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似关心,但在彭丽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彭丽就对韩凯说:“我知道你和板嫂关系特别,不过那是学生时代,永远也不会重演。嫂夫人就在身边,说话要留有余地才好。”
这是彭丽给韩凯留了面子,不是梅兰在跟前,彭丽就会不客气。蕾蕾说:“彭丽,说说又算得了什么?既然都过去了,坦然相对不更好?我告诉你,我们的关系确实不好,我恨酷儿!”
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坎,蕾蕾说:“其实酷儿现在对我很好,甚至比我们在谈恋爱的时候都好;但是,只要一想起过去,我就怎么也说服不了我自己去,一直恨酷儿。”
“板嫂,你说这话我不爱听!”彭丽也激动了,对蕾蕾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难道要真的恨他一辈子?要真这样,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意思?”
人人都看见,只要酷儿在家,就一定能看见两个人出双入对,恩恩爱爱的样子,这绝不像一对心中有恨的人。
酷儿出发了,按照最近的惯例,酷儿今天晚上就该回来。送走了韩凯和梅兰,蕾蕾就和彭丽一起去了温室。新鲜蔬菜的确新鲜诱人,看到他们采摘蔬菜,蕾蕾就一定要去采摘一些。
蕾蕾先是到了婆婆这边,给婆婆留下了一半蔬菜。婆婆相当满意,对蕾蕾说:“唉!你爸爸真是没有福,睡个什么劲呀?”
“睡就睡呗!”蕾蕾却毫不在乎,对婆婆说:“这才是爸爸的聪明之处,眼不见心不烦,他做的梦也一定是好的。”
能吃能喝,这算什么病?婆婆也就说了:“也是!这个老头子只顾了自己快活,也不替别人想一想!”
回去也是一个人,蕾蕾就和婆婆说闲话。说的有一句没一句,想起什么是什么,这样也能打发时光。
忽然听见门铃响,婆婆就要过去;蕾蕾说:“你坐着吧,让我来开门。”蕾蕾年轻,几步就到门口了。
大白天,一般都来熟人,所以蕾蕾就没看是谁,直接打开了;但是,门打开以后,蕾蕾就丧气地说道:“知道是你,我就不用这样快!”
蕾蕾后面是酷儿,妈妈就也说:“不是说你要到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是要提前回来,酷儿也一定会提前打招呼,这一次怎么不和原来一个样?蕾蕾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但没有说。
“早回来难道不行吗?”酷儿反问妈妈;妈妈说:“我的小祖宗,怎么好赖不知?我们这不是关心你吗?”酷儿却不再说了,对蕾蕾说:“我累了,回去睡一觉。”
酷儿可以直接回家的,他有家里钥匙;蕾蕾说:“我没有要求你打报告报道,谁管你了?”
酷儿一副尴尬的表情。其实他应该习惯,蕾蕾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这和他们原来反过来了,原来是蕾蕾讨好酷儿,而现在却成了酷儿讨好蕾蕾。
不过,蕾蕾也看出来了,酷儿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也许工作不顺利心情就不好,总而言之一副沮丧的样子。
中午饭,酷儿没有吃;蕾蕾在婆婆那边做好了饭菜,就又过来喊酷儿;酷儿迷迷糊糊的样子说:“你们吃吧,我就是想睡觉。”
和婆婆说了,婆婆就唉声叹气;蕾蕾说:“他不吃是不饿,我们吃我们的,他饿了还用多说?他又不是兵兵!”
婆婆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说了。本来是不少的一家人,现在一块吃饭的人竟然只有她们两个,让人说不出来的凄凉。
从这边到那边,不需要距离这个词,蕾蕾推门就又是门;蕾蕾进门,一股呛人的浓烟扑面而来,让蕾蕾不得不捂住了她的嘴脸。
“咳咳……”蕾蕾咳嗽不止,迅速的打开门窗,被关在屋子里的浓烟就你拥我挤的逃了出去。蕾蕾止住了咳嗽,才说:“高酷儿,你想干什么?熏蚊子不是有蚊香吗?”
酷儿正坐在沙发上,烟灰缸里已经塞得满满的,而现在看酷儿这样,他的造烟运动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酷儿抬了抬头,看了看淡淡烟雾中不甚清晰的蕾蕾。但他没有话说,于是又低下了头,继续造烟。
蕾蕾清脆的脚步快速移动,就像飘过来的悦耳的音乐;蕾蕾已经到跟前了,酷儿能够感觉得到,即使仍然没有抬头。
“让你抽!”蕾蕾说话的时候,酷儿含在嘴上的烟已经不翼而飞:“这是公共场所,孩子都快回家了,你想让兵兵一起中毒吗?”
蕾蕾已经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火种,制造烟雾的源头被堵死,蕾蕾才松了一口气。酷儿又想去拿烟,他买烟都是成条子的,所以不担心会中途缺货。
“酷儿,你还要抽吗?那好,我就带着兵兵去他姥爷家,什么时候你不抽了再说!”蕾蕾说着说着就做出了撤离的准备。
“我不抽不就是了?”酷儿无奈,今天他好像和烟卷摽劲,一棵不离一棵;但现在不能不认输了,因为这是蕾蕾的命令。
烟雾渐去,人也变得清晰;蕾蕾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不是心中有事,酷儿绝不会这样子!
而且,这一定是大事!其实工作的事酷儿不知经过了多少大风大浪,但也没有这样沮丧,大不了从头再来。
蕾蕾的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又是感情上的事?是的,除了为苏燕,酷儿还从来没有愁眉不展!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想抽烟。”酷儿不说实话,这个理由太牵强,酷儿能因为太累就大抽特抽?哄小孩吗?
“你不说,我也知道……”蕾蕾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冷冷的对酷儿说:“你不就是因为苏燕吗?不是因为苏燕,别的事情还算事情吗?你别说不是的!”
蕾蕾根本不给酷儿喘息的机会,认定了酷儿是为了苏燕;酷儿瞪大眼睛,对蕾蕾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有感觉,你以为能瞒的了我吗?”蕾蕾鄙夷地看着酷儿,酷儿垂头丧气:“唉!真是想不到!我就实话对你说吧,我确实去找苏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