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红走出家门,又神秘消失了,就像飘渺的空气,能够感觉到,但就是连影子也找不到。就连果红的妈妈蒋新萍也是一头露水,不知道果红哪里去了。
打听到果敢,果敢就说:“我怎么知道?当时果红告诉我要出去散散心,谁知道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好不容易找到顾红,顾红微笑着安慰蒋新萍:“果红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那能做傻事?我想果红会没事的。”
主要的,还是蒋新萍担心果红的安危,毕竟果红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八分醉意,做母亲的没有不担心女儿的道理。
还有一个人,时不时地来找果红;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于步然。筱筱天天闷闷不乐,于果也明显的说话少了,这都是离婚以后才表现出来的。
于步然不相信果红会平白无故的失踪,他想找到果红,也深知果红的脾性,所以就比谁都更怀疑。
于步然闲暇无事的时候,就围着大街转,因为于步然深深知道,果红的亲人都在泰城,果红也就不可能走远。
有可能,果红会藏在某一个角落看风景;不是说果红精神不好,萎靡不振吗?是不是在环境优雅的地方换心情?
于步然胡思乱想,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找。反正于步然不知道在泰城转了几圈,但就是没找到!
澹台雨已经彻底失望了,于步然想干什么,澹台雨真正的不管不问了;就算于步然在她耳边放炮仗,澹台雨也只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筱筱已经长大了,在学校里寄宿;于果也已经去了小学,澹台雨平常不管了,澹台云只好撇下女儿,重新回到了保姆时代。
终于有一天,临近春节,果红突然回来了。果红回家,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最明显的就是不再喝酒了。
果红给家里留下一点钱,告诉妈妈说:“你不用管我干什么了,我在外面找了点工作,反正是很长时间才能见一面,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谢天谢地,回来了就好!蒋新萍又跪又拜,感谢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把果红送回来了。蒋新萍在院子里烧了一囤纸,因为是傍晚,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很远。
过年,当然要预备年货。虽然现在不如从前,但是必要的年货还是要有的。果红告诉妈妈,不要省这几个钱。
至于果红,她不愿意出去,大概是因为于步然的缘故。蒋新萍已经告诉了果红,她不在家的时候,于步然还是照常来扰乱。
稍微可以安心的,就是因为靠近年关,最近几天于步然终于不再来了。其实这也好解释,澹台雨已经不管不问,忙年的事就只能依靠于步然了。
一直到了腊月三十,有的人家已经贴上了对联;果锐已经回家了,因为果红当时不在家,为了学费,果锐一直打工到年二十八,二十九才赶回家。
姐弟当然有说不完的话;蒋新萍是最忙碌的人,蒸年糕做年饭,剁了丸子剁肉馅,还要预备年夜饭。
不是果红不想帮忙,是蒋新萍不让他们动手;果红和果锐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电视聊天贴对联了。
果红说:“我们贴对联吧,早晚少不了,早贴了早吃年夜饭,然后我们就去放炮仗。”
在果红的记忆里,这似乎已经是很久没有的事了。自从果红嫁给于步然,果红就不再是属于这个家里的人了;直到现在,果红才转回来,重温旧时的梦。
两个人把家里都贴满,最后才来到了大门前。之所以蒋新萍愿意住在这里,也是因为觉得这里就像自己的老家,一切照旧,连房子也是平房。
其实大门早已经不是木门了,而是铁大门;原来是清一色的木门,但现在木门已经几乎看不到了,特别是城郊。
贴完,果锐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满意的对果红说:“行了姐姐,对联已经贴完了,咱们再回家聊天。”
果红也往后退了退,看到对联板板整整,让人感觉焕然一新,于是也就说:“嗯,不错,咱们回家吧。”
“果红,原来你回家了?”突然一个声音说道;来人是一个邻居,因为果红不出门,邻居竟然不知道果红已经回家。
“回来了大伯,祝您老过年好。”过年就要说过年的话,路上的人虽然已经不多,但喜气洋洋的气氛四处洋溢。
就是一个形式,打招呼而已,然后往家里走,因为没有人在这时候串门的。走出几步,邻居忽然回头说:“果红,你要注意,那家伙不是好东西,要躲得远远地。”
那家伙,自然就是于步然;果红突然觉得恶心,这时候说这个人,这不是在恶心自己吗?果红不愿想起那家伙!
年夜饭的时候,果锐终于说出关键的话题:“姐姐,这段时间你到底干什么了?我和妈妈都很担心。”
别人不能告诉,他们总可以吧?这是很正常的问话,果红也不应该拒绝果锐的问话。
“唉,不要说这件事行不行?要是想告诉你们,我不就早说了?你就是不如爸爸沉得住气,从来也不逼问我。”
果润江在的时候,只要果红不说,果润江就从来也不问。果红问爸爸:“你为什么不问我?”果润江就回答:“你不愿意说的,自然是不想说的,我凭什么强迫你?”
爸爸这是对自己的尊重,果红深深感觉。果锐笑着说:“我不是爸爸,当然就不会和爸爸一样。”
果红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了起来,莫名其妙的难受。果红再也吃不下去,于是就放下筷子说:“我不吃了,你们慢慢吃。”
果锐觉得是自己的话让姐姐不高兴,低下了头对果红说:“对不起姐姐,我本来希望你要想开些,但不小心又说错了。”
鞭炮声已经此起彼伏,延绵不断;看看外面,已经进入除夕夜。果红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突然心烦。”
果红站起来就往外走,蒋新萍看着果红,终于开口说话:“闺女,你要出去吗?还是等果锐吃完陪你出去吧。”
吃完饭出去看别人放鞭炮,是小时候的习惯;果红说:“不用,我就是在院子里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