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红这才故意动了一下身子。幸好,自己敷着面膜,别人一般是无法辨认的。果红有意无意的说:“刚才什么人?打扰了我的美梦了。”
的确,果红本来会有一个美梦,但因为来人的惊扰,果红睡意全消,美梦就此破灭。按摩师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不过,刚才你错过了,刚过去的这个女孩子就是冰冰。”
按摩师声音特别小,似乎怕被别人听见。实际上,按摩师的声音,也就限制在她们两个之间,而且显得特别知己的样子。
自来熟,是按摩师的特殊本领;就像服装店里的店员,果红的要求就是对待每一个顾客都要和自己的亲戚一样,不得怠慢。
果红已经早就练熟了这个本领,不然果红的服装店也不会到今天。果红说:“哦,有点可惜。哎,我听着怎么还有一个男士?”
按摩店已经挂出牌子,男士止步;按摩师定的规矩,按摩师不能自己先破坏,至少应这样。
“哦,有时候也有例外,不过那都是贵宾间才有的特权。大部分时间,男士是陪着女士来的,但有时男士也会做美容按摩。”
按摩师直言不讳,果红又问:“那个叫冰冰的女孩,她的男朋友是不是特别帅?不然冰冰怎么会看上他?”
“嗯,当然。”按摩师的赞美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年纪有点差别,但相差不大,而且男人挺有钱的样子。现在不就是流行老夫少妻吗?更何况,大个几岁也就算般配了。”
两个人正在说话,就听见夏冰冰在喊:“老板,你能不能快点?我老公可是没有这么多时间的!”
声音似乎不满,但更像是在显摆自己的男人。按摩师忙不迭地大声说:“来了来了,马上就到!”
回答完了,按摩师似乎很为难,对果红说:“真是对不起,您看是不是让另一个人来给您继续按摩?我们不能得罪了冰冰这样的贵宾,再说她不高兴了也会投诉我的。”
虽然说的不是很明白,但果红能听出来,按摩师要是再不去,冰冰就会刁难按摩师:贵宾是上帝里的上帝。
要换了别人,指定也会不高兴:怎么说也应该有先来后到吧?这就像给别人美发,剃了半个光头又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无比霸道,半个光头的人就应该让给霸道的人吗?
果红当然也不舒服,但是,按摩师似乎在哀求商量,果红心就软了,但心里在说:什么东西?!早晚我会让你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你去吧,我无所谓,换一个人也可以,主要不能让你为难了。”果红笑着对按摩师说,心里却仍然在翻江倒海。
“谢谢谢谢!”按摩师眉开眼笑,招呼店员过来:“好好招待客人。”
“里面什么客人?非要老板亲自服务?”果红突然有了兴趣,对店员说。店员不大的样子,却似乎对夏冰冰满脸的不屑:“什么人啊?装逼罢了!”
小姑娘说话,年纪不大,说话就像门上贴了对联,不怕鬼敲门,百无禁忌。果红好奇的样子,说:“怎么说呢?”
“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男人是别人的男人,她不过一个小三或者小四罢了!听说,这个男人在公司升职了,就拿多出来的工资养小三,小三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呸!”
果红忽然心里发紧:果真是于步然?!果红原来觉得于步然正在班上,来人不可能会是于步然。但这小姑娘说了公司,又想起去年于步然说公司就要提拔他,但以后就没了下音;难道真的……
颠来倒去,不想承认,果红却始终不能推翻自己!
果红不敢往下想了,因为于步然已经保证,一定会改好,于步然怎么会重蹈覆辙?但果红担心又不甘心,就再问:“什么公司啊?能挣多少钱?”
“什么泰阳什么公司?我没有注意,反正差不多吧?”小姑娘心里没有鬼,说出话来也就直爽干脆。
果红却受不了了!泰阳公司,正是于步然就职的公司!小姑娘仍然心无芥蒂,对果红说:“据说其实男人的工资不是太多,但他所在的公司是国企,福利奖金不知道比工资高多少呢!”
果红从来没有问于步然工资多少,平时于步然给多少,果红也从来不问这个月工资多少,有没有私房钱;就连于步然的工资卡有多少钱,果红也不知道!
但有一条,小姑娘说的实在,让果红感到悲哀!果红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又一次陷入感情危机?
果红觉得,必须要清楚是不是于步然又和夏冰冰勾搭在一起;虽然怀疑,但果红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万一里面不是于步然,自己贸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危及两个人的感情。
所以,果红做完按摩,就来到了附近一个小饭馆,一直监视着美容店。期间,果红要了一碗水饺,但基本没吃。
一直等到心烦,夏冰冰才里面出来。跟在夏冰冰身后的,虽然半遮半掩,但就是于步然!
果红没有回服装店,甚至澹台雨打电话,果红也不接,而且把手机开到静音模式,任凭澹台雨打爆了手机。
果红在蒙头大睡;至于能不能真的入睡,别人不会知道。果红就在家里,什么地方也不去。
澹台雨终于在家里找到了果红,想发火,但忍住了。书上说过,生气会让哺乳中的妈妈突然断奶;果红断奶,将是对孩子最大的损失。
但果红蒙头大睡也不是正常情况,澹台雨有点担心,于是就给于步然打电话。于果却不高兴,大概是饿了。
“哇——哇——”到家于果就开始哭,果红应该听见了,却还是不闻不问,完全无视身边的人。
于步然的手机在澹台雨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接电话:“妈,我在公司里很忙,你不知道吗?不要什么事都打电话!”
臭小子,竟然对妈妈也不耐烦!澹台雨非常愤怒,说出来的话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如今就像冰冷的铁蛋:“知道你个头!你儿子病了,你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