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回来了。”
王锦推开船舱门,迎面而来的是塔莉垭的声音。
她正用吸尘器清理着屋子,那头金发被帽子盖住,围裙系着纤细却结实的腰肢。
发现王锦后,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快步跑到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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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王锦看着无比凌乱的屋子,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那个…小北姐和安妮,打起来了。”塔莉垭面色尴尬。
“打起来了?”王锦愣了愣,下意识开始回忆。
“辛巴。”
“嗷嗷。”
小狐狸被迫cos狮子王,不情不愿地戴上向日葵头套,嗷呜嗷呜叫了两声。
当时王锦给出的解决办法…是让她们互换身份,胡小北举起安妮。
看来安妮不太愿意。
“她们还在打。”塔莉垭悄悄指了指王锦的卧室,里面能听到细碎的声响。
“造孽啊…”王锦揉了揉太阳穴,快步推开卧室门。
闯到面前的是金发碧眼的人偶少女,她戴着向日葵花瓣的头套,小动物一样被举着。
“辛巴!”
安妮身后的胡小北歪过头,对王锦眨眨眼睛。
安妮沉默着低下头,等了几秒才开口。
“嗷。”
娇小玲珑却面无表情,奇妙的反差感莫名让她显得更加可爱。
“噗…这是在干什么啊。”王锦无奈地笑着。
“哄你,开心。”安妮认真说着,伸手抚平王锦微微皱起的眉头。
“嗯哼,合作愉快啦。”少女放下安妮,满意地拍拍手。
明明脸上写满“好诶!报仇了!”…也只有安妮不会计较这些。
她浅浅拥抱了一下王锦便转身离开,去卫生间整理自己的头发。
胡小北很自然地站过来,双手环住王锦脖颈,轻轻眨动着眼睛。
“老远就看到你苦着张脸啦,这是惊喜哦。”
“所以没真打起来吗?”王锦笑着询问。
“说服安妮还是花了点力气的…喏。”胡小北微微侧过身子,给王锦看她烧焦的尾巴尖。
“傻仔要做好吃的补偿我。”小狐狸委委屈屈。
“好。”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王锦揉揉她的尾巴尖,转身走进厨房。
“那个…傻仔,还有件事。”胡小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带着点扭捏。
“今天晚上一起睡吗?”她悄悄问着。
“可以啊。”王锦随意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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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太明白小狐狸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明明以前经常一头钻进来,蓬蓬松松的白团掉满被子都是毛。
等会儿…
掉毛。
王锦诧异地转头,看向胡小北。
这狐狸指的是人形的一起睡吗?
“买了新睡衣啦…”她悄悄搓着衣角,面色有些发红,“可以期待一下哦,傻仔应该会喜欢。”
“今天晚上要开红雾集会。”王锦挠挠头,试探性地拒绝着。
狐狸形态还能拎着后脖颈放到沙发上,变成人反而不太方便。
而且单人床…没那么大的空间。
“就这么说定啦。”小狐狸竖起大拇指,嗒嗒嗒跑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用被子蒙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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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狐狸…”王锦笑着叹了口气,索性不再管她。
——
夜晚来的很快,换上新睡衣的胡小北安安静静躺在床边,身上是洗发水的香味。
王锦面色复杂,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那个,这是你的…新睡衣?”
“是啊是啊,傻仔不喜欢吗?”她狡黠地笑着。
“不…我是很喜欢震爆弹没错,但你也没必要…”
没必要变成震爆弹吧。
王锦伸手戳了戳胡小北身上那层外壳。
圆滚滚的巨大球体,明明用棉布制成,却带着诡异的金属光芒。
胡小北正从这个巨大的球体中探出头来,对王锦挑动眉头。
一脸得意。
“这下傻仔你没办法说我是贫…咳,总之,很饱满吧?”
“…?”王锦沉默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他意识到了这狐狸在记仇,又想不起这仇从何而来。
好在胡小北并没有一直穿着那巨大的球形睡衣。
脱下它后,内里是带着小熊图桉的粉色睡衣,跟王锦的蓝色是同款。
一个人穿有些奇怪,两个人一起则刚刚好。
当然,这些都是胡小北买的。
这只小狐狸会有各种奇妙的想法,王锦不打算阻拦,而是照单全收,让她怎么开心怎么来。
于是被褥也被更换过,全都换成了成套的同款,温馨的同时,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像是新婚夫妻吗…”胡小北把脸缩进被子,小小声滴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睡觉睡觉。”小狐狸钻进被窝,不让王锦看自己红彤彤的耳朵。
“嗯,三点半的闹钟。”王锦点点头,闭上眼睛。
——
“要到第六海域了。”刀疤女强撑着坐起身,看了看舷窗外的黑暗。
作为北极之光的第一水手长,辨别海域是基本功。
耳边已经能逐渐听到虚无缥缈的歌声,那是海妖之港的标志。
“嘶,还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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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滑落,露出赤裸的上身,以及身上那些鞭痕。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她确实应该感谢王锦那些治疗喷剂,是那东西帮她挺过了最难熬的几个小时。
“犹大…这家伙真该死。”
伤口疼的睡不着,刀疤女干脆坐起身子,从床头柜里拿出朗姆酒。
她想了想,又拿出两个酒杯,倒满。
“呼…”
在她身旁,同样赤裸上身的女人揉着额头坐起,轻轻趴在她后背上。
“睡不着么?”孔雀轻声问着,感受着菲尔的心跳。
“嗯,睡不着。”菲尔点燃床头的蜡烛,火光映照着那因为刀疤而骇人的脸。
她原本是好看的,那张脸如果没有刀疤,会是极为周正,公主般大家闺秀的容貌。
菲尔分给孔雀一杯朗姆酒,轻轻吻了吻对方额头。
“我在想威尔康。”菲尔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垂下眸子,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鞭刑大概是他默认的,我们两个被推出来当了典型。”
“他想稳住那些新来的海盗。”菲尔叹了口气,“挨一顿打也没什么,对吗。”
“这不一样。”孔雀摇了摇头。
“他明明可以选择其他方法,哪怕是远远看一眼。”
“我信任他,信赖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但他不闻不问。”
“这显然跟我认识的威尔康不同,如果换做最开始的时候…”
“或许他真的变了。”菲尔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其实我能预感到,这艘船已经到了极限。”
“看看这些水手吧…犹大,乐团,莲,还有那位冒险家。”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各怀鬼胎,这样的船通不过海妖之港的。”
“你还在回忆那件事吗?”孔雀沉默几秒,小声向菲尔提问。
“…”菲尔低下头。
她的手掌开始颤抖,压力如同潮水般,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
空气陷入长久的沉默,良久,两具肉体再次纠缠在一起。