就要把这里的肮脏事都清理干净,不要给我留下内伤!”
银屏的话就是要周天和这里的女孩子一刀两断,周天明白。周天蠕蠕道:“我保证,只是你要给我时间,我不想再把事情闹大,请你相信我!”
说到最后,周天已经是信誓旦旦,赌咒发誓,坚决会和护士分开:“我会和惠惠说清楚,我还是爱你的,她不能代替你。”
以后,银屏又去了两次,去督促周天,快点和惠惠分手。周天表面说得坚决,她也信以为真,以为他们真的断了。
但是,银屏再去的时候,那个护士惠惠突然出现,对银屏说:“我也爱周天,你知道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样,就应该理解我的心情。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怀孕了,就看周天怎么办吧!”
这是几天前的事,银瓶气得扔下一句话去:“有她无我,有我无她!周天,我再给你一个星期,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
女人狠上心来,比男人都要狠,就像一句老话:蝎子尾,马蜂针,最毒不过妇人心。周天不知道,银瓶已经把事情原委告诉娘家人了,她本来不想让父母知道,但因为一次次的失望,让她不能冷静,于是就委屈得告诉了家人。
惠惠怀孕了,银瓶就更加危险,要是惠惠坚持要跟周天在一起,那她们怎么办?她告诉爸爸后,爸爸就火冒三丈:“小兔崽子,竟敢如此对待银屏,看我不揍扁你!”
这种人教训一下也应该,但总归是银屏的老公,至少现在还是,所以掌握教训的尺度非常重要。妈妈说:“她爸,你先不要急,等儿子回来再作决定;再说,我们是要周天讨公道,不想好怎么成?”
银屏还有一个哥哥,比她大六岁,一向沉稳,很受众人的赏识。银屏说:“妈,我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打瘸,养他一辈子!你们只管给我出气,打出伤来不怪你们!”
银屏的心里,马上就要为自己报仇出气,但这时候爸爸也就冷静下来,对银屏说:“你妈说得对,我们是去讨公道,就等你大哥回来再说吧。”
如今,离银屏一星期的通牒已经只有两天了,银瓶的心里就像有十几只老鼠再闹乱,着实不能平静下来,所以才在今天早上就想找小露透透气;只是不巧,小露和水子也有事,所以只能到现在。
虽然侉子和银屏都到了,但有的时候,男人和女人的话题犯冲突,所以就说不到一块。侉子见银屏和自己说话,就说:“哦,就我自己来的……银屏,你还是那么漂亮!”
侉子不想说,就把话题引开,水子却等不及了,对大家说:“哎,在这里扯什么?快进去吧,就里面这一间吧!”
选里面的房间比较清静,所以先来的人都是往里边去。大家也就呼呼啦啦走进来,水子喊道:“老板,作好了菜就尽管上,不要耽误!”
其实大家经常见面,住的又不远,都是在长河小区,用不着这样客气。在没上菜的时候,水子提议道:“哎,先打一把扑克吧?这样热闹一些!”
四个人打升级正好合适,他们四个又都不是不喜欢,于是一致赞成。老板早已经让服务员泡好绿茶,热气腾腾,四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没有正话,闲扯而已。到了喝酒的时候,在酒精的支使下,嘴里也就少了把门的。小露愁眉苦脸的说:“你水子哥,真愁人,欠银行里这么多钱,怎么度过这一关呢?”
水子就烦了,把眼一瞪,对小露说:“你这个臭娘们,说点痛快的你不会说吗?银行是他们家开的吗?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闭上你的嘴吧!”
水子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当然,水子更不会说出自己和小露离婚的事,这是秘密。水子怕小露不小心把话说出来,这样他们岂不是没什么隐瞒了吗?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当时水子的这本经就很难念,不然他们好好的,又怎么会离婚呢?
其实难的也不是他们一家,基本上他们工厂区的人,都遇到了不同程度的麻烦,而且很严重!就拿当前来说吧,贷款已经到期,大蒜却一个劲的掉价,还没有人来订货,真是怕下雨偏逢连阴天!
这几天,银行里天天来催,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逼急了眼,才想出这个办法:假离婚,转移户主!
无意间,他们听说,象他们这种情况,要是离了婚,在分割财产的时候,也要分清楚。这样的情况,他们可以把一切财物,包括债务,只要都转移到小露的身上,水子就不会有危险了!
大家都明白,银行不是闹着玩的,到期还不上就要被关起来,直到还上贷款。他的厂子在乡下,想把工厂抵押出去,都不会有人要,因为他们只是承包的形式建厂的,没有买卖权。
再说了,银行里虽然不能收回厂房抵债,但能让他们停止生产,这样岂不更雪上加霜?几百万的债务,让小露吃不下睡不香!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几天前,他们认识了一个人,才给他们想出这个主意,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办,把一切账目都转给小露,再等待复婚的机会。
小露不过是借酒浇愁,对水子说:“你凶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吗?就是有困难嘛!”小露也不愿意闹大,于是斟酌字眼,但又不失时机的说两句。
“哥,嫂子,你们怎么也会吵啊?都少说几句吧,又不是只有你家这样,听说狗子家已经关门了,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你这样的不还是好的吗?”
不管自己的心里有多苦,都不能让大家着急。银屏对他们说了,水子和小露也就不再说。水子说:“侉子,让他们两个说去,我们自己说自己的,男人就是不能和女人说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