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登时眼睛一亮。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忍不住悄声跟贺伦嘀咕：“若是五郎知道了……”
贺伦便躬身行礼：“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不是五郎的天下！”
“圣上冒天下之大不韪，封五郎为王，又公然为他赐婚。圣上给五郎的恩典，前无古人，已经足够报答他开国之功了。”
李衍登时咬住嘴唇：“伴伴说得对，朕已经对得起五郎了！”
贺伦斜瞟一眼沈清颜：“况且她不过只是五郎的侍妾，又不是妻。”
“侍妾是什么呀，不过是主人的财物，可随意馈赠给亲朋好友的。”
“圣上肯宠幸五郎的侍妾，那便也是给五郎脸面。”
贺伦说着低低一笑，凑近李衍的耳畔：“毕竟五郎也做不了什么，这小娘子不过是隔靴搔痒。圣上让她当真体会什么叫男人……她必定舒服得感激涕零。”
叫贺伦这么一劝，本来就蠢蠢欲动的李衍，这便更加啊摩拳擦掌了。
“更何况，她是逆贼沈镜年之女！她本该死！”
“朕能让她活着承受朕的宠幸，那自是她沈家祖坟上冒青烟。”
沈清颜一声没吱，静静地听着。
因为她知道，她这是遇到了这天下最为邪恶、无耻之人。
偏他还是天下之主！所以她喊啊叫啊，或者求饶，全都没用。
她更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即便今日逃不过了，她也要来日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们讨回来！
另外，她也是为了不引起他们注意，以便悄然唤灵。
可是她几番默念唤灵咒，周遭竟然都毫无反应！她丝毫都没能感应到亡灵群集而来！
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她当然不可能背错咒语。她刚刚登岛的时候，还使过呢！
是距离太远，亡灵们还在途中？
不过也不对。因为玲珑塔下就镇着那么多亡魂呢；况且宫里怨气大，也不时有冰琴、萧忆桐这种散魂游弋，她就不信她一个都召唤不来！
她便举头去看窗外。难道是阳光太烈，亡魂不敢出来？
只可惜《禁经》里的符咒都只是针对亡灵、邪祟的，没有什么呼风唤雨之类的。
不等她想到法子，李衍已经狞笑着走了过来，一把便抓住了沈清颜的发髻，将她从水瓮之后拎到了他面前！
毫无怜惜可言，就像扯着条死狗。
也是，她是逆臣之女，此时是最最低贱的官奴婢，在皇帝眼里，她便跟一条死狗没有区别！
沈清颜死死咬住嘴唇，不准自己呼痛，更不准自己因屈辱而落泪。
她一双眸子如琉璃一般，璀璨而又冰冷地对上李衍的眼睛。
李衍垂眼细细地打量她。
越看越满意，他忍不住伸手掐住沈清颜的侧颈，感受她颈上血管的跳动。
“……哈，不错，朕就喜欢你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倔强！”
他指腹从她耳垂捻过。
“像，你这模样像极了当年的阿颐。”
他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当年，阿颐刚到朕面前时，也像你这般看着朕。”
他像是终于得到了满足的瘾君子一般，深深地吸气：“找了三年，阿颐，朕终于又找到你了。”
李衍手上用力，猛然将沈清颜摁倒在地！
他自己随即疯狂地扑过来，伏在沈清颜耳畔，沙哑而凶残地宣告：
“……朕要让你生孩子，生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