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周琅嬛听了反倒冷笑。
“沈清颜，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是在将我！”
“你现在是燕王亲口跟圣上要的侍妾，你都不敢当面直接问他，你让我去？！”
沈清颜摊手：“这又不是奴婢自己的事儿，奴婢为何要问千岁去？”
“可这事儿是周婕妤自家姐妹的事儿啊，周婕妤不问，又想指望谁呢？”
周琅嬛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恨得咬牙切齿。
沈清颜趁着周琅嬛运气，索性告退。
她和袁炯一起走出凌烟阁，便迅速抬头，小猫一样眯着眼打量袁炯。
没想到，袁炯也正好偏头来打量她。
两人目光一撞，尴尬之下便相视大笑。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怀好意”。
沈清颜大方地让出主动权：“袁兄想说什么？”
袁炯便哼了一声：“我瞧出来了，你是想挑拨周婕妤与燕王的关系。”
“怎么，想看他们两个内讧？你又要从中，坐收什么渔翁之利呢？”
沈清颜想了想，便也实话实说：“容隐虽只手遮天，可他毕竟年轻，并不是十分擅长处理婆婆妈妈的事。”
“所以他布局在后宫里的棋子最少。至少目下我能瞧出来的，也只有周婕妤一个。”
“我便想着，不如干脆将他这条线先给他斩断了，让后宫成为他的盲区。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给他安排个‘祸起萧墙’。”
袁炯不由得勾起唇角来。
“这主意倒不错！”
沈清颜掐腰而乐：“我说完了，你接下来该轮到袁兄说了吧？”
袁炯装傻：“我说什么？”
沈清颜不满地眯眼：“少来！”
“袁兄……莫非是以前就认识周婕妤的？”
一般来说，袁炯一个年轻的前朝外官，头一次见到同样年轻的嫔妃，必定会非常的羞窘。
可是袁炯非但没有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反倒一脸的嫌弃。
袁炯嘴唇动动，却不想说。
沈清颜伸脚踢袁炯的靴子边儿：“我都说了，袁兄岂能不说？快说快说！”
袁炯忖了忖，还是抬眸望住沈清颜：“……她当初，想嫁给我。”
沈清颜大大一个震惊：“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周琅嬛是与她堂兄沈清扬结亲，若不是几家出事，那周琅嬛现在本来应该已经是她的堂嫂。
在周琅嬛与她阿兄结亲之前，没听说过周琅嬛还有这样一出故事啊！
袁炯叹了口气：“多年前的事了。”
“彼时她也还小，不过十岁上下。正逢我阿父忌辰，她阿父带着她来我家，祭拜我阿父，结果她也不知道怎的，莫名对我钟情。”
沈清颜仔细盘盘这里边的关系：“……他阿父为何要给你阿父祭拜？”
袁炯便又叹口气：“她周家在她祖父那一辈上，因军功封官之前，本都是我家的家奴。”
“他祖父是我祖父的马奴，跟随我祖父上战场，这才得了建功的机会……”
沈清颜张大了嘴巴。
这事儿，她从来没听她阿父讲起过啊！
兴许她阿父也是给周家留着面子，这才从来就不提的吧。
因为袁炯这样的深藏不露，让沈清颜对他家产生了兴趣。
她不由得淘气地眨眨眼：“跟我说说你家呗。你祖父，你阿父都曾是什么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