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真的了不起,高星宇堂堂一个老板,却不能让苏燕折服。高秋又插上一句:“苏燕,你来错了地方,酷儿不在这儿,你应该明白的,你就去宾馆吧,费用不用你管,等酷儿回来你再找他吧。”
高秋说话在情在理,可惜到了苏燕的耳朵里竟然不起一点作用。高星宇说话苏燕对答几句,高秋的话她竟然充耳不闻!
“你说话吧,高秋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打算走不走?”高星宇已经没有耐性了,苏燕赖在这里他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大哥,我这是在做客,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苏燕也很不满意,对高星宇说:“你的人在我们家,我们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一句话就把高星宇说的垂头丧气;是的,苏燕说的没错,高星宇的公司在苏好古家里不会受到一点为难,苏家的人很是帮助他们!
“大哥,你们也快回去吧,我就不客气了。我有点累,高秋临走的时候给我拿一床被子来吧。”苏燕反客为主。
酷儿被爸爸看住了,不能出来。爸爸就坐在门外,挡在门前,要想进进出出,没有老头子的同意就想也别想。
天黑了,酷儿就说:“饭也吃了,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你总该让我回家睡觉吧?”
这就不能不同意了;酷儿已经不是小孩子,兵兵已经占据了酷儿在爷爷家的位置,现在兵兵就在爷爷家睡,单独在一间卧室里。
再者说了,虽说“铁越打越熟,人越打越生”,但谁家的夫妻不拌嘴?要真到了连打仗都懒得打,这对夫妻能长的了?
老头子不想让儿子和媳妇分家,所以两个人虽然吵嘴,但也不能不让他们在一起。
蕾蕾吃饭了没有,酷儿不知道。蕾蕾已经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但酷儿相信,蕾蕾一定是在假寐,她已经很长时间失眠了。
酷儿最知道蕾蕾失眠已经到了什么程度,特别在押车的时候,酷儿不用担心自己会打盹,在路上蕾蕾会一直不停地跟酷儿说话,酷儿真的想迷糊一下也做不到,蕾蕾根本没有一丝的睡意。
酷儿已经在大床上睡了,他不习惯一个人睡。在东城,苏燕一直陪着他睡,在家里,他曾经受过一段冷遇,但现在已经过来了。
两米二的大床足够他们两个人打滚的,所以酷儿上床的时候没有挨着蕾蕾。蕾蕾只是占据床边,剩下的阵地除非酷儿有意侵略,否则两个人一定会泾渭分明。
不过,酷儿也睡不着,他只要闭上眼睛,苏燕的身影马上就会浮现出来。几个月不注意,苏燕已经很像一个孕妇妈妈了,酷儿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一定要这个孩子!
酷儿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让苏燕打胎,而且态度是那样的坚决。不过看到苏燕这个样子,酷儿已经深深的后悔了。
今天晚上酷儿不想说话,他需要的就是静静地思考。蕾蕾不主动说话,正好让酷儿满意,可以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苏燕是不是已经睡了?酷儿想给苏燕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已经被没收,家里的电话机也已经不翼而飞,酷儿进门就看见了。
酷儿已经和外界断绝了联系,这是酷儿最悲哀的。酷儿走出爸爸的房门,就见爸爸随后让妈妈拿出一把椅子,挡住了酷儿的房门:爸爸已经铁了心不让酷儿出去。
酷儿不会做无用功的,他知道那样只会激起爸爸更大的怒火。蕾蕾忽然翻了一个身,似乎躺得太累,才转一下身子。
酷儿无意间就看见了,蕾蕾睁着两只大眼睛,就像两个迷蒙的灯光。楼外的灯光让黑暗变得模糊,并不是那样的可怕,伸手不见五指;相反,他们能够看到彼此模糊的影像。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酷儿忽然爬起来;酷儿突然想到,苏燕一个人会不会害怕?酷儿说的是马上回去,苏燕会不会胡思乱想,自己不再关心苏燕了?
苏燕这次拖着一个大肚子,不怕旅途劳顿来到鲁中,就是为了能够看到酷儿,酷儿怎么就不能满足苏燕小小的心愿?
不行,我要想一个办法!酷儿忍不住了,这绝不能再拖了!据说怀孕的女人都会情绪波动,万一苏燕想不开,做了傻事怎么办?
酷儿越想越怕,猛地坐起来,轻轻地说道:“说句话吧,我知道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就坐起来吧。”
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酷儿就觉得两个人如此交谈,无形之中拉远了他们距离,谈话效果也就大打折扣了;所以,让蕾蕾坐起来很有必要。
但蕾蕾不动,她的眼睛也在酷儿说话的时候闭上了,就好像无底的深潭忽然不见了踪影。酷儿又说道:“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你这样又何必呢?
酷儿的意思是想告诉蕾蕾,他知道蕾蕾睡不着,蕾蕾也应该知道酷儿想的是什么。蕾蕾突然就坐起来,对酷儿说:“你知道我?但我却不认识你了!”
不等酷儿说话,蕾蕾又轰然倒下,床上的弹簧跳动了几下,才又安静下来。酷儿说:“怎么说,我们都是多年的夫妻。”
“是吗?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但我不知道以后你的妻子是谁!你不要说了,我烦!”蕾蕾仍然闭着眼睛,但又说不出的凄凉!
酷儿暂时不说话了,这时候说话只能火上浇油。酷儿起床,借着外面的灯光摸索着找来一盒烟,点燃。
酷儿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烟头上的烟火忽明忽灭,这是因为酷儿吸一口烟后,就会楞一会,忘记了什么时候再吸一口。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就再狠狠的吸一口,烟头自然就会亮一阵。
酷儿接连吸了两根烟,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这已经非常熟练的动作了,就是不看不想,他的自然动作也不会错。
“杨蕾蕾,我不想和你吵,我觉得自己已经很疲惫了,我们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说句话?算我求你了!”
酷儿再一次开口,不过有一句话让蕾蕾听起来有点新鲜;酷儿说求求她,这样的话似乎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求我?真新鲜!”蕾蕾冷冷的说:“是不是月亮从北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需要求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